“又睡着了吗？”清澈的男声响彻了整个实验室。
实验室很宽，桌台很高，摆放的东西也很多。
姜麦在实验室内找着陈笙。
少女蜷缩在实验台后，披着头发，瘦的看得见骨架。
姜麦公主抱起陈笙，轻轻的拨了拨她耳边的散发。
他不知道自己还会这样坚持到多久，但是他真的非常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哪怕只是一个和她的躯体。
姜麦带着她离开了实验室。
放她在临时的小床上。
浅浅的呼吸，起伏的被子，她还在呼吸。
一切都那么美好，却又那么不真实。
“滴滴滴滴滴滴……”
拿出兜里的手机，姜麦苦涩的开了口，“我知道，你别打了。”
“姜麦……”电话里的男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后，挂断了电话。
……
姜麦知道，卓曜肯定是叫他去离的花园—一个茶店。
出租车上，姜麦把怀里的陈笙抱得更紧了一点，他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逐渐被橘黄染上的天。
笙笙啊……我该怎么办啊……
害怕一步一步涌上了心头，要是当初她不出现就好了。
……
离的花园。
卓曜穿的黑色风衣，坐在离柜台处很远的地方，就看着姜麦抱着陈笙过来。
“还带着陈笙？她这是？”
“睡觉了。”
店里人很少，只有三桌客人，一对情侣和一对闺蜜。
姜麦把陈笙靠在他的肩头。她睡了很久了，以前从来没有过，他很害怕。
“姜麦，你打算怎么办？”卓曜本想抽根烟，后又把烟塞了回去。
回答他的是沉默。
“卓曜。”姜麦颤颤的开头，“我真的……好喜欢她啊……我不想失去她……呜……”哽咽了一声之后，卓曜清晰的看见他眼角的泪水划过脸廓，最后滴在桌面上，反射这头顶的暖黄色的灯光。
卓曜一时不知所措。
他二十多年来，和姜麦一起长这么大，没见过他这样。
喔，有一次，是在他妈妈的去世的时候。
卓曜看见姜麦在轻微的颤抖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们可以好好的生活的，就不该……
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现在正靠在姜麦肩头，可是她怎么不醒过来。
“姜麦你给老子收一下。”卓曜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你这样自欺欺人真的没意思，你说你这样得到的是什么？笙笙会喜欢你这个样子吗？”卓曜凌冽的眼神好像是黑暗里的狼，快要吞噬了姜麦。
姜麦意识到公共场合，他只是握着陈笙的手，有点暖。
天也黑了。
“说正事吧。”姜麦对谁都下不进去心了。他只想找到救她的办法。
卓曜喝了一口瓷杯里的茶，“没有办法。我跟你说人的生命到了尽头是无法挽救的。笙笙……真的……你就让她走吧……”
姜麦听了脸色都僵硬起来，抱着陈笙又二话不说的离开，在门口等着车。
卓曜追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又低了头，回到那个位置，拿出兜里的烟，又放下了。
结完了账，桌上的茶还放着。
淡黄色的茶水中放着几片深棕的茶叶，那杯滚烫的开水就这么被茶叶染上了色，改变了味道，输掉了热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