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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陌生世界

神鸟大陆

温风送爽,薄云绵绵。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夏交替时节。伴随着“通通通”的阵阵鼓声,年复一年的祭天大典也正式开始了。

鼓声传来的地方是一个被层层叠翠的高大木林包裹的祭祀广场。

广场上早已密密麻麻地聚满了人群,好不热闹。

有持锐披甲的士兵,威武雄壮。士兵大约有百余人,分布在广场四周,维持着场内秩序。

有来得早的工商农人,他们三五成群地围观成环,都站在最靠近祭祀神坛的地方。

有携妻带子的男子在远处立于高处。他们身旁站着妻子,并把小孩架在脖颈上。

更有来得晚的人。他们硬着头皮学着身手敏捷的人,爬上了靠近广场的大树。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亲眼观看这场即将开始的盛宴。这场祭祀大典让平日萧条清索的广场变得人山鼎沸,热闹非凡。

一眼望去,广场之上少说也有几百人在关注着神坛。

祭祀广场呈细长方形。都是由完整纯正的白色大理石块块堆砌而成。广场整体给人感觉大气恢宏,是为皇家祭祀专用。

祭祀广场的正北方是白色大理石雕刻的石柱门。上面雕着两只腾云驾雾的五爪神龙。

神龙的磷甲,利爪着金色,根根龙须倒立,部分身体隐于云雾之中,仰头指天威风八面。

这两条神龙左右相对呼应,栩栩如生。感觉随时都会盘旋上天,腾云而去。

通过石柱门就进入了祭祀广场。

祭祀广场左右宽二十余米,长

三十余米。被枝繁茂密的树顶密冠围在翠色之中。

从高空看,整个祭祀广场就像一块方形的汉白玉放在了表面起伏不平的翡翠上。白色在翠绿色上显得格外突出,能将所有的目光都聚拢在此。

通过石柱门,再直直地往里十余米是祭祀广场正中心。那是一座三层的圆饼形祭祀神坛。

三层圆饼形祭祀神坛从下往上看,一层比一层小。每层圆台都有半米多厚,三层总共有两米左右。

祭祀神坛是广场的第二高建筑,在神坛的正南方是最高的建筑观礼台。

整个观礼台大气磅礴,供地面上众人抬头仰视,它用以表达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彰显皇亲贵戚震慑威风。

观礼台高七米,由五十九阶阶梯构成。

五十九阶阶梯以每阶阶梯十厘米多的厚度向上延伸,高度足有七米。阶梯的尽头连着宽约五米,长约六米的休憩台。

那五十九阶台阶上,台阶的左右两旁皆站着手持长枪的卫士,每隔两阶台阶便有一个。都是为这场盛典百里挑一,精挑细选的军士。

观礼台是皇族观礼休憩的地方。正面正对着祭祀神坛,方便观礼台上的皇亲国戚观礼和发号施令。为避免阳光炙烤和热浪袭裹,整个观礼台隐在苍天碧树之中,畅享着林间凉爽。

祭祀广场上的人都看不见观礼台左右两面和背面。他们的视野都被茂林遮住,只能正面仰视五十九阶阶梯。

随阶梯抬头望去。只见一圈旗帜圈住了观礼台上的休憩台。台上的旗帜各自招展,在风中拉得哗哗作响。好似为即将开始的祭祀摇旗助威。

观礼台是由小平台和大平台组成。上有九个神勇魁梧的无刀侍卫。他们面对台阶一字排开,将身后的小平台与台阶隔开。

小平台可容纳五六人,是一个向外突出延伸的台阶,上面视野开阔,站在上面油然而生众星捧月之感。

大平台上分布着皇亲贵族们。他们都由众多宫人服侍着,等待着祭祀大典的开始。

祭祀神坛的第一层为半径四米多的白石圆台。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手持白帆旗帜的白袍将。

白帆旗帜被白袍将前后高低不等地斜立在腰间。那高过人首的白帆旗帜垂于白袍人眼前。上写穹劲有力,银钩铁画的“卫”字。

白袍将的黑发上,黄脸上,浑身上下都用白色染料染白,一身雪白彻底。在阳光照耀下发出“洁白”的光辉,犹如圣洁的“白天使”。

白袍将约有十几个人,都是向前抵在第二层圆台边缘,围成一圈,前后错位紧凑地站立着。

有的白袍将闭着眼睛,左右来回不停地在圆台上转着圈。有的脚步一前一后,踌躇不决。有的双手紧紧捏住旗杆,嘎嘎直响。

第二层圆台为半径三米左右的血黑色圆台。

那血黑色圆台在烈日下反出幽暗淡然的色泽,让燥热难耐的观礼人也不禁觉得阴暗渗人。

血黑色观礼台是圆台的第二层。在大小不等的三层圆台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它分外邪异地位于第一层白色圆台之上。上面站着一群头上箍有五指手掌模型,作“恶魔”样子的黑色人。

黑色人头顶上的模型手掌为银白的金属制品。左右两种手掌模型都有,被扭曲固定成爪状。

模型手掌从黑色人头顶直贯而下,爪面向下,五指扣住脑袋,远看像只蜘蛛顶在头上。

模型手掌的大拇指位于黑色人头顶后部的小脑部分,小指位于头顶左右两侧的都有,其余三指位于额头上方。手掌牢固稳定,格外唐突醒目地“生长”在黑色人头顶。

黑色人浑身被涂满黑色颜料,仿若一个黑色的人。他们都腰系草裙,裸露在外的地方和脸上写满的异域符文,邪恶纹身像一条条小虫弯弯曲曲地盘在脸上。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原本面貌。

黑色的脸庞千篇一律,直接抹杀了黑色人立足天地间最根本的文明身份。

黑色人在祭祀神坛上形态各异。他们的身高体型,精神波动和动作各不相同。像极了生活中,街边上,你来我往的普通人。

有的黑色人口中“哞哞”低吼,面露凶光,张牙舞爪,躬着身子凶恶地盯着第一层的白袍人。有的撑着双手跪倒在地,崩溃哭泣,不去理会身边一切。有的目光呆滞,畅想云端,嘴角挂着难以捕捉的苦笑。也有的两两背对背,精神紧张,十分警惕地防备着周围一切……

位于血黑色圆台上的黑色人大约有二十多个,略多于白袍人。

第三层圆台位于第二层圆台之上,是一个金光耀眼的圆台。上面反射的刺眼金光让人睁不开眼。

金色圆台上面共有四个人。

其中三个人呈正三角形,面对第二层圆台站立。第四人站在三人的正中心。

第一人做农夫打扮。他左手拿着镰刀,右手握着锤子,腿上挽着裤管,敞开着无袖的青色粗麻上衣。

青色粗麻上衣下露出如盘龙缠绕般肌理分明的粗壮双臂;泰山压顶式厚重,不可挑战的胸肌;紧凑饱满,如山峦般连绵起伏的腹肌。这一身的肌腱都是用以展现劳动人民身体蕴含的无穷力量。

农夫站在圆台上挺拔坚定,下巴对人。他的鼻孔阔张,整张脸都是往上提的,尽显高傲之气。

一直闭着眼睛的他随着广场上喝彩的声浪不停地点头。那微微向后倾的身体就像要张开双臂,畅翔于宇宙一般。

第二人是一名神威孔武的将军。

将军顶戴乌灰裹首的厚重头盔。身体穿戴着如黑龙出海时般闪泛乌光的乌黑甲胄。手持可以蔑视一切神兵利器的红樱长枪。他身材挺拔,容貌俊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得像寒冬的锋利冰刀,让人不敢靠近。

将军右手杵着丈八长枪岿然不动,左手插于腰间。加上一身整齐装备,当真威风八面。那铺天盖地的喝彩声也好似与他隔绝一般,没能带动他的身体做出丝毫反应,他依然冷冷地站在那。

圆台上这神武独立的两人吸引来无数羡慕崇拜的目光。那此起彼伏的赞美之词直直传上云霄,都驱散了那遮阳的朵朵厚云。那炽热的艳羡目光都化作了放肆闯荡的罡风。

祭祀的开始时间由神坛上的第三人决定,浓厚的气氛已经燥了起来,广场上众人期盼的目光也都转向了那第三人。

第三人是无视众人,专注投入法事的“通灵”巫师。

巫师穿着拖地黑色长袍,长袍外面密密麻麻地挤着一堆符咒。他皱巴巴的左手持着木质的法杖,右手摊着一本翻开的法典。

只见巫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法典,平薄污浊的嘴唇没有间歇地念着咒文。未经打理的灰黑头发蓬乱无章在风中飞舞,只是用一根木棍将头发简单挽在后脑。

巫师一会儿张开双臂,仰身对天,激动咆哮,目光坚毅尊敬,满脸严肃。一会儿低着头,杵着法杖摇头叹息,显得沮丧。只要片刻功夫又神采奕奕地投入法事,专注无比。信仰力量让他的精神专注不知疲惫。

这三个人皆面向第二圆台,分别站在三方,呈等边三角形的形状,背离着第四人,将第四个人围在等边三角形正中心。

“第四人“隐于一种虚无缥缈的神秘感中。

那“第四人”头戴四面珠帘面罩,反照阳光,刺人双眼,所以看不见脸庞。身着宽松肥大的华贵锦袍,像充气一般膨大,垂在地上,看不见双手双脚,像个木偶人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身的装扮让人分不清哪儿是正面,哪儿是反面。

“第四人”的地位非常的崇高,就是整个祭祀大典的祭祀对象。

没人知道这“第四人”是活物还是死物。无论在祭祀神坛下的哪个角度看去,“第四人”都好像面对着你,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

祭祀广场上的人只是看着那第四人就感觉心中发毛,更不会有人敢上去查看了。

太阳越升越高,身后的影子也越来越短。祭祀神坛下的广场上,日晷的指针也已经移到了正午时间,午时已到。

伴随着低鸣回旋的牛角号声响彻云霄,祭祀大典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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