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从旅馆起来的格琳兰和米琐尔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来到了金住的小院子里,格琳兰坚持着带上了她的两把长剑,并把它们一左一右地挎在了腰带上。
距离金的住所还有一段距离,格琳兰和米琐尔就听到远远传来的呼喝声和击打声,等他们走过去,就看到在那个小院子里,金正拿着一条木棍打得菲索米亚左躲右闪,看到格琳兰进来,菲索米亚显然分了神,被金一棍子打趴在地上。
“哈哈,公主来了,骑士分了心,来呀,小子,站起来,你穿着盔甲呢,你拿着剑呢,你的公主正站在那里看着呢,你就这样趴在地上等着公主踩着你上马吗?哈哈!起来呀,你这个无能的小子!”
菲索米亚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手里的长剑又向金冲了过去,可是金的个子和手法都比他高,几下又打得他左支右掩,挨了几棍,他脚下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金左手叉着腰,右手不停地拿着木棍敲着地面,“嘿,小子,”他说,“站起来,再来一局。”
“够了!”格琳兰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跑到菲索米亚身边,蹲下去把他扶起来,查看着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这哪里是训练?”她愤愤不平地回头对着金说。
“喔——”金被逗得手舞足蹈起来,“够了——”他学着格琳兰的声音说,“哈哈,公主生气了,看来公主要反过来保护骑士了,不过我们的格琳兰公主殿下,你又有什么本事来保护你的骑士呢?”他突然一棍向格琳兰打了过来。
菲索米亚心里一慌,叫了声“小心!”伸出手就要把格琳兰推出去,突然他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金“咦”的一声。
一眨眼间,格琳兰右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长剑,而金则退了一步。
“有意思!”金大声喊了一句,“公主殿下,有点本事!”他大叫着又一棍打了过来。
又是银光一闪,金又退了一步
这下无论是金还是菲索米亚的心里都惊奇不已,他们都是从小到大跟格琳兰生活在一起——他们从没见过格琳兰这种诡异的招术。
“伟大的后知后觉先生,你又教给她了一些什么玩意?”金惊异地问米琐尔。
“呃,是舞蹈。”米琐尔翻着书,“一种舞蹈。”
“看起来真是有趣的舞蹈,”金捡起了菲索米亚手中的长剑,“那就跳给我看吧,公主小姐!”
金把手中的长剑挥舞得银光闪烁,滴水不露,他大叫了一声向格琳兰扑了过去。
“叮”的一声轻响,金又退后了一步,他大喊了一声“厉害!”又冲了上来。
突然格琳兰左手一动,又一把长剑跳入她手中,她动着双剑,舞了起来。
此刻金和菲索米亚心中再也不怀疑米琐尔的话——这的确是舞蹈,把剑术融入其中的舞蹈——或者说,是把舞蹈融入其中的剑术!格琳兰手中的两把长剑便如同幻花成了她的两个舞伴,如此优美却又杀机重重!
金越来越惊讶起来,格琳兰的动作仿佛就是为他的出招准备的一样,无论他变幻什么样的招式,格琳兰都能用优美连贯的动作恰到好处地接应过去——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格琳兰的舞伴一样,渐渐地他的剑招居然跟着格琳兰的动作变化了起来,“噢!”他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这实在是太妙了!”
可是渐渐的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格琳兰的剑招却依然层出不穷,无歇无止,“够了够了!公主小姐,我认输了!”他便想退出身来,但格琳兰仍然恍若不闻地舞着,那剑招仿佛将金吸住一样,令他无从脱身。
金并不知道,此时的格琳兰又已经进入了那种宁静的境界,但这次的境界又与以往不同,格琳兰突然有了一种创造的感觉,仿佛随着自己的舞蹈,自己的一举一动便给大地播下了生命的种子,那些花朵,绿叶,就随着她的舞动在她周围生长开来,她左手剑上挑,于是就有了光,右边手剑擦着金的脸颊轻轻抹过,于是有了湛蓝的天空,脚下迈着曼妙的舞步,于是就有了海洋,犹如凯瑟琳与马塞昂的创世十二天,一个全新的世界从她的舞蹈中建立了起来。
“哈!”金把劲力运到右手上,长剑一挥,格琳兰的左手剑立刻拿捏不住,飞了出去,她没有任何间歇地将右手剑在身前画了一个圆,然后平刺而出。
失去了左手剑,格琳兰的世界立刻变得倾斜起来,犹如世界失去了白天,只剩下了无尽的黑夜,她的动作渐渐变得滞钝起来,仿佛在寻找着一点点亮光,突然她看到了金的长剑,犹如黑暗中闪闪的星光,她的长剑立刻和金的长剑缠绕在一起,慢慢地世界又渐渐归于平衡,阳光重新照亮天空,驱散了黑暗,植物破土而出,片片小树转眼而成茂密森林——此刻的金也已经受到格琳兰那种境界的感应,仿佛同格琳兰一起进入了那刚刚创造的世界,然而创造了这世界的神就是格琳兰,金犹如一个子民一样享受着格琳兰创造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女孩的形象慢慢变得高大起来,渐渐发出神一样的光彩,令他忍不住变想抛下剑膜拜起来。
“叮”的一声,格琳兰和金手中的剑双双脱手而出,格琳兰晃了一下,晕倒在急忙赶来的菲索米亚怀中。
丢下手中的长剑,看着沮丧地坐在地上的家伙,米琐尔笑着说:“看来你好像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打败了,”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我的朋友,圣骑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