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展红绫有些错愕,干什么,在这脱衣服干嘛。
“我叫你脱就脱呀,没人看得到的,快点……”云轻衣催促道,看向四周,眸底闪过邪肆的一笑,真是个好地方呢。
展红绫便听话地脱起来,虽然不明白他有什么事,需要用到自己的衣服,“脱……到什么程度?三点,还是干脆不穿?”
“随意。”云轻衣丢下一句话,带有深不可测的意味。
“大哥,你究竟要干什么?脱你自己的不行吗?”展红绫猜不透,按理说没什么急事要办好像啊,不过见他那么急,还是迅速地宽衣解带。
等到展红绫一丝不挂时,云轻衣低头笑了……
“你真是傻呢,我叫你脱你就脱,白痴。”
展红绫登时一瞪:“什么意思?”
云轻衣搂住她的腰肢,邪笑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幽静吗?在这欢爱肯定很刺激,我早上来的时候就发现,故意骗你来的。”
“云轻衣……”不知道是笑是哭,展红绫只是有种想揉扁他的冲动:“你真是贱得可以,还装得那么急,我以为什么事呢。”
“哈哈,你跑不掉的,乖乖就范吧。”云轻衣邪肆地一笑,吻上她的脖颈。
“你……你为什么老是要提醒我,我是伪同性恋的事实?”展红绫气得暴走,却又瞬间瘫软下去,这气氛,这地点,太过勾魂。
树影日光之下,两道身影交织,起伏,融为一体……
“信不信我能让你纵欲而死?”展红绫坏笑,三千发丝尽放脑后,写尽轻浮狂妄。
“试试看,谁先求饶,晚饭就谁一手包办。”云轻衣在她身下律动,展红绫冷笑,然后两人开始半沉迷半赌气地玩起来。
不知过多久,一场游戏以打成平手告终。
穿好衣衫,云轻衣带着她用轻功飞到最高的树上,这树不是一般的高,至少近千年,苍天大树,简直是直耸入云霄。
坐在顶端,两人一起看着渺茫大地,山峦叠翠,水渠天成,鸿鹄大展翅膀志在天边,青蛙困居井底志在眼前,彰显出一句——人各有志。
“我们就这样子,终老此生,如何?”云轻衣抱着她坐在怀中,浅笑而问。
“好,别管什么玄澈,也别管什么玉玺,什么混账皇位,他们是福是祸自有天生命定,我们为玉玺一夕白了青丝,牺牲得也够多。”
展红绫已经累倦,开始想撒手一切置之不理。
这是他们的志向,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而其中缘由,只有彼此心知肚明。
云轻衣一笑,“是啊,你本身就丑,头发变白就更加丑,牺牲的是够多。”
“当染色的呗。”展红绫毫不在意银白的发丝,只是啐道:“你说谁丑呢?你才丑,你全家都很丑,丑到要带白斗笠,整天挂着个面具!”
“那也是身份所碍。”云轻衣低低地浅笑,“我是朝廷锦衣侯,自然不能让别人认出我,而天下第一庄庄主,武林的死对头,更是不能让人见到真容,所以……不过,你貌似很喜欢我呀,你记不记得,在这里你缠着我叫相公,我第一次见你那么乖巧。”
展红绫并咬菱唇,愤然道:“这事不准说,谁敢再提我杀了谁!你装美女来勾引我,欺骗我纯真的感情,还好意思说,不要脸。”
“我夸你可爱呀,你还生气?”云轻衣一笑道。
“用你夸吗?我一直都是那么淑女的,相公,你说是不是呢?”展红绫仰头朝他妖孽地一笑。
“你说,为什么远处有头牛在飞?”
“因为有展红绫在这里吹。”
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笑声响彻云霄,回荡坞郡山之内。
轩辕朝,皇陵。
独孤鸿跪在一块墓碑前,神色凝重地拧着眉,伸手,抚摸过那墓碑上刻着的字。
一切的一切竟那般梦幻,都无法再挽回什么,可笑他死之时,自己却还在鬼蜮安享着太平,却不知,他已经驾鹤西去——永远的别离,永远。
“轩辕祈痕!”独孤鸿仰天长啸,怒发冲冠,他有生之年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皇上,御林军来报!在坞郡山附近的小镇,发现轩辕祈痕,他跟那名叫怜儿的女子在一起,请皇上指示。”侍人上前禀报道。
“率大军,水泄不通地包围那个镇,摆驾,朕要立即赶往。”一袭龙袍蜿蜒而去,独孤鸿此时目中血光杀意骇然,嗜骨的恨意显然。
又过数日,云轻衣伤势已经大好。
他日日就跟展红绫抓鱼,戏水,有时两人也兴冲冲地设计险境,捕获几只野味吃,又在山谷门口圈养起几头牛,野雉鸡。
展红绫第一次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般简单,而又美妙。
日复日这样轻浮过,别人看来是在虚度光阴,但是在他们看来,却是仙人般的享受。
须知,外界劳苦一生所为何物?莫非吃,喝,住!难听点,就是拉,撒,睡!这些实际上都很容易达到,只不过贪欲使然。
人们才会一次次把自己的贪欲,当成是理想,所谓: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
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坐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
人这一生贪欲无数,永远都又达不到的天外天,不如归隐,乐得一番清闲,总比周旋在那浮华名利之中,血腥角逐之内,来得要好。
云轻衣一直都是这么想,而展红绫更是——亦然。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别总谈情说爱,过来给老子煮点吃的啊?”朝小溪畔赤足戏水的两人抱怨,老叟现在纯粹就是蹭吃蹭喝。
“要吃自己煮,又不是什么都没有。”已经习惯他这样几天抱怨一次,展红绫也就习以为然,他就是老不死,整日没事想找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