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公用的洗手间里,时而静悄悄,时而闹哄哄。一般只要有人,里面都会是亮堂的。这是星期三的上午,从六点开始,洗手间便陆续有人进进出出,却命运般的,没有人能注意到角落那个堆放杂物的厕所里的人。冲厕所的流水声一边又一遍的响起,从梦乡中醒来的同学们,也开始了一天清晨的问安。
“早!”
“等我,一起吃早餐!”
“卧槽,打我屁股,等我报仇!哼哼”
“哈哈哈。”
熙熙攘攘的学生宿舍,一直到九点整,才算是安静下来。这天,方圆上午逃课了。她闷在被窝里,那里有很多美好,舒适。舍友一个一个都走了,开了又关的长管灯,寝室里是一片无声。方圆的头有点痛,不知道是昨天看了一两页物理书导致的,还是其他。似乎昨天凌晨她还起夜了,有时候会梦游,但是很少人知道呢。
“啊----!”好像是清洁阿姨的声音,不知道一大早叫什么。
方圆有些尿意,穿好衣服下床,走廊还有一些同学。应该是没课的同学吧,听到要报警,拨打120什么的。
方圆现在只想感觉解决膀光的饱胀感,“应该是出什么事了吧。”跑进厕所速度解决出来,门口站着几个同学,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有些奇怪。但是我洗完手,她们还是朝那个方向看着,我好奇地也瞧了一眼。
一个披肩短发的女生坐在那间杂乱的厕所里,光着脚,头发披散着,只露出两只瞪大的眼睛,黑眼珠似乎都要掉出来,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她的身下都是血,双手垂搭在身体两侧,左手手腕有很深的伤口,左手垫的瓷砖上一滩黑红的血液,有凝固的,有流动的。她应该死了。
方圆被吓坏了,跑回寝室里,快速爬上床,蒙上被子。她害怕的是,刚刚她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了。
“来吧。”
“来吧!”
那声音不像厕所传来的,掺杂着树叶梭梭的声音,带来阴凉的气息,伴随着一阵阵呻吟,啼哭,嘶哑的尖叫,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方圆越想越害怕,她不敢跟任何人说起。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的声音要缠着她?
“我都不认识她,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方圆几近崩溃。
她只能戴上耳机,强迫自己入睡,这一觉便睡到夜深。舍友回来后,也没有人来问问她。似乎把她当作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深夜,方圆迷迷糊糊的醒了,手机没有电了,她听到舍友熟睡的呼吸声,也听到窗外夜风摩擦电线的梭梭声,像是鬼魂哭泣般,在她听来是凄惨的哭声。
“呼——,呼——,来吧!你来啊——”
她又来了。
方圆尽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这个深夜,注定不眠。
从那以后,她总是能听见女孩的声音,沐浴时,寒风中,睡梦中,一刻不停歇。方圆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了,宿舍的同学都各走各的,大家都很忙,是那种没有感情的宿舍。她知道,她说不出来,别人会笑话她,会看不起她,会把她当成精神病,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待在学校了,期末考试一塌糊涂,生活也一团糟,身体精神已经到奔溃的边缘。常梦到那女孩站在楼顶在召唤她,阴森可怕的黑眼珠,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她和父亲说,读不下去了,要辍学去打工,父亲很爽快,必经家里供不起一个女孩读书。三天,办理完了所有手续,方圆打包好行李,在第一天离校时间坐着火车离开了这个寒冷的山城。
她去了另一个寒冷的城市,尝试逃避着一切。逃离这个地方,她应该不会跟来了。
逃避自己,逃避生活,逃避未来,总以为能逃得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