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衍仍是摇头,眉心紧蹙,拢着一抹浓浓的愁绪:“不行。难道我们能把徐老板拉去给我们作证么?徐老板不去做人证,那么我们手上仍然没有证据。我们来此,只是确定一下我们心中的想法而已。”
闻言,苏语嫣瞬间懵了,脚步在原地顿住,脸色倏地一变,抿紧嘴唇,死死盯着元祁衍。
元祁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轻轻皱眉,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看这男人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苏语嫣立马炸了,气冲冲地鼓着腮帮子,大声喝道:“你什么意思啊?我本来就已经确定了那位表小姐是韵雅,结果你又白跑这一趟干什么?浪费时间!”
“如果我们刚才就直接冲王老板要人,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找到韵雅了!结果你跑这一趟,万一王老板察觉到什么异样,走把韵雅藏起来怎么办?”
听着这一声声质问,元祁衍无奈扶额,耐着性子反问道:“你怎么就确定那位表小姐就是韵雅呢?你有证据么?那些都只不过是你的直觉而已!万一你的直觉出了错误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拉着苏语嫣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导:“嫣儿,咱们必须得先找到证据,百分百确定那位表小姐就是韵雅。这样子,我们才能放开手做,即便王老板反抗,我们也能不惜一切和他撕破脸皮。”
“如果没有证据就贸然行事,万一那不是韵雅呢?我们代表着朝廷,却这样为难一个商人,更何况王老板还是青州首富。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错怪王老板,这件事情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影响?”
“我不知道!”苏语嫣用力甩开男人的大手,双眸很快蓄满晶莹泪珠。她死死咬紧嘴唇,倔强地扬起头,满脑子都是对元祁衍的怨怪。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刚才是他们距离韵雅最近的一次!如果王老板趁着他们离开的时候转移韵雅,那他们不知道又要费多少时间!而韵雅……会不会被折磨也是未可知!
元祁衍愣在原地,看着她滚落在脸颊的泪珠,心疼不已,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此时,他一颗心就像放在火上炙烤着似的。
苏语嫣恨恨地盯着他,委屈一下子从胸腔爆发出来,哭着说道:“我这阵子多大的压力你知不知道?韵雅不见了,我哥哥也不见了,他还要和我决裂!你们所有人都不在乎我!连你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说完,她拎起裙摆,一边抹泪,一边飞快往后跑去。
元祁衍急了,连忙追上去。男女体力有别,不过片刻,他便已将女人狠狠禁锢在怀里,无论后者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元祁衍用力抱着她,把头埋进女人颈窝,低声道:“我知道错了,我们现在就去王宅。”
“我不去!”苏语嫣含泪拒绝。这个臭男人让她去她就去么?那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元祁衍无奈了,柔声说:“那你就不怕晚去一步,韵雅就被偷偷转移了?”
“你!”苏语嫣恨恨地跺着脚,无可奈何,只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跟着元祁衍前往王宅。
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拿捏她的痛处啊!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王宅里,青碧正与王老板紧急会谈。
“你又来干什么?”王老板没好气地看着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臭女人,天天从他这里拿钱,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你凶什么凶?”青碧恶狠狠地瞪着他,绷着一张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骗我说你去苗疆,结果你根本就没去!这事儿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居然敢凶我?”
“我……”王老板自知理亏,嗫嚅着低下头,眼神游移,慢吞吞地说,“这……苗疆那么危险,傻子才会去……反正……我肯定不会去的!”
“哦?是么?”瞅见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青碧顿时气笑了。她饶有兴味地盯着王老板,幽幽开口,“你突然不怕死了?”
“呵,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又何必冒那个险?还不如多活几日呢!”
闻言,青碧仰头哈哈大笑,笑得格外猖狂,眼角都渗出湿润的眼泪来。
王老板铁青着脸,重重冷哼一声,索性别过头,不再看她。
青碧笑够了,正色看着他,沉下脸色,淡淡道:“可惜,你连几日也无法苟活了。”
王老板心里“咯噔”一声,隐隐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眯了眯眼睛,连忙追问:“你什么意思?”
“哼,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来拜访你的那两个人,就是国舅爷苏夜身边的人!”
“什么?”王老板大惊失色,惊恐地瞪大眼睛。
青碧抿紧嘴唇,脸色格外阴沉,慢慢说道:“我见过他们两个,说起来,我和那个女的还有仇呢!不过,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们和国舅爷、公主关系极好,他们能追查到你这里,想必一定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里,王老板再也无法淡定了,慌乱如麻,坐立不安。
他咽了咽口水,焦急地看着青碧,终于放下所有骄傲,苦苦求饶:“姑娘……姑娘我错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
青碧烦躁地看着他,说到这么火烧眉毛的事情,她连架子都没心情摆,没好气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连那两个人的来头都不知道,搞不好这火还会烧到自己身上,你自求多福吧!”
“姑娘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青碧铁青着脸,重新做回椅子里,心急如焚地想办法。
既然元祁衍和苏语嫣来到王宅,那就说明,他们起码有一半的把握,元歌韵在这里。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元歌韵的地点!
她清了清嗓子,焦急说道:“你在青州还没有别的宅子?赶紧把公主挪过去,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
别的宅子……王老板想了想,忙道:“有有有!就在邻街,那是我夫人买下来的,一直空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