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苍灵,佛铃花海。曾经的天地共主,东华帝君出生之地。自禅位天君以来,如今已活了整整36万年,却依然保持着花容月貌般姣好的青年模样。且凭那地标性的一身紫衣白发,总能让人瞩目而失神。
这日,东华帝君一如既往在太晨宫饮茶,骨节修长的神掌正掬着茶盏,仙仙欲饮。
十几万年来,从他那双四大皆空的清冷目光里面,从未见过一丝风景。忽然之间,帝君看着手中茶杯,低垂的睫毛随着目光而缓缓上扬,坚毅而低沉道:碧海苍灵…
他放下茶盏,身影幻化成一道耀眼的紫光,紫气娆娆,在空气中回笼,聚型变成一朵青色的莲花。这一种青色是一种浓淡相宜的绿,如热夏里的绿意丛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看到的人内心充满善意与希望。青莲的速度很快,几乎以闪现的速度出现在另一处。而后,出现东华帝君的盛世美颜与傲然仙身。
不用说,眼前就是佛铃花海了。
帝君遥看着眼前无垠粉紫佛铃花海,冰山蹙眉,眼底竟滑过一道未知的风景。
此时,身后跟来了两位神君,是连宋三殿下和司命星君。
“你们,怎么来了?”帝君微微抬眼,有感从异状中抽身出来,归于日常寂静。
连宋展开手中蓝扇笑言:“帝君,你当真是年纪大记性也不好了?今日是瑶池蟠桃宴,我父君说了,一定得请到您这位..老人家…”
此时司命星君却故作咳嗽了两声,双手拱合敬畏道:“恭喜帝君,佛理更进一步,由原来的紫色光影已进升为青色睡莲。”
连宋立刻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时性急忘了刚到太晨宫时正好看见帝君的幻影变化过程,深表歉意:“司命星君所言也正是本殿下所想,帝君专注抄诵佛经已数十万载有余,我与司命星君一路跟来都沐浴到好多禅意,多谢帝君。”
“三殿下上一句说什么?”帝君全然没有兴致,深邃的目光指向佛铃花海半空那片氤氲神雾,神识在说:到底是谁?
连宋合起扇子饱含恳请:“回帝君,我知道,您这十几万年都未出太晨宫,早已不理世俗战事。今日父君借此蟠桃宴,只是商议与青丘联姻一事,也算得守卫四海八荒的大事,恭请帝君前往赴宴。”
“哦?”帝君云淡风轻:“急什么?”
此刻帝君的瞳孔已然聚焦在那片平静的神雾上,司命星君也随帝君的眼路瞧了上去。
连宋看出帝君眼色的不同往昔,内心咯噔揣摩:难道专注一趣的帝君是在参悟等持?要知道参悟到等持阶段的目前也只有灵山的西天佛祖而已。
彼时风起,吹动了帝君圣洁如雪瀑布一般附背的银发。此时,远远神雾之上竟有一人横空下坠。“帝君,您看!...”司命话音未落,帝君已拂袖运法飞迎而上,把那人稳稳地揽入满怀之中。
天旋地转,目光似梦。
四目皆秋水,流淌徘徊在碧海苍灵;四目皆月光,洒满照亮着九重天际。
这样梦幻般波光暗涌的画面在电视剧中只能是个特效-----慢播。
慢,让时间再慢一点,慢到我可以看清你的睫毛,慢到我可以幻想我已经与你此生共白头……
帝君刚与怀中女人落地仙亭,就受不了那勒紧他天鹅般脖颈的双手:“还不放开?”
青然看着眼前的紫衣白发,如同一位发猫酷哥,心跳加速,竟如十六岁少女情窦初开时一般慌乱。
“我都三十三了,为何还这样,难道我有病?”青然暗想。
惊心动魄的短暂下坠,丝毫没有影响她对眼前人的颠峰震撼,即使两人已停落稍许,她的双眼依然沦陷:——此人..只应天上有,他!...他是....
此种一言不发越发非礼的目光让帝君唇舌喷毒:“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可是...没见过男人?”
青然突然捂住胸口,内心一阵绞痛,他!竟嘲讽自己没有见过男人:“什么?你说...你是男人?”
此等羞辱,让帝君一秒也没有犹豫,毫不客气地收回他坚实的双臂,让她直线落地!
无情...
“放肆!!”司命厉斥。
“是不是男人,要不,你去鉴定鉴定?”那个平日里风流的连宋三殿下按耐不住了。
连宋说出这样的话,帝君和司命不约而同给了他一双鄙夷的冷眼。
青然顾不得屁股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整理有点凌乱的衣物一边打量眼前的紫衣银发:他,自带气场三万里,高冷仙华无人能及!自带防御系统,凡人岂能近身?!
这人....紫衣白发……哦?!...她双手捂住嘴巴内心狂叹:他不就是今年热播排第一的仙侠剧——《三生三世枕上书》电视剧里高伟光饰演的东华帝君吗?
一号偶像!
国民老公!
满足了亿万少女对美好爱情的全部幻想!
于是画风一转:“不好意思,我刚才可能是坠得晕糊了,我是..我只是没见过像你这样仙的帅哥,没..见..过...”
同时又暗自揣测:难道他们是在拍摄续集?目光扫射周边,却没有导演、群众......唯有一片粉紫花海,被四面青山环绕,湖面碧波荡漾,天空湛蓝,仿若仙境。
“何为帅哥?”帝君从未听得。
青然莞尔一笑:“就是长得好看的,像神仙一样的,身上充满仙气的美男子...”
帝君目懵:“像神仙一样?难道我做了个假神仙?”
“嗯?...”青然目瞪口呆,凑往帝君,不料他却敏捷地退了一步:“离我远一点。”
青然难以置信,靠近他,也只是想去论证眼前的仙体是否属实,但却感受到了明显的嫌弃。
青然顿感自尊心落地:“别得意,本人怎会对一块石头感兴趣?!”
轰...
几十万年来,多少女子热爱这具身躯,但她不仅一语道破了他的真身,心中还崩腾着千军万马。
帝君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浓密乌黑的长发,烫得如翻滚着朵朵黑色的浪花,大方浪漫地散落在肩头。目似秋水,微波之下似暗藏荆棘烈焰。湖唇黛眉,一脸柔善。着带亮片装饰的闪亮白色卫衣、灰色百褶荷叶短裙、白色平底小牛皮休闲鞋,清澈婉熟。
帝君波澜不惊:“罢了,这女人,言行与长相甚是不匹,奇异荒诞,浮浪不经。司命,去查查她到底是为何物....!”还故意拉长了嗓音。
是为何物?这几个字,无疑是帝君给她的一个爆头杀,果然腹黑而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