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发出一阵蚊子般刺耳的嗡嗡声。同学们从位置上站起来，收拾好课本准备前往另一间教室上课。很快，教室里空无一人。
教室只剩下四个人。他们当中，只有安迪心里焦急不安，他的眼光顺着艾薇儿离开教室的身影而移动。他很想确认那个人是否就是曾救过他的小女孩。就算跟上去，也很难跟伙伴们交待原因。
“安迪，你怎么了？”特蕾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没什么。下一节课是什么？”安迪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板，似乎想把它盯穿。他想躲避开伙伴们异样的眼神。
泰勒拿出课程表核对了一下，“西班牙语课。我们该去四号楼A03室。修，你是去上政治课，教室是在四号楼B09室。”
“啊？我好几年都没听过政治课了。这对我来说太难了。”修抱怨起来。
“自己加油吧。”
“我们走了。”
当他们准备动身去四号楼时，一个长得比较丰满，黄白色皮肤，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孩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径直走向安迪，“你是安德鲁·伊格纳兹，对吧？”她看上去过分热情，像那种自来熟的人。
“嗯，对。你有什么事吗？”安迪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要礼貌回应她。
“其实也没什么事……你有脸书（一款社交软件）或者Line吗？如果有……能不能加个好友？”女孩极其羞涩地问道。把头撇向一边，避免特蕾莎、修、泰勒三人尴尬的眼神。
安迪一看这女孩的面色，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露出友好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婉拒了她的搭讪。“抱歉，我目前还没有注册账号。”
女孩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发紫，“打扰了。”她低下头匆忙走开，不忘扔下一句：“我叫西比尔。也许我们还会一起上其他的课程。”
安迪给了她一个生硬的微笑，就和伙伴们进了楼门。
泰勒碰了一下安迪的胳膊：“你小子，才第一天就被女孩子搭讪。你让哥几个都没地位了。”
“去你的。”安迪一记白眼瞟过去，“你要真想这样，自己就主动去和别人调情吧。”
“我记得你以前有脸书的账号，还带着推特和IG（一款图片分享应用）。现在还在用吗？”修突然想起来。
“当然。”
“那为什么不……”
“她看起来热情过头了。况且我现在还不想扩大交际圈。”安迪解释道。
四号楼很近，只要从三号楼的天桥走过去就能到。
室外的走廊排列着储物柜，同学们都把自己的书本、练习册、文件整理好放入柜子里。这里每过一学年都会换一次柜子，而更换柜子的位置有时就在教室旁边，运气不好的话则在底楼。
艾薇儿刚一关上柜子，抬头和黑发女孩西比尔的目光不期而遇。艾薇儿的眼里充满了烦躁，她赶紧把目光移开了。当做没看见西比尔的样子，准备绕过她去教室。
西比尔歪了歪嘴角，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与其是扯，倒不如说是掐。西比尔的力度让艾薇儿发出尖锐的嘶吼声。她转过身，用力甩开了她的手。整个走廊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两个女孩身上。
西比尔勾起一抹笑意，看起来多么纯真美好。而在艾薇儿眼里，她那化了妖娆的眼线的眼睛看着格外幽深，带着冷血的威胁。
“噢，真是抱歉。没有控制好力道。话说，你近来好吗？”西比尔的关心充斥着虚伪。
“关你屁事。”艾薇儿恶狠狠地盯着她。
西比尔的笑容更深了，她一把扯过艾薇儿的胳膊。把唇凑近她的耳边，“你父母做的那些肮脏勾当，我都很清楚。猎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是时候也该还债了。”
怒火“噌”的一下在艾薇儿心里熊熊燃烧，想要撕裂面前这张带着尖嘴獠牙的兽脸。但她选择了沉默，她根本不清楚自己父母从事的工作。用余光扫了扫周围的人，都在盯着她俩看戏，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什么。
西比尔见她没什么回应，便自认赢家。假心假意地把她拉起来，整理好她的衣衫，再拍拍她的手臂。“这个月的橄榄球比赛，你能否上四分卫呢？这倒是个问题。”
“你到底想要什么？”艾薇儿已经对她的废话感到不耐烦。
西比尔准备上前揪住她的衣襟时，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
“你们这群混蛋看什么看！这么完美无忧无虑地想必是挺好的啊！一群衰人！”
周围围观的人被这声音吓到了，眼看着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他们便没有对声音的主人多计较什么，随后便散了。
“唐娜。”艾薇儿低声喊着声音主人的名字。
唐娜有橄榄一般的深色皮肤，五官在皮肤的衬托之下显得非常立体，性感的身材呈“S”，走起路就像是在维密的舞台。当然，她是在模仿自己的偶像——碧昂丝。
唐娜向艾薇儿点了一下头，随后踢了一下西比尔身旁的柜子。揪住她的头发警告道：“要是你再敢找麻烦，我不会放过你。给我记清楚了，别做出一些令我不高兴的举动。否则，我会在夜晚睡觉的时候割了你的喉。”
“如果你有本事就来吧。对了，我得提醒你，最近小心点。”她冷哼道。
预备铃响了。怕被路过的老师看见，唐娜松开了拽着头发的手。西比尔咬住嘴唇，藏起了微笑。然后，她又瞥了艾薇儿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往教室走去。
唐娜叹了口气：“下次她再敢对你无礼，我会帮你收拾她。”
艾薇儿摇了摇头，“算了。不要乱使用一些邪门的巫术。搞不好你也会被反噬。”
唐娜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先去教室吧。你是上什么课？”
“西班牙语。”
“那真是太遗憾不能一起去教室了。我是上物理课。”
进了A03教室后，艾薇儿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所有的桌子几乎都座无虚席了，就剩三张还有个空儿。有一张紧挨着中间的过道，有一张在后排倒数第二个，还有一张便是艾薇儿旁边空着的位置。
第二次上课铃响了后，教西班牙语的萨拉小姐才走进来，身后跟着三个交换生，只不过另一个去其他教室上政治课了。三人向全班自我介绍后让萨拉小姐在他们的单子上签名时，有好几个女同学一直在偷偷地注视着他们。
随后，萨拉小姐让他们三人入座。就在安迪从艾薇儿身边经过时，他突然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又盯了艾薇儿一眼，艾薇儿也被他盯得不自在。与安迪的眼神碰到一起时，她将目光迅速移开了，心里非常惊异，脸一下子红了。
“安德鲁，你就坐在那边。”萨拉小姐指着艾薇儿身旁空着的位置。
安迪轻轻点了下头。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去的时候，始终都垂着眼睛，刚才的四目相对让他很不知所措。
把书放到桌上然后就座的时候，艾薇儿抬眼偷偷看了安迪一眼。看起来很冷酷、难以接近，好似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他有一头薄梅色的头发，五官精致，身材修长挺拔，白皙通透的皮肤光洁细腻，肌肉看起来结实强健，湖水绿清澈的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安德鲁，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孩子。他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整节课，安迪都没怎么把课听进去，即使讲的是高难度的语法和词汇。不管怎样，他还是认真地做了笔记，始终低着头。自始至终，他保持僵硬的坐姿一刻都没有松弛下来过。
女孩身上的味道太干净、太纯洁了，从他进教室的那一刻就能闻到。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勾走了他的魂和思绪。那女孩身材丰腴柔和，四肢修长，令多少男孩倾心爱慕。女孩的好身材是母亲遗传的一笔财富，她的母亲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女性魅力——正如有人所说，这是斯拉夫族人的典型特征。
艾薇儿又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就后悔了。此时，安迪也正注视着她的侧脸。她瞪大了瞳孔，看着安迪那双迷幻的眼睛。她看到的不是想象中锋刃犀利的眼神，反而带着一丝温柔细腻。
看着艾薇儿吓坏了的样子，安迪友好地冲她笑了一下。她太可爱了，他心想道。
正在这时，铃声大作，把艾薇儿吓得站了起来。接着，安迪很自然地站了起来——个头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背对着她。
艾薇儿起身准备离开教室时，让过道上的一本书给绊了一下，她只好抓紧桌边。噢，这愚蠢的皮鞋、该死的书。她心里想道。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走前面的安迪的背脊上。安迪敏感地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转身眼疾手快抓住艾薇儿的手臂。才没让她摔下来。
“你还好吗？”安迪急忙问道。
“嗯……嗯，我很好。不用担心……谢谢你。”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下次走路小心点。”
艾薇儿心慌地点点头，捡起书本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教室。手机被桌角挡住，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安迪看着她掉落的手机，僵站在原地，茫然地目送着她的背影。他捡起手机，想要追过去。
泰勒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后，上前勾住安迪的胳膊，“喂，下节课是体育课。我们该去体育馆了，修会提前到那边等我们。”
安迪推开他的手臂，解释道：“你们去那边等我，我晚几分钟就到。那个女孩的手机掉了，我得还给她。”
“真拿你没辙。快去快回，我和特蕾莎先走了。”说完，泰勒就和特蕾莎往教室门外的方向走去。
安迪拿着手机，寻着手机主人的气味来到安全楼道。他四顾张望，看见的是一个个流动的人头，来来往往的同学都是准备去上课的。回荡在鼻尖的气味越来越浓烈，他更加确信她就在附近。
他来到楼梯转角处，路过这里的人要少一点。他看见艾薇儿和一群拥挤的同学们走在前面。他拨开人群，想要追上她。
艾薇儿下楼的姿势看起来像一只被断尾的爬行动物，濒死，无力回天。她一直在想别的事，想社会，想人与兽，想世界，想白与黑，想哲理，想善与恶。
人群中闪过一片黑影，隐藏着阴暗的眼光。无形的力量，是可以拿介质作掩饰。
安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人群中的另一个女孩伸出手推向艾薇儿的后背。安迪当即认出那个人——西比尔。他没顾虑这么多，确保没人看见的情况下，“嗖”的一下穿到艾薇儿背后。“小心。”安迪用双臂护住了她的头，两人都被一起滚下了楼梯。
脚悬空时，艾薇儿恐惧得心揪成一个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摔死。她脚麻了。四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望着昏暗下去的世界，觉得自己像埋在坟墓里。
幸运的是，她滚下楼梯后只觉得手臂有一点点疼。她全身压在了安迪身上，头也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真糟糕。”
“需要去医务室吗？”
“我的天哪，艾薇儿，你没事吧？还有这新来的哥们，感觉还好吗？”
周围的同学围上来。
艾薇儿吃痛地从安迪身上坐起来，她惊慌失措地大叫道：“我的天……真的很抱歉。你没事吧？”
安迪安然无恙地从地上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这怎么可能？你连同我一起从上面滚下来，我还压在你身上……脊椎和脚腕一定会骨折……”艾薇儿的眼眶红了，嘴唇抖索着，忏悔起来。
安迪拿出手机递交到她的面前，“我真的没事。你的手机掉了，还给你。”
“谢谢你。我叫艾薇儿·安德莉亚·斯泰西。”她用天鹅绒般柔和的声音说道。
“这名字真特别。你叫我安迪就可以了。”他对她露出阳光的笑容。
“所以……安迪，你需要我的帮忙吗？我认为你应该去看下校医。”艾薇儿谨慎地看着他脸色。
“真的不用麻烦，我体质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快上课了，我想你应该回教室。”安迪匆忙地解释道。
艾薇儿半信半疑地点了下头，“好吧。我欠了你两次，希望下次见面时我能够还清。或许我们还能一起上其他的课。”
“你随意。再见，艾薇儿。”
“再见，安迪。”
两人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艾薇儿来到二号楼，同学们纷纷跟她打招呼。她并不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名字，但还是微笑着冲每个人挥了挥手。上英语课时，唐娜习惯地坐在了艾薇儿旁边的座位上。英语老师——杰西卡小姐来了一次突然袭击，《奥德赛》给他们来了一次小测验。题目很简单，非常容易。
紧接着又是最后一节代数课。
下课铃一拉，艾薇儿就冲出了教室，跑进厕所里。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发红，竭力不让泪水掉下来。说糟糕多了，是因为她很累；她依然每天睡不着觉。每当她闭上眼睛都能看到父母死去的样子。
斯泰西夫妇死于半个月前的野兽袭击事件。艾薇儿并不清楚父母为什么要去安山打猎？当查理警官把父亲留下的猎枪交到她手中时，她当场失控发狂。
“安山上有许多狼，法医下达的鉴定结果也是同样的。”查理告诉艾薇儿时犹豫不决，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不该承受这么悲惨的事实。
她看到了父母的遗体：母亲的胸口已经被撕裂，露出阴森白骨；而父亲就像得了眩疯病人之类的病，全身被黑色血管缠绕着。就像被绑在十字架，等待被宣判的耶稣。
那股尸臭味仿佛又漫上艾薇儿的鼻尖，她对着水槽一阵干呕。眼睛越来越红，情绪跟泪腺之间就像有固定的电子线路连接。不停地往下流，直到模糊了整张脸。新买的眼线溶水性很差，艾薇儿眼眶周围全黑了。
“我的天，亲爱的。你又哭了？”跟在艾薇儿身后的唐娜惊叹道。
艾薇儿听到唐娜的声音后，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睛周围的眼泪，再看看自己已经被眼线染黑的手指。
“我没事。”艾薇儿习惯性说道。
“在我面前还撒谎？听着，今天你摔下楼梯的事我刚刚听米歇尔说了。该死的，一定是西比尔那个贱人。”唐娜咬牙切齿道。
“毋庸置疑。我今年不想再参加橄榄球校队比赛了。但我会为森林狼队加油的。”
唐娜轻轻抱住艾薇儿，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吗？但你得打扮好自己，拿出最好的状态去应对那些困难。”
“好。”
接着，唐娜从化妆包里拿出湿纸巾、彩妆蛋和各种各样的化妆品。“看看，我有迪奥最新款的眼线笔，香奈儿的黑金唇釉和五号之水的节日礼盒。这些你一定会很喜欢。”
“自然。”艾薇儿微微一笑。
化完妆后，艾薇儿和唐娜一起去了自助餐厅。唐娜选了基础的套餐：炸鸡块、土豆泥、巧克力曲奇，西兰花和一杯冰茶。艾薇儿则只要了鸡肉三明治、沙拉和一杯多加冰块的可乐。
“高中毕业之后，乔就会从新西兰回来跟我们见面。”唐娜突然提到。
“过了五年，我几乎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听说他在那边会继承他父亲的工作。”
“也许是吧。”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唐娜完全能看出艾薇儿的心不在焉，便不想多说什么了。艾薇儿在发神时，看见了交换生们。
他们坐在自助餐厅的一个角落里。他们一共四个人，在一起说话却没有吃东西。他们每人面前都有一盘没有动过的饭菜。其中一头古铜色头发，叫做修的男孩把一块番茄乳酪披萨放进嘴里。接着是咖啡色头发的男孩——泰勒咬了一大口热狗。
看起来很奇怪，他们都没使用餐具用餐。都是吃用手拿的食物。
他们时不时哈哈大笑。除了笑声和之外，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不一样，说不太准确。
唐娜顺着艾薇儿的眼光看过去，脸上一副明白的表情。“看来你很喜欢那几个交换生。他们看起来是很特别又美好。”
“可能是吧。”艾薇儿不禁承认道。
就在那一刻，安迪的目光闪过来和艾薇儿的碰了个正着。安迪发现她后，对她招了下手然后转过头继续和伙伴们聊天。
“你认识那个男孩？”唐娜在她耳边咯咯地笑着说道。
“算不上。也就几面之缘。”
然后，唐娜发出了窃笑声，但还是把目光移开了。突然她低声说道：“西比尔就坐在正中央。看我给她点颜色瞧瞧。”
“你想干什么？”艾薇儿突然不安起来。
唐娜死死盯着西比尔，开始集中注意力。拉丁文念念有词道：“Viri sánguinum execratione maledicta congessit.（译为血咒咒语）”
在唐娜念咒语的几秒钟之后，西比尔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整个餐厅都回荡着她的尖叫声。所有人都安静了，几个坐在西比尔身旁的同学围上去照顾她，给她递纸巾。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鼻血就像打开水龙头的水管一样流出来。
唐娜看着她恐慌的样子，在背后窃笑起来。“活该。”她冷冷地说道。
“你疯了，这可是在学校。我们必须得走了。”艾薇儿紧张地皱起眉。
“又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但这里不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艾薇儿从位置上站起来，不顾唐娜的意见就拉着她赶快离开了餐厅。
坐在角落的交换生们把两个女孩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作为狼人，拥有发达的感官，什么样的声音和气味都能辨别出来。
“没想到这所学校还有女巫存在。”特蕾莎惊讶地说道。
“事态严重。对我们不利。”泰勒诡秘地低声说道。
“先观察几天吧。可能她只是会点小魔法的女巫。对我们无害。”安迪说道。
“那可不一定。”
“安迪，不能因为那个叫艾薇儿的女孩曾经救过你，你就袒护她们。”修用胳膊碰了碰安迪的膝盖，“你和她摔下楼梯的事我也听说了。”
“等等……你俩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安迪，你还认识其他人？”泰勒疑惑地看着他俩。
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安迪只告诉过一个人——跟他关系最铁的修。
“你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们。”特蕾莎冷淡地说道，“自己看着办。”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语气的怪异。
安迪也因特蕾莎的态度有些惹火了，“我也不需要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们。互相尊重，保留个人的私密空间，行吗？”
修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他插嘴道：“够了，你们两个以前从来不吵架的。安迪说得没错，我们都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且，并不是所有女巫都是坏的。”
特蕾莎冷哼了一声，“很好，你们要怎样都与我无关。”她放下手中的苏打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泰勒不安地喊道：“你要去哪儿啊！这学校你人生地不熟的。”
“不要你管。”特蕾莎气愤地低吼起来。
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着安迪的眼睛：“兄弟，我真觉得你应该去跟她道个歉。女孩子都是有自尊心的。我们都能看出来，特蕾莎很在意你的感受。”
“嗯。今天我会找时间好好跟她谈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