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倒是想得开，只看到了表面，“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很好，我们酆都从此就多了一位大善人。”
莫大发愣愣一笑，完全没想到梦儿会这么说，“是吗？夫人说的对，是我失言了，哈哈。”
手和脸上的肤色和之前差别太大，身形的差距也不是一丁半点，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外表有些改变也就算了，连性格也改变的太多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其中真有隐情？
莫大发似乎只是想知道些金千万的事情，我也刚好需要去趟赌坊，就问了句，“莫公子平时去赌坊吗？”
“我？不去，对赌钱没啥兴趣，这种全凭运气的事情我不太擅长。”
“是吗？那今天你可愿意跟我去一趟。”
“真的？归零师傅有这兴致，我当然愿意舍命陪君子，”莫大发告诉身后的下人，“去给我准备些银票，今天我跟归零师傅要去大杀四方！”
“啊？”我可不是去赌钱的啊，可是看到下人已经离开，我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赌坊这种地方对老婆婆可不好，索性就让莫大发的人带去休息，好生安置。
拿了些银票，我们一行四人到了赌坊。
纯黑的门框上两扇厚重的棉被，一边写着“赌”，一边写着“坊”，两侧的墙壁上还写着一对字幅，“千金散尽一朝至，万宝聚首两轮回。”
也不知这两对字吸引了多少人来此消遣，最后输的妻离子散。
还没等我推门，一个壮汉就把一个瘦弱书生丢了出来，大声吼道，“没钱就滚。”
“大哥，再借我点钱，我有预感，下一轮我真的可以赢，到时候就把欠的钱全部还了，双倍还。”
“先把欠的钱还来再说，或者把家里的地契拿来也可以，我们也是收的。”
壮汉本想下手打那书生一拳，却看到莫大发站在门外，一副暴怒的脸瞬间谄媚了出来，“这不是一笑烟馆的莫公子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自然是东南西北风，只要是能赢的风都行。”
听了这话，壮汉连忙恭敬的说了句，“莫公子这么自信，那就别在外面站着了，快点进来吧。”
酆都三大家，利润最高的便是烟管和赌坊，青楼略少，而且青楼之中多是女子，身上的钱更是少的可怜，所以金莫两家就成了巨头，莫大发难得来赌坊，那可要招呼好了。
一扇门，像是隔了两个世界，外面是风土人情，里面却是修罗坟场。
壮汉指着周边给我们介绍，“牌九，骰子，麻雀，斗鸡，单双，莫公子想先试哪种？”
“归零师傅......”
对于赌术，我丝毫不懂，本来也只是想来找金老板问个明白，根本没想来赌钱啊。
“骰子吧，”身后的萧夫人率先开口，眼神冷峻，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命令。
“呦，这位姑娘倒是少见，竟然如此豪爽，这骰子是所有的赌术中最简单的，但也是最看运气的，几位请跟我来。”
壮汉将我们带到一方黑漆木桌上，木桌的两边各写着大小两个字，中间留出极小的空间，写着豹子。
“庄家准备三个骰子，放在骰蛊中摇晃，最后显示的数字在三到十为小，十一到十七为大，三个骰子点数一样为豹子，怎么样，很好理解吧，”壮汉解释着，毕竟这次来的可是和赌坊起名的烟馆家的公子，如果能让他成为这里的常客，怎么说也算是大功一件。
看到莫大发来此，周围还在兴致上的赌徒纷纷围了过来。
“好了，开始吧，”莫大发起手便是一张一百银元的票子，摇骰的男人看到这钱立马来了兴致，这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下的最大的注了。
“姑娘，押哪边啊？”莫大发模样轻佻。
“姑娘？”萧夫人脸色有些不好，有些怒意。
我赶忙解释，“莫公子，这位是萧夫人，你可不能叫她姑娘。”
“夫人？”莫大发这才明白过来，“对不住了，萧夫人，哈哈，押大还是小？”
“大！”
莫大发才不在意这点钱，随手放在大上，输赢都无所谓。
“哼，好嘞，”摇骰的男人熟练的挥动手中的骰蛊，上下左右，四方连转，三个骰子不断的碰撞，每每快要掉落出的时候，总能被男人搓回，几番下来，他将那骰蛊重重的盖在赌桌，“买定离手！”
萧夫人根本没将那摇骰子的人放在眼里，他们这行无非就是看着下注的赌客，若是买大的人多，则将骰子摇到小，若是买小的人多，则将骰子摇到大，若是双方差不多，则摇到豹子，不过这豹子的几率有些小，他们这些专业的人也未必每次都能摇到。
我看的清楚，萧夫人手下暗中动作，便将一股无形之气打入骰蛊之中，将原本的骰子改变了点数。
男人却不知道，将骰蛊打开，相当的自信，“一三四...”
不光是男人，就连带几人过来的壮汉也不敢相信，那本该是小的点数此刻却变成了“四四五”。
“你是不识数吗？”萧夫人冷眼看着男人。
“四四五，大！”
莫大发的一百银元即使将桌面上的全部钱都转给他也不够赔的，无奈之下，庄家只好又取了些钱。
“厉害啊，萧夫人，没想到你一女子，竟然精通赌术。”
萧夫人面对莫大发的奉承，竟是一眼都没看，接着又开始下一轮，“小！”
起初的胜局便赢了不少钱，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
另一边，金千万吃完了包子之后就回到了赌坊，下到一间黑暗的房子，手指扣着喉咙，狂吐不止，将早晨吃过的包子全部吐了出来，“果然，除了人之外的东西都很难吃！”
金千万将外面的棉服脱掉，露出了脖子上被铁钉接合的痕迹，他拿着蜡烛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一排排的展架上面，放着一个个闭着眼睛的头，有年轻的，有年长的，不过全是男人，他们面色焦黄，眼眶周围印着淡淡黑色，脖子下的血迹已经凝固。
他双手在头上一扭，脖子上，铁钉周围的皮肉被撕裂开来，却没有滴落一丝血，金千万的头被他放在床边，在展架上一一看过，最后选择了一个长发俊俏的男人模样，将那颗头拿在手中，放回脖子，来回扭动了几下。
不多时，俊俏男子的眼睛眨了几下，便看向身后，那里传来了脚步声。
“老板，外面来了个女人，有点邪门，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兄弟已经输了几千银元，您看是不是找个人过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这就让发财过去，”口中发出金千万的声音，头却是另外一人。
“那我就先下去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金千万，不，现在是发财，双眼锐利，“女人？还是邪门的女人，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