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两封信件收好，拿起地上的盒子，将盖子盖好。
“怎么，我们这是去哪？”
“我们去找他，找那个令人作呕的商姓男子，”两封信和月红的卖身契已经联系到了一起，而这背后的黑暗应该没有谁愿意相信。
王婆惊讶道：“归零小哥，你知道这男人在哪？”
“嗯，知道！”我没有多话，直接走了出去。
我的心情此刻压抑到了极点，真恨不得快点找到这个狼心狗肺的商姓男人，将他暴打一顿。
这种人根本死不足惜！
“归零……大哥，你还好吧，”苏梦看出我的心情，所以上前跟我说了一句，我却忘了理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我和王婆出了怡红楼，便一路到了一笑烟馆，刚到门口，就遇到了烟馆少爷莫大发。
“这不是归零师傅吗？怎么想起来到我这一笑烟馆了？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又多了位红颜知己，”莫大发跟我打了个招呼，略显惊讶，多的这一位红颜知己指的应该是身后的萧夫人，而看到我身旁的王婆，则更是惊讶，“这不是王婆吗？我们烟馆青楼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您老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了？”
“我想进去找个人？”不等王婆开口，我先说道。
“找人？找人好说，归零师傅想找什么人，尽管说，我帮你找。”
我略微想了一下，“你这最近有没有一个姓商的男人？”
莫大发寻思着，“姓商的，没什么印象，怎么了，难道是睡完楼里的姑娘没给钱就跑了？”
“那有没有一个外地的，二十出头的样子，失魂落魄，但很有钱，起码不缺钱，”我可不想跟他开玩笑，所以表情严肃起来。
莫大发这么一听，想了一下，“还真有，有个小子在我这抽了好几天的大烟，面生，应该是外地的，身上的钱却不断，这几天还没出过烟馆，我还以为是哪家大户的公子哥呢？”
应该就是他了，莫大发作为酆都一霸，认得人肯定很多，“能把他叫出来吗？”
他有些为难，却是笑道，“叫估计是叫不出来的，归零师傅，你等着，我给你抬出来。”
抬？
”归零小子，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萧夫人打着伞，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虽然不多，但是那木盒和冥纸上有一些大烟的味道，我也只是猜一下，没想到会中。”
没过多久，莫大发就单肩扛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几日未进食，未睡觉，男人的脸上满是倦意，身体消瘦，那眼眶周围的黑色阴影像是抹了一层黑炭般，他四肢无力，连站着都需要两个人扶着，这大烟已经将原本俊俏的男子吸得人不像人，鬼不如鬼，当真是腐蚀人身的恶毒之物。
我过去给了那人一巴掌，周围的人都是一愣，那啪的一声，让我都有些惊愕，不知道打脸的声音居然这么疼。
看向王婆问道，“王婆，这人可是那商姓男人？”
王婆走了过来，看着消瘦无比的男人，好一会儿才点头承认，“没错，就是他，虽然瘦了不少，但的确是他没错。”
确认之后，我前所未有的愤怒，论起拳头，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苏梦看了之后，更是惊讶，“归零大哥，怎么了？”
看到两行血从他的鼻尖流出，我的手都痛了一阵，而他却依然昏沉沉的，气不打一处来，“莫大发，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叫醒？我有事要问他！”
“没问题，我来，”莫大发从烟馆取了一盆冷水，在这寒冬直接泼在了他的头上。
忽然的冰冷比我那一拳的效果好多了，男人瞬间清醒，“下雨了，下雨了……”
片刻之后，等他看清眼前的王婆之后，才慌张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王婆凑了上去，怒气冲冲的抓住他的衣领，“这才几天，你就不认得我了，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哪一个？”男人还在装傻，“我怎么就杀了你家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莫大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到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小声的在我耳边询问，“归零师傅，是不是搞错了，就他，还杀人？”
“对，”看着男人眼神飘忽，却不承认，我也打算单刀直入，“那你为什么要杀你姐姐？”
“什么？”此言一出，苏梦，萧夫人，王婆，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而其中，最为惊讶的还是眼前的商姓男子，他死盯着地面，连头都不敢抬，忽然之间像暴怒的野兽，向我扑来，“你在胡说什么，谁是……谁姐姐？”
他用尽全力的扼住我的喉咙，想让我说不出话，但在烟馆沉沦的这几日，早就将他身上的精力消耗一空，我随手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他的手松开。
在他失智般的眼神中，一字一句的说道：“月红，李招娣，是你李熵锦的姐姐！”
说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他想要挣开我的双手，却根本没有力气，宛如一个嬉闹的孩童，“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姓李，我姓商，我姓商，我姓商啊！李招娣不是我姐姐，你这个疯子，你胡说！”
“哼！”我拿出月红的二弟寄来的信，对照着月红的卖身契，“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张卖身契上的商字和月红的二弟寄来的信上的熵字是一样的笔迹，不对，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个字！”
闻言，其他人也上前看到，这时才发现，原来两个字的商完全一样，说是印刷出来的都不为过。
苏梦显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这么说，月红和他是姐弟？姐弟能结亲吗？”
“当然不能，”萧夫人聪明些，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果然是个狼心狗肺，连畜生都不如，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莫大发一头雾水，不过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归零师傅，这人怎么处理，要叫巡捕来吗？”
巡捕！
听到这两个字，他慌了，连忙解释，“字体一样那又怎么了？这个世上这么多人，笔迹肯定会有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