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额娘,儿子拜见额娘,天经地义。”
弗莫搀扶着太后坐到软榻上。
“你这孩子。”太后拍了拍弗莫的手,“可是用了早膳不曾?听说那帮老臣,又在催促你立后了。”
太后向来是不喜欢这帮老臣的,迂腐不说,还总有法子为难皇帝。
“什么都瞒不过额娘。”弗莫烦恼得揉揉额头。“儿子也愿意效仿父皇那般,四十几年独宠皇额娘您一人,不过儿子会立她为后。”
太后闻言,微微一惊,果然什么样子老子就什么样的儿子。
看来她的儿子,比起先帝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太后斜坐在软榻上,双手捻着紫檀木佛珠手串,“你能这般想自是最好,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哀家不希望再上演前朝的悲剧。”
话毕,太后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悲伤。
一屋子的人更是无言。
前朝发生的事,弗莫不是不知道,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先帝的做法虽是下下策,但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皇额娘放心,儿子一定谨记皇额娘教诲。”弗莫走上前去,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大礼,太后也没有叫人搀扶。
太后放下手串,端起青瓷釉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道,“起来吧,哀家知道你不是先皇,可这怀有不臣之心的人,太多太多了。”
“乌那家如今一家独大,虽说不是正一品官员,可是权利也算得上是只手遮天额了。儿子会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这是大靖的天下,是图兰家的天下!”弗莫面露狠色,双拳捏紧,心下已然有了主意。
未央宫。
“皇上真这么说的?后位已有人选,并非本宫?”乌那氏连摔了好几个杯盏,气得面红耳赤。
一屋子的人都跪下给乌那氏请息怒。
“娘娘息怒,如今娘娘的娘家如日中天,连皇上都要畏惧三分,今日诸多朝臣皆为娘娘您请旨。”小宁子趴在乌那氏腿边,讨很的说道。“娘娘登临宝座,指日可待。”
“你说得也有理儿。”乌那氏转动着掐丝护甲,眸光一动,“起来吧。”
乌那氏不是嫡长女,是嫡次女,当日进王府时,便没有封为嫡福晋,且当时乌那家只是正三品官员,根本不配嫡福晋之位。
“娘娘,二阿哥来了。”香云是那拉氏的陪嫁。
“元贞今日怎的来的这么早?不去上早课吗?”那拉氏面色稍稍缓和一些,慈爱的抚摸着元贞的脑袋。
元贞进来也没有行礼,只是气鼓鼓的。
未央宫的宫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乌那氏把元贞宠溺得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一应礼节能省则省,除了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在自己宫内从不讲究。
“额娘快别提了,太学里的那些个王公贵子们,竟敢口出狂言,说您无德,不配皇后之位,已然失宠了”元贞愤愤不平地说道,激动之处,怒目圆瞪。
小宁子和香云对视一眼,屏退了宫人。
“二阿哥,这话可是哪家公子说的?”
“还不是佳敏家的嫡孙,松陵。那佟佳家的阿辑,也不是个好货!”元贞咕嘟咕嘟灌了一碗果子露,将茶碗重重摔在桌上。
“好个佳敏松陵!佟佳氏不过一个小小的贵嫔,竟敢纵容族弟口出狂言,真真是贱婢一个!”乌那氏气得双手发颤,头上的珠翠乱晃。
“本宫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