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体谅于我,今日我又没去厨房读小说,而我也乘此机会,好好休息了一番,准备晚上的行动。
下午那一番路程虽不远,但亲自走下来也算明白虽不远,但以我如今这破败的身体,走个来回倒也要一番脚力,何况是晚间出去比起白日定要多花费些精力。
酉时,干娘来唤我起身用晚饭,用过晚饭他们倒是缠着非让我读小说,说是几日没听故事心里惦念的慌,换作是平日里,我肯定毫不推脱,但今晚我已做好潜入书房的打算,便假意头疼得厉害,托词说要早点回房休息,他们见此倒也没强加于我,回房再度小憩了会。
亥时出门,路上都很顺利,哪怕中途休息了一次也没看到什么人出现,想来是那色王爷出巡时将他的亲信卫兵均已带走,王府现在便成了一盘散沙,这对于我今夜行事倒是妙得很,哪怕被人撞见了也不会成什么气候,顶多装成梦游而已。
因为有了白天的探路经验,毫不费力的便到了那凌王爷的“凌栖居”,三个大字在月光里倒显出文雅之气,心里却感叹起来如此文雅之地住着的却是一特大庸俗人,对这院落有暴敛天物之感。
可能因为是王爷的处所,一般的家丁丫鬟都不敢入内,门居然没上锁,推门进入院内,凭借月光可以看见,院宇宏大,香竹点点摇漪,廊点周接真的是气派非凡。
现在我可无心欣赏这些,约莫着正面那间应该为起居室,书房应该就在里面,心里着急脚底加快了步伐,门也没上锁,果不其然我猜对了。
这里的确是起居室,借着月光先走到左边,那里并无书籍,只有一张贵妃椅和一长条茶几。转而直奔右边,果然这里是那色王爷的书房,面积是左边房的三四倍大,书全部整齐的排放在书架上,心中一阵窃喜便开始翻找。
先打算翻找医书,如果医书得不到结果,就找武学方面的,总得先想办法把那股毒控制了。那王爷的藏书的确够杂什么书都有,不过倒是按类归放,虽多倒让我寻找起来也方便些。
正在努力的寻找时,耳边传来“吱”的一开门声,第一反映是有人进屋了,先不管来人的目的是什么——是像我在这般来寻书的还是乘机偷盗的,反正不能让来人看见我。
随手拿了本书便躲到最后一个书架旁,来人似乎没察觉出我,掌起了灯,心里暗想那人也太胆大了,偷摸进王爷的房间,居然还敢点灯,不是明着告诉别人此屋有人,让人来捉贼吗?!
转眼又想到,如今凌王府的守卫程度,恐怕要等被人搬空了那些护卫才会发现,倒也心安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起房间来。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梨花木大理石圆桌,从我这角度只能看见上面有一个褐色笔筒,另一边竖着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满满的一囊兰花。
西墙挂着一大幅吴道子的《孔子行教像》,一看便知是吴道子的真迹。
北墙壁挂着杜甫《望岳》诗——“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