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仁听得朱允炆的话大惊失色,立刻向身后的山脚下赶去。
建文帝朱允炆看了王景仁一眼,大喊一声:“哪里走!”随即右手一抬,一把宝剑从腰间飞出,直刺王景仁。
王景仁感觉到了身后宝剑带着强大的气势冲向自己,立刻转头回望。只见朱允炆的剑正带着红光飞来。王景仁立刻一个空翻闪躲开来,心道还好自己反应得比较快躲开了。却见朱允炆右手一拉,宝剑像能听懂他的话一般,又转头刺向了王景仁。
王景仁此时头脑里只有三个字:“御剑术。”御剑术既是利用自身的真气,来操纵剑,使剑与人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剑在空中,依然能够依仗使用者的真气而变得的灵活自如,让人随即操作。这种奇术,也许在仙人之中十分平常,但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这简直是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相传也只有几个大门派的长老,可以初步掌握这么奇术。
朱允炆在离开南京城之前,基本不会什么武艺。但现在的他却能使出如此强大的招数。这不得不让人猜到,这一切都是相繇天母的功劳。她的一部分邪力给了朱允炆,朱允炆便能变得如此强大,若是把所有的能力全给了她,那他不知道要强到什么地步了。
王景仁现在担心的并非如何再次躲过一剑,而是如果朱允炆就这般拖延时间玩弄自己,那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山下去。恐怕下山之时,黑远建之、洪保和胡仙儿连同马车都消失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张透明的气墙出现在了王景仁面前。王景仁大悟,这是道衍的气墙。
道衍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只是嘴中念着一段段含糊不清的口诀,这边的气墙就能越变越厚。原来朱允炆的宝剑还有穿过气墙的征兆,而现在已经慢慢的被吸入了气墙之中。
朱允炆也是站着没动,看着自己的剑慢慢落于下风。他心中知道,这里实际上是两个人交手的第一战场,谁的内力更深厚,在这一剑和一墙之上就能完全体会出来。
道衍依然念着经文,没有说话,只是朝王景仁看了一眼。王景仁立刻明白道衍的意思,趁着这个机会向山下跑去。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从一个战场跳向另一个战场。人生是否就是这样?一直在这其中徘徊辗转。
王景仁来到山下,只见马车周围果然围了十个大汉。他们的长相或是面目狰狞,或是面无血色,或是如同一个平常农夫。王景仁在应天之时,曾经看过通缉十虎的画像,现在这十个人脸上或者多了些伤疤,或者多了分沧桑,但还是和那是个人一模一样。
黑远建之正在和十人交手,十虎把他团团围住。他不断的变化着在阵中中方位,和十虎进行着战斗。虽然目前双方都没有损伤,但从长远来看,黑远建之已经是强弩之末,或许再过个几十回合,他就要落败了。
王景仁看准离自己最近的一人。那是原应天锦衣卫从三品佥事候永成,此人心狠手辣,洪武朝时不知以乱党之名抓了多少人。擅使一套鹰抓功,十分厉害。
王景仁悄悄的拔出自己的通天剑,看着候永成两只鹰爪微微张开,正准备冲上去突袭正在与其他人交手的黑远建之。王景仁突然一剑挥出,通天在空中一剑变化为三,带着强烈的红色光芒,分别飞向候永成和他身边的两人。
锦衣卫依附着朱允炆,大概以为王景仁和道衍会被朱允炆困住,因而此刻丝毫没有对来自身后的威胁防备。直到剑飞到了身后,三人才同时停止了准备要偷袭的动作,转过身来。身边两个锦衣卫被红光穿过身体,霎时间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可不久之后摸了摸身体,自己的身上分毫无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没事,王景仁发出的只是幻象。
可这时他们不由的朝中间的候永成看去,候永成却是早已口吐鲜血,一把发着红光的宝剑已穿过了他的胸口。
危急顿时接触,就在九个锦衣卫还没有缓过神来之时。王景仁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把自己的通天剑从候永成身上拔出,伴随着候永成身体的倒下,一剑向傍边的锦衣卫千户马怀德砍去。
马怀德原是江湖上的一个浪荡痞子,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横肉,和弄虚作假的本事,讨得了不少锦衣卫头头的欢心,慢慢的平步青云起来。他的一双手,不知道沾满了多少无辜老百姓的鲜血。
王景仁想到这里,气势如虹的首先一剑劈向了他。马怀德四十岁左右,也算是身经百战。立刻反应过来,提起自己的剑来抵挡。可不知王景仁何时来了这么大的力量,利用通天剑的锋利,一剑把马怀德连人带剑劈成了两半。
两半身躯相互带着对喷的鲜血,慢慢的向两边倒下。王景仁站在原地,大声的喊道:“你们这群原来作威作福的狗杂碎!现在还想来设计偷袭么?”
剩下的八个锦衣卫勃然大怒,四人一组朝王景仁和黑远建之袭来。
黑远建之这边的四个把黑远建之围在中间,依然仗着人多,使出车轮战的方法企图拖垮黑远建之。
他们的本意是一人攻上来,一剑不成之后立刻退下,另一旁的人接着上来。这样虽然短时间无法击败黑远建之,但无疑会分散他的精力,造成他应顾不暇,顾此失彼,一旦有差错,就会被下一人刺中。
可他们却不知道,黑远建之绝非平常的高手。原来他一人对战十人,只因车上还有着熟睡的洪保和胡仙儿,才不敢使出自己的异术。此刻有了王景仁和自己并肩作战,黑远建之立刻放开了手脚。
第一个锦衣卫像一阵风般扬着宝剑冲来。就在剑锋要杀到黑远建之身上之时,却发现黑远建之突然消失了起来。这在大惊之余,黑远建之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圆月弯刀轻轻向前一划,这人身体和脑袋便已分家,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