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古斯特里大使馆,是为了纪念22世纪30年代的战士古斯特里而在华盛顿建立而成的。听当地人们说,当时时政很糟糕,各地政府集体反抗古斯特里所说的“剧烈温室效应”——当全球气温的上涨趋势达到超标的时候,海洋会急剧沸腾且具有极大冲击力,可能足以达到地壳移动0.09mm左右,沿海地区将首先会有长达4-6个月的猛雨期,接着是略靠内陆地区域将发生4-6级大地震,因为我们建筑用地的增加(也包括海洋资源的日益匮乏),绿地面积的逐步减少,所有资源开发器我建议关闭待用,否则22世纪初张焕良除的那个预言将会发生!
但在当时人们的心中还未萌芽出对环境保护的任何有效做法,总而言之,即使有好的做法也不会有人去做的。古斯特里为此举行了一次盛大的游行,也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这里面有很多政治因素与社会因素。毕竟那时候环境还没这么糟糕,可如今不同了…
当然张焕良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可理喻,倘若所有资源管理器关闭,这可会导致中东及非洲的发展中国家遭到经济遏制,政治战争那可不就成为那时的家常便饭了吗?再者,游行是不是未免太冲动了呢?
张焕良正想着,忽然全场肃静无声,一位年已花甲的老人坐着自动化悬浮轮椅走上台去。“刘启!”不知道是谁喊道,接着全场便哗然一片。
“安静!”
全场再一次鸦雀无声。
古斯特里大使馆内几千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演讲台上的刘启,他是驻美大使馆的馆长——同样是中央环境保护协会的主席。他曾经是美国航空航天局的最知名的科学家及气象学家,专门研究黑幕系的各种数据处理,也是张焕良的老师。
“我们见了张焕良同志的所言所感。根据他以往的成就和经历来看,从现在的世界局势来看,他的看法是完全正确及可靠的。我们现在不分国籍,不分民族,都是一家人了——这个大家庭叫做人类。我们不是以往的个体了,而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刘启叹了口气又用惋惜的语气接着说。
“今年(2196)是一个不祥和的一年,在上个月我们经历了海啸,地震,以及龙卷风的袭击,不管是人为科技所致,还是自然生态敲响的警钟,我都希望大家听从张博士所说的一切。”
“难不成灾难真的要来了?!”有位听众嘀咕道。过了不久全场又充满了杂碎音。
刘启再一次开启3维模型表图,“这里的数据是完全准确的,我们CEPA组织的所有权威就在这作为全人类的担保。”
听众们无一不惊叹,但看着那3维图像又不得不承认了……
“为了防止上述危急人类的事件发生,我们经多国协会协商一致通过了CEPA-A计划。这项计划是在各地超过500米的山丘或高峰建立避难所,以防止海啸与洪水等灾害,目前已在联合国申请通过。或是多国建立船队,大概就如‘方舟’那样吧!”
“那如果有人不适应高原生活呢!”一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来叫道,旁边的大多数人也都跟着起哄。场面混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先不要惊慌!我们还有一个B计划,我们将在欧美等国的支持下建立CEPA航空计划,建造数十架太空舰队前往太空寻找新家园。当前英国那的人力已经准备就绪,其他国家也都在筹备资源,随时在撒哈拉科研基地(在2188年整个沙漠已经被科技力量全部变成湿润的平原了,南非等国更是靠撒哈拉养活了几代人)实施研究。当然地址现在不会公布媒体!但…但我们得在避难所住段时间!饮食住行我们会安排周到的!”
“请大家离场后各自发布州令,让居民在当地政府办理避难所申请卡。州县长需尽快在各地建立避难所,以满足人民的需要!”刘启放下手稿接着由衷说道。
“上帝啊!请宽恕人类的蛮横行为;造物主啊!请饶恕我们的无知吧!”刘启庄重的向大家鞠躬后离场。
张焕良来听这次讲座可不是本人意愿,而是被刘启“邀请”来的。忽然,张焕良的传感器响起,正好把正在思索的张焕良吓了一跳。“你好,我是环境协的会长张…”张焕良还没说完,对方急匆匆着说,“陈谷!是陈谷!”电话那头竟然说出如此诡异的话,不禁让张焕良打了个寒颤。“是怎么了?喂!”张焕良顾不上思索了,直接歇斯里地的叫道。
“王翎!”陈谷明显提高了音量,张焕良想再追问些什么,可陈谷早就挂了电话,只要是个人就会知道陈谷是凶多吉少了,张焕良急忙打微电给阿尔斯,“张博士怎么了?”是阿尔斯的声音没错了,“你现在赶快去查查王翎、陈谷的行踪,现在他们下落不明!”“好…好的,还有什么事吗?”“哦对了,此事不得外传,黑刃组的调任暂缓。”张焕良挂了电话,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心底正是万卷狂风。
张焕良打电话时没注意自己走到哪了,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昏暗的橘黄色路灯暗暗发亮。借着路灯,隐隐约约看见自己正走在古斯特里大使馆的主席台上,那灯不知何时变得巨大刺眼,但他只能看见主席台,他吓坏了,像一个受惊的金鱼左顾右盼,终于在侧面看见一扇门。张焕良一把打开门,看见了王翎那张朴实的笑容,让人觉得他诚实厚道。可陈谷的话依然在他脑海里回响。
“这他妈是梦!”张焕良想一声冲破这深不可测的深渊,可他终究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转眼间王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回头,突然被一道强光刺的眼睛酸痛,他遮着眼继续向前走去,他看见他的妻子和孩子,妻子搀扶着孩子慢慢走过来,他跑向他们却径直穿了过去,他当年为了当上CEPA组织的头目,抛弃儿女,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瘫坐在地上。
“人类总是低等的文明,为了自己的思想而偏离社会的底线。”张焕良知道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2136年飞船上的领航人——周济。是的,张焕良为了获得“张氏公理”的诺贝尔物理奖与周济做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