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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告别芳芳,离开纬创

时光如水,转眼流逝间又到了礼拜天。和上次不同的是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炸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个大大的棉花糖。这样好的天气不出去晒晒太阳,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和上次一样我再次依着栏杆双腿放在石阶上,悠闲地抽起来我的阳光利群。看着旁边飞来飞去的蝴蝶,小蜜蜂,我的内心舒服极了,我很乐意去享受这样的一个周末。就像以前拉着玉婷的小手漫步在城市的广场一样。轻松,自在,愉悦。正当我沉浸在幸福的回忆当中。

一个人用手拍了下我的肩膀:“喂,你果然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还能是谁?我在这个厂根本就没有熟人,更何况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嗯,是啊,晒太阳。”我顺手递给芳芳一支烟。

“今天,天气这么好,等会出去一起玩啊。”

“不去,我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挺悠闲自在的。”

芳芳听完对我挤眉弄眼:“喂,你是不是同性恋?或者你是不是神经病。”

我看着她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内心暗想,我眼前的这个姑娘怕不是个傻子,干嘛老是腻歪着我,不是我不乐意理睬她,而是我真的穷,我根本没有信心,也没有资本去理会她,何必和自己找不痛快呢。

“喂,你以前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上次你都没有回答我,今天我特意来这个地方找你的,给我讲讲呗。”

“讲讲?我讲出来你会信吗?我有故事,你也没有酒啊”我嘴巴一撇还是懒得理她。

“你在这里等着。姑娘我现在就去给你买酒,看你等下还有什么理由。”

“别啊,你是不是神经啊,大沙雕啊。”我站起来想拉她,她却好,大步流星直奔超市。

我没想到扎着马尾的小姑娘这么开朗,十分钟不到提了1小提百威放到我的面前:“靓仔,酒有了,开始你的表演吧。”

我的本意是不愿意和别人倾诉我的过去,可是在中山的半个月,我压抑的难受,我孤独的可怜,都说人是社会集群的动物,不可能脱离社会单独存在。我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小姑娘愿意买酒给我喝,我觉得蛮神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女人可能就是这样,你越是欲擒故纵,她反而越来劲,越好奇。你越是热情相迎,反而会贴到她的冷屁股上面。

掐灭手中的香烟,‘嘭’打开一瓶百威:“诺,你的,我再开一罐,一起喝。”芳芳接过啤酒。冲我笑了一下,:“谢谢。你快说呀,我喜欢做一个聆听者。”

“其实没什么,之前我是教书的,教初中历史,后来发生了事情,就来这边打工了。”

“老师?你能不能不要吹牛,一个人民教师怎么可能回来做普工。你犯事了?”她一脸茫然的问道:“你别糊弄我。”

糊弄她?骗她?我觉得她是我在近三个月的时间唯一没有骗的人,之前为了凑本金,凡是我认识的人,我都骗了。我借钱,周转信用卡,还网贷诸如此类,就是我的爸妈也被我骗了不止三次。我不想再骗人,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既然她想听,我就全部倾诉出来也好。反正我在这里也待不久,就把她当成一个聆听者就好。刚好可以缓解我内心无处释放的寂寞空虚感。

“嗯,对呀,我来这里肯定有我来这里的理由,我欠了钱。”

“欠多少”?

“200万”我很平淡的说出了这个数字,似乎这些债和我就没有关系一样,我也不知道此时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讲我的故事。

“什么?200万?你欠200万?你来这里做普工?你玩大了喔靓仔,难怪你抽36一包的香烟,之前你的条件还蛮好的哦。”姑娘一脸好奇的眼光看着我。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做普工也没什么,职业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我现在能养活自己就OK,其他的也顾不上。”说完举起百威喝了一大口。

“那你今年多大?结婚了吗?有小孩子吗?”

“26,没结婚,无子嗣。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我很自然的就讲了出来。(真TM不要脸)。

“喔,难怪你的气场看起来和他们不一样,那你家人不管你吗?你就这样离家出走了?”

“别问了,好不好,我现在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至于我的家人,哪些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谢谢你买的酒,一起干杯。敬你我都有一个好的明天。”说着我就拿着啤酒和姑娘碰了一杯。后来和这位姑娘还聊了很多,她是我跑路出来以后第一个劝我戒赌的人,用她的话来说,我现在还年轻,只要我停下来不赌,将来的人生还会步入到正常的轨道上面来。对于她所讲的一些大道理,我能不明白吗?我能不懂吗?对于她讲的这些,我都是以微笑作为回应。姑娘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饭,我直接拒绝了她,我不好意思说我没钱,一个负债两百万的老哥,身上现在两百都拿不出来,这不得不说是人间的一场悲剧。即便是她要请我,我也不会去。贫者不受嗟来之食。自己已经是这样了,有多大能耐就办多大的事情。我很感谢她给我买的百威。但是直到我离开中山纬创,我都没有加这位姑娘的微信。我不想和芳芳发生故事,我也不能和她发生故事。我没有这份精力,更没有这份闲心,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是负债前行,我要为翻身而努力去想办法,去努力。我只能说,芳芳的出场来的太早了。有缘而无分,就这样吧。

我在纬创一共待了19天,正常的工作天数是16天,原因很简单,半个月以后我们进行了换班,我本以为上夜班也无所谓的事情,但就在我上完第一个夜班的时候,我就坚持不住了。不是说你干得了干不了的问题,而是我压根儿就坚持不下来。人生当中从来没有通宵达旦的熬夜,就是读大学最放松的时间,我也没有通宵去玩网游,更不要说是在打螺丝了。所以在上完第一个夜班以后我就办了离职手续,当天拿了2700元的工资以后就乘坐大巴再次回到了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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