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虽美,莫道须之,怡红楼近几日出了件怪事,虽不是邪祟所谓,却让我记忆犹新。
时逢初春,褪去了厚重的棉服,身上的物件少了很多。
大街上炊烟皓袅,万象欣荣,除了永远揭不开天日的灰霾,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买完午饭所用的食材,我和苏梦路过怡红楼,月红姑娘去世已久,怡红楼也很快有了新的头牌,唤做馨兰,琴艺舞曲倒是不逊于月红,只是模样比起月红来,远不及她天香国色,一倾群宾。
可怡红楼的生意倒是不差,每晚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王婆看到我路过,便上前搭话,“归零小哥,出来买菜啊。”
“嗯,王婆,倒是很久没见了,看你面色红润,最近一定是遇到了好事。”
“这都被小哥看出来了,”王婆从腰间拿出一张请柬,边绕金丝,倒是相当大气,“今日春分,晚上我在楼里办了些歌舞,归零小哥晚上要是有时间,可以来坐坐,当然,带上你的两位夫人也是可以。”
“王婆,真的误会了,我的夫人只有一位,便是我身边的梦儿,另一位我真当她......”下面一句不知该怎么说,姐姐?朋友?好像都不合适。
“我知道我知道,小哥不用解释,哪个男人不希望风流倜傥,情开三路,我懂我都懂,”王婆笑呵呵的说完话,就回了楼里,进去前还给我摆了摆手,“晚上小哥一定来啊。”
苏梦对这怡红楼一直没什么好感,可经历了月红姑娘的事情之后,反倒是有了改观,她怨愤的看着我,“归零大哥,你会去吗?”
“不去,歌舞而已,我本来也不甚喜欢,还是吃了晚饭,早点歇息吧。”
“为什么不去?难不成你心里有什么事情?”
“啊,当然没有,”苏梦眯着眼睛,每当她这个时候,我都知道她又开始怀疑我了,“好好好,去总行了吧。”
“哼!”苏梦狠狠的踩了我一脚,转身就走,“我就知道,王婆刚才说的没错,男人果真都是风流什么,情开什么,归零大哥也不例外。”
当真是说一句错一句,我紧紧跟在后面,“那你说去不去?我都听你的。”
到了晚上,我们......
还是来了,萧夫人听说有歌舞看,也一并跟了过来。
夜黑如墨,星闪如灯,偌大的酆都在春分时节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尤其是怡红楼,整个外部装饰着七彩明灯,门前铺着红色的百米红毯,今晚受邀前来的无不是酆都的达官贵人。
至于我,好像是来错了地方,毕竟身上还是穿着那件不起眼的灰色布袍,尤其是在我身边的苏梦和萧夫人一红一白的衬托下,我反而像极了她们的下人。
王婆站在门口招揽着客人,看到我们三个前来,“归零小哥,欢迎欢迎啊,一直担心你不来,我都差点让人去请了,还有夫人和......”
王婆只见过萧夫人一面,自然是不记得她的名字,“叫我萧瑟就行。”
萧瑟,我和苏梦可从来不敢这么叫,王婆却毫无压力,“萧姑娘也来了,真的美的紧,真怕我这一楼姑娘的风头都被你抢了去。”
萧夫人最喜欢别人夸赞,尤其是和其他姑娘比较,顿时心花怒放,“王婆过奖了。”
我可从没见她笑的这般开心,看来这王婆倒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习。
没多久,一位穿着蓝衣的姑娘走了过来,王婆说道,“小哥,你们先去坐,吃喝随意,我这边招呼其他客人。”
“啊,好,”我们跟着那位蓝衣姑娘走进楼里,不知是春意正浓,还是楼里热闹,感觉身子有些热,而这里的姑娘更是穿着暴露,旗袍的叉开的很高,香肩玉臂更是落在外面,满面红光,媚眼含羞。
“难道是我的幻觉...”一路从门外走进,我竟觉得这里的姑娘好像...美了不少。
“怎么?见了这些妩媚的姑娘,归零大哥都出现幻觉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觉得这里的姑娘模样变了许多。”
“变了吗?难道不是归零大哥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姑娘多了吧。”
萧夫人摇摇头,“的确,我也觉得这里的姑娘好像都变了不少,现在给我们带路的蓝衣姑娘就是之前来店里的人,当时她的眼睛好像还没有这么水灵,肤色也没这么白。”
“是吗?”我的话不信,萧夫人的话倒是立刻相信,苏梦不禁也多看了几眼,“我没什么印象,不过萧姐姐这么说,那就应该是真的吧。”
找了个位置坐下,萧夫人和苏梦坐在一起,我坐在一边,弄的我跟个外人似的,她们倒是聊得欢乐。
楼里的姑娘们跳舞的台子叫做九天坛,也即是凤舞的意思,坛上布满红色的绫罗绸缎,中心黄白燃灯,洒下璀璨明光。
“舞坛布置的倒是明亮,看来这王婆倒是下足了本钱。”
“那可是,每年的春分在酆都那可是大事,比年关还隆重的多,归零师傅毕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也并不奇怪,去年月红姑娘的舞演,那可真是......”莫大发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一脸沉浸在往日时光,“可惜啊,今年是看不到了。”
“哼,色狼,”这声音语气和苏梦倒是接近,不过却是莫大发的妹妹,莫晓玲的,“本以为归零师傅为人正直,是个例外,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唉,晓玲,你怎么能这么说,怡红楼的歌舞那也是酆都一绝,来的未必都是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也有不少文人墨客,再说了,你不是也跟来了吗?”
“我...我和你们又不一样,我是来看歌舞的,不像你们,心思坏得很。”
“就是,”苏梦不知何时听了我们的话,回了一句,“归零大哥你过去和莫少爷坐,让晓玲过来和我一起坐。”
“啊?”
莫晓玲听了之后赶快跑了过来,那眼神真的是在逐我一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换了座位,看着他们三个笑的欢乐。
“别理他们,女人怎么可能懂我们大老爷们的雄心壮志,”莫大发豪情万丈,“不过,归零师傅,这怡红楼的姑娘你最喜欢谁啊?”
“啊?我...我又不认识,能喜欢谁啊...这话可不能让梦儿知道,不然我回家又要睡地板了。”
“不是吧,你被管的这么惨啊,”莫大发看着我一脸无奈,“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今晚的压轴,馨兰姑娘。”
“馨兰?就是那个取代了月红的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