燊儿的师姐正在洗衣,这是傍晚的固定活动。
燊儿躺在床上,一只腿的脚腕搭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燊儿!你在干什么,不出来帮帮阿青?”
是师傅回来了。平时的燊儿会立马站直,出去迎接,但是今天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发着呆。
师傅扭扭头走进客厅,让师姐去叫。
师姐拍拍身上的污渍,擦干手上的水,走到燊儿的房间,瞧见他那不文雅的姿势,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怎么了?自从昨晚和白衫散步去就这模样了,你是咋的?”师姐插着腰,不满地对他说到。
燊儿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嘴张开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
师姐看到他的表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走到师傅屋里去。
“爹,他不会是魔怔了吧,中邪了?”
师傅正读着报纸,听阿青这么说,瞪着报纸说道:“可别说这种迷信话儿,他就是懒。”
阿青撇撇嘴,走出屋外院子继续洗衣服去了。
她还是时时瞟燊儿屋里头的动静,他还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情,嘴里不知道在咕囔些什么。
次日清晨,燊儿照常起来,他没了昨晚的“懒”劲儿,只是一股脑地打拳,空翻。
师傅见他认真练习,很满意,去其他徒弟那去了。即使师傅走了,燊儿也没有停下来。他重复这些动作,一直打到了傍晚。
阿青担心地让燊儿停下来休息一下,他就是不听。
阿青无奈,想着出门给他买点好东西,晚上做他最喜欢的鲫鱼豆腐汤喝。
阿青收拾收拾出门了。
“在写家书呢?”付太太披上披肩,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书房里,与里边正在写着什么的白衫问道。
“是的。”
“我记得,你的双亲是还在海外吧?”付太太边说边走近白衫,轻轻地问。
“是的,他们二老在国外定居,生活地很好,我弟弟在那照顾他们。”白衫还是低着头写。
“不如把你二老和弟弟接进来吧?我们这房间很多,你做阿勇的老师,住在这也方便。”
“我已经麻烦了您和付老爷太多了,还是算了吧。”白衫停下笔,说道。
“恩……”付太太靠近白衫,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很刺鼻,白衫不禁屏住了气。
“其实,付老爷在外边也有不少女人,我有一个又怎么样呢?”
白衫一激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付太太,请您自重。”
付太太笑,说道:“我只是开玩笑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今天就这样吧…”白衫看着还没有写完的家书,随手拿起外套和钱包,走出门外。
“住在那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白衫低着头走着,思考着以后的路。
“哎呀!”白衫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一个女人。
“对不起,不好意思……”
“咦?白衫?”
原来是阿青。
“你怎么来这啦?”
白衫抬头,发现自己走到市场了。
“哦……就是散散步。”
“我今晚要给燊儿做鲫鱼豆腐汤!”阿青笑答。
鲫鱼豆腐汤?这像暗号一般的词好像点醒了白衫的回忆。
“今天燊儿干什么好事了吗?”白衫笑着问。
“可不是嘛,他前晚散完步回来就一直魔怔,盯着天花板话也不说一句,哦,今早还早起了,一直在练拳,不休息,我想犒劳一下他,让他别太累了。”
前晚?白衫一怔。
“前晚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一直都漫不经心的。”阿青摆出苦恼的表情。
“能有什么事呢?”白衫强颜欢笑。
“也是,他挺没心没肺的嘛!”阿青又恢复了笑容,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拉住白衫的胳膊,问:“今晚来咱们家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