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有九层。
刚进入塔里，便有一个声音出现。
器灵的声音像是一个老头，为他们介绍了规则，言语之中很是冷漠。似乎不认为他们能通过考验，在介绍完规则之后，便没了声音。
“这器灵真傲气。”沧雪说道，沧海钰点头，九灵笑嘻嘻的跑了过去。
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了。
......
沧海钰觉得九灵就是一个系统外挂，刚才还在高高在上要考验他们的器灵，转眼之间就被九灵揪出来了。
小老头也是无语。
自己怎么就会被这小丫头拉着胡子就拉出来了？
要知道，自己只是一种规则，连身体都没有，可是九灵一伸手，自己就凝聚了身体，然后扯着自己的胡子就拉到了三人面前。
别说，胡子被扯着还有点疼。
白胡子老头第一眼就盯住了九灵。
“看什么看，这是我媳妇。”沧海钰拉过九灵，挡在她身前。
白胡子老头又仔细的盯了盯沧海钰。
“你配不上她！”
“灵儿，揍他。”
惨叫声在塔内回响，不过不是老头的惨叫声，而是沧海钰的。
“老夫乃是塔灵，所有伤害都可以转移到被考验者身上。”摸了摸胡子，他很是得意的说道。
“不早说，灵儿，给他洗练经脉，转移到我身上。”
“也可以不转移。”他又说了一句。
“算了，不浪费精力。”
白胡子老头继续盯着九灵，似乎是要将她看透。
“这小丫头，不简单，老夫在此地考验传承多年，第一次遇到。”
“第一次遇到什么？”恬不知耻的过去问了一句，丝毫不介意刚才自己还要揍这老头。
沧雪也好奇，九灵的身份不简单他们都知道，不过对于她的实力他们都很好奇。
之前不方便问白九玲，不过老头这里还是可以的。
“已经踏出了自己的道，真龙传承对她没有意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境界，难道是自降境界的？也不对，不可能，不可能，她...”
老头最后没有再说什么。
“喂，老头，怎么了？”戳了戳老头的手臂，不过沧海钰发现一戳过去就直接穿过了老头的手臂。
他这才发现，九灵能揍的人，他连碰都碰不到。
“怎么，你发现我媳妇的身份了？”沧海钰问道。
戳不到这个老头，他也就不打算戳了，直接发问。
“你媳妇？就你现在这样，要是她真身苏醒，你这样随手一捏就捏死个十万八万的。”老头不客气的说道，沧海钰顿时脸黑了。
怎么说话呢！
不过他明白老头说的可能是真的，毕竟白九玲曾经提到过她和九灵的身份。
按道理来说，九灵才是她的姐姐，而白九玲的实力，捏死至尊和捏死蝼蚁没什么区别。而现在的至尊杀自己和杀死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
“夫君，什么是真身？”九灵开口。
老头脸黑了。
“小子，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她现在表现的像是一个小丫头，可是一旦苏醒，知道你敢让她叫你夫君，你连轮回的资格都会被剥夺。”老头说道，似乎是好意，但也像是威胁。
“喂，老头，她究竟是什么人？”沧雪忍不住发问了。
“不知道，但是我跟随我曾经的主人遇到过这样的人。”
真龙传承地的宝物不凡，他们曾经的主人自然也不凡，沧海钰他们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一剑断万古，一念灭苍生，哪怕是陷入轮回，境界很低，也有灭杀众生的能力。她现在只是灵海境界，可是一旦爆发，抬手间便可以覆灭整个大楚，包括哪些所谓的禁区。”老头显然不是一般的器灵，知道很多东西。
“小子，奉劝你一句，要么你让这小丫头真正的爱上你，要么你永远别让他苏醒，否则大楚会变成一片废墟。”
这一句话之后，是许久的沉默。
他们想要继续追问，可是老头没有再多说与九灵相关的话题了。
“考核传承地分为九层，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第一层...”
这一次老头倒是给沧海钰他们介绍的很详细。
这个塔，有真龙传承的术法，还有一种东西。
但是要获得真龙传承的术法，他们目前的实力或许够了，或许不够。
“那东西是什么？”沧海钰他们好奇。
老头也耐心解释。
炼体大成，只是炼体十层的开始。
破后而立才是炼体十层的巅峰，在巅峰之上，开辟灵海之下，还有一个境界。或者说这不是一个境界，而是一种进入灵海境界的方式。
大多数人会直接通过天劫来进入灵海境界，这样已经很强，可以同阶无敌，但是还不够强。
开辟的灵海是天劫所携带的天地之力，但不是最纯正的本源，真正的强者，会以混沌之气，阴阳之气等强大无比的天地源气来开辟灵海。
这样开辟出来的灵海，在至尊之下或许都不会显化太大的作用，甚至不够强的话，他们还会被度过天劫进入灵海的生灵杀死。
可是当进入了至尊之后，两者的差距会逐渐显化。
有一句话说的对，你和学霸都得到了百分，你以为你和他没有差距了。实际上学霸获得一百分那是因为试卷上只有一百分，而你是因为你只能得到一百分。
灵海境界同样如此。
天劫度过达到的灵海境界，同阶无敌，以本源之力洗练的灵海，同阶无敌。
甚至于在某些时候，后者比不过前者，可是当真正出现更深奥，更强大的境界的时候，后者能取得的成就远超过前者。
在这被天道压制的大楚，后者更是比前者更有可能突破至尊，成为‘神’。
“这塔中，有那所谓的本源之力？”沧海钰与沧雪都很好奇。
点点头，老头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第九层。”他说道。
“只有一份吗？”沧雪问道。
老头再次点头。
“没事，说不定我也只能到第八层。”沧海钰看得开，沧雪有些感动。
老头疑惑，随即想明白了。
“你们思想很危险。”他说道。
很快他解释了本源之力的危险性。
本源之力，不是他们现在能掌握的。就是他当初的主人，毁天灭地之能，也不可能掌握本源之力，一旦本源之力入体，会立刻爆体而亡。
沧海钰刚才要是想着纳本源之力入体，那就只能等着别人收尸了。
“不对，你的主人都不敢吸收本源，为何你这个破塔里面会有本源之力？”沧海钰的关注点有些与众不同，于是乎他挨揍了。
老头打了他一顿。
“破塔，破塔，我让你叫他破塔！”他大叫着，对沧海钰那句破塔格外介意。
打完之后，他又开始解释。
本源之力，本源之气并不一样。
真正要吸收的不是本源之力，而是相关的本源气息。
只是大多数时候，大家习惯性称呼其为本源之力了。
混沌之气，阴阳二气这些是基础的本源，强大无比，他的主人或许能吸收。而这塔里的本源，是真正的天地大道本源。
也就是那本源之力。
谁能吸收而不被撑爆身体，立地便可不朽。他们所能做的也不是去寻找这本源之力吸收，而是吸收周围被他同化的本源之气。
至于这本源之力的来历，他也不清楚。
当初的大战波及诸天万界，那个时候这个塔里还没有本源之力，后来他从沉睡中醒来，这里已经有了本源之力了。
“我们已经灵海境界，吸收本源之气，不会有问题吗？”沧雪问道。
摇摇头。
“不会，本源之气会破碎你的身体，相当于来一次彻底的换骨换髓，换血换肉...”
闻之色变。
他们总算明白之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光’给他们洗骨伐髓了，感情是在这里等着。
要是之前他们直接来到这塔里，估计别说真龙传承，就是淬炼血脉就会被疼死。
“老头，这么说来，只要成功吸收本源之气，就能获得真龙传承了？”沧海钰问道，眼神中尽是笑意。
闻言，老者沉默。
气氛有些不对，他们也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应该说，真龙传承在本源之气之前，你的肉身或许已经达到要求，能获得真龙传承，但是并不一定能通过本源之气的洗练。”
“老头，你在开玩笑吗？”嘴角抽了抽，那所谓的本源之气，这么恐怖？
“并非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为何在主人死去之后出现了这种东西，不过你只要知道。一旦获得这本源之气洗髓成功，大楚的天道压不住你，未来成神的概率在八成以上，而这只是我肯定你能得到的好处。”他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一下，轮到沧海钰他们沉默了。
“去寻混沌气吧，同样可能成功，然后突破至尊。几率可能小点，但危险性更小，塔顶的东西，或许不是你们该染指的。”老头说道。
此刻的塔顶，是机缘，也是毁灭。
何去何从，得要他们自己考虑。
“前辈，灵，这丫头体内？”指了指九灵，他们想要知道一些东西。
“她体内肯定有本源之气，或许，或许有源力。”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头又说了几句，然后他的身体便消散了，似乎是说的够多了。
九灵拉着沧海钰说了几句话，而他没有回答，沧雪也是沉默。
这寂静的空间更加沉寂了，许久之后，才有声音传出。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不是吗？”
“向死而生，第九层，来吧！”沧雪笑道，一步跨入，瞬间消失在第一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