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州州起身将聂邑拉到一旁,嘴凑到他的耳旁轻轻地说“想是刚刚清醒过来,脑子有些糊涂了,若是真的身子无碍的话,就找个人陪他一同出去逛一逛,一来多走动走动散散心,二来让他恢复恢复,你看梦儿的那神智不清的样子,刚才就好像连我这个做娘的都不认识了。”
肖州州语气之中颇有一些怨念之气,这靖宇王听了连连点头应到“说得极是,就依夫人说的吧”。
聂邑转过身对着门口几人说“去,叫江青白来,让他陪同世子去市井转一转,确保世子安全”。
几人应了声“是”,便纷纷都推下了,留下两位侍女为聂星梦整理衣冠。俗话说百善孝为先,父母的话自然是要依的,星梦也是很顺从的起身打理起来。不一会儿门外便站了一位男子,一身青袍可谓是英姿飒爽,左面腰间别了一把二尺有余的配剑,见其剑鞘剑身应是极窄,据江湖上传闻,江青白剑道有柳叶之意,剑气细若游丝,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就如柳叶一般许是一不小心手边便多了道口子。
这时星梦也收拾好了,身着一席黑色玄袍,起身出了王府,江青白紧紧跟在后面,实话说聂星梦心里是极为抗拒的,江青白这人虽说武功决绝,绝对是一护卫好手,但此人实着是一个闷葫芦,跟他聊点什么都能被他一句“聒噪”顶了回来,就连父王都没能避免这番悲剧,也不知当时父王是从哪里招得他做护卫,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聂星梦心中对此人的评价,当真是一个好无趣之人,也不知该去哪里,要说这偌大的京都城自己早就玩的腻了,这边买了串糖人,那边买了一袋炒栗子便朝着戏楼的方向走去,心下想着“身后这人在与不在真是没有两样,我虽不精于武道,但也练过几年武,要说这自保之力还是有的,非要多此一举,让这个死闷葫芦跟着我”。
一边走着,一边还担心着,希望一会到了戏楼里了,他千万不要一句“聒噪”之后,便拆了人家的戏台子,单手扶额,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还好,走进了戏楼里,星梦要了一壶茶水、一碟瓜子,坐下来便听着戏,江青白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的方向,星梦招手欲叫他过来一起坐,只见他一动不动毫无反应,就好像是倚在门口的一根木桩。星梦见了他如此行径就只好作罢,毕竟他原是江湖中人,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由他去吧,省的看见他我还心烦,这下可好,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的戏唱的极好,伶仃也很是好看,星梦看得入了迷,从早上直看到了午时,直到戏子们都已下了台去吃午饭了他才有所反应,回身一瞧,好吧,那根木头还正椅在大门口,眼睛微眯着,旁人看了兴许以为他睡了过去。
星梦走出了戏楼,那人也跟着动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回王府的路。
两人正走在街上,只听见身后一阵嘈杂之声,转过身去,一个人影“嗖”地一下从两人身旁穿过,这人身法很是玄妙,速度也极快,三两息之间就消失在人群之中,擦过星梦身边之时还用力拽了星梦一把。
两人身后一道破风之声传来,一道箭矢极为凌厉的从远处飞来,这一箭原本的是为的那从两人身间穿过之人,可那人临走时拉了星梦当了挡箭的人,远处一位女子心中一惊,暗道“糟了”,正是射这箭之人,但射出的箭哪有收得回的道理,本对自己的箭极有信心,谁料这人竟然如此滑头,箭矢一瞬便到了身前,“噗呲...”一道血线喷溅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