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皇帝的仪仗队也进入靖国坛地界,虽然平民百姓都被一杆清台,不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仪仗队还是把靖国坛下面的广场填满,而靖国坛是一座类似于塔楼一样的恢弘建筑,巍峨耸立于江山社稷之上。这时包括皇帝,皇后,太子公主,王公贵族,嫔妃,朝中大员等各种朝廷中人也悉数到场,包括和伺道通有着卑劣交易的宦官头头,庞端,以及红樱会掌教,普渡修罗,襄阳王李易山,而混迹在仪仗队的皇权九兵卫的成员也不少。包括皇权九兵卫的头头,征西大将军尚铠德。
“发现什么情况没?各位红魔鬼。”
而在这些仪仗队站立的广场之下的地底,南惜羽等人也早已通过审判监狱埋伏于此,眼见祭天大典迫在眉睫,南惜羽也再次和兽神通话,鹰的狼血也开始被调动起来:“现在这情况完全就是群魔乱舞呢,附近和靖国坛埋伏着很多陷阱,但只有血旗门的身份能够清楚探知,两个领头的是南宫翎和母亲沈星花,至于其他埋伏者,不仅行踪飘忽不定,而且身份隐藏的很严实,让人完全无法调查,看来个个都是高手呢……”
听到高手二字,南惜羽这才记忆回魂:“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昨晚我因为一桩生意威胁红樱会成员带我潜入火神宫嘛,得到过不小的情报呢,火神宫以及红樱会准备在今天联合行刺李明德,他们也和冥王有勾结,不过老实说,红樱会现在明面上还是朝廷这边的话,不管暗地里干什么龌龊事,他们也不会在这么早就暴露野心,所以多半这次是完全借助火神宫的力量,自己藏于暗处,不到逼不得已绝不出手,或者伪装自己,以其他身份出手。”
“现在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想要保护皇帝不受伤害的势力也不少,你们应该暂时先坐山观虎斗,完全探清敌人底细的时候,要见招拆招也方便的多。”
南惜羽遵照兽神的嘱咐,暂时按兵不动。
临近午时的时辰,祭天大典终于要拉开帷幕,首先是祭典各位先帝和皇室英灵的仪式,由伶人来弹奏安魂曲,襄阳王李易山直接毛遂自荐了自己的女儿永安郡主李景绸,着一身青色纱衣的李景绸抱着表面是黑色蔷薇图案的琵琶,轻捻玉步登上靖国坛的台阶,李景绸是五官秀丽动人又清澈明媚,充满古典韵味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眉间透着淡淡清愁,那举手投足流露的温婉和风雅让人迷醉。
李景绸在事先安排好弹奏安魂曲的方位坐下,轻抚琵琶开始悠悠弹唱:
追往昔倚深宵臂袖飞扬
冰雪齿映香肩俏丽模样
未醒觉如梦千般猜想
岁月偏不惧漫长
却不知这一刻惆怅
星抱影入子夜带泪透凉
月凝望绕青烟轻敲半窗
越掩盖霓裳翩翩细舞
醉乐章烟火更亮
朝思暮想有一天可遇上
……
所谓曲终人散,安魂曲刚一演奏完就发生异变,居然跟南惜羽一伙一样用的是土遁的伎俩,离皇帝身边不到五米距离跳出两个黑衣蒙面的不速之客,像是猎鹰一般高高跃起,显然是一男一女两个不同身形,男子发射出无数如杀戮毒镖般的夜哭虫蚀鬼蚊,也让地底观察的南惜羽瞬间意识到这货是南宫翎。不过皇帝的警戒线也不是闹着玩的,带领仪仗队的英俊魁梧,年富力强的征西大将军尚铠德横身杀出,而他的武器是能发射炎弹的双枪,看到尚铠德全身沸腾的炎波就知道这货不是善茬,炎弹能够自由控制形状。眼见南宫翎我武器是蝗虫过境一般散乱穿插密密麻麻的蚊子,尚铠德直接发射出双层罗网,罗网能够不断注射炎波变大,而双层罗网成X形纵横穿插,也能弥补能让蚀鬼蚊穿过的微小空间,把蚀鬼蚊完全一网打尽,就这样如蝗虫过境般的蚀鬼蚊瞬间失势。
而傀儡术瞬间被限制的南宫翎也狼狈落地,摔了个狗啃泥。
“岂有此理,敢欺负我的宝贝儿子,老娘绝不饶你!”眼见自己宝贝儿子失势,一旁的沈星花也不准备墨迹,直接摘掉蒙面黑纱,露出自己艳丽妖娆的老脸,旋即扯掉裹紧全身的紧身黑袍,露出婀娜挺拔的妖艳身材,黑色抹胸武士装,勾勒出股间的皮短裤,而腰间插的两面血红色的旗子更是惹人注目,这就是血旗门得以在江湖扬威的独门武器,血云幡,专门吸食活人精血,因为是用上古巫蛊邪术制成,所以对付用炎作战的仙术者有个明显的优势,就是有次元隔阂,如平行线般无法交接,可以直接穿透炎波,直取本人。
尚铠德眼见血旗门的余孽还在耀武扬威,直接二话不说,直接朝沈星花发射炎弹。沈星花用极其矫捷是身手躲开了,但尚铠德的攻击是接连不断,连篇累牍,根本不给喘息之机就直接发动二次攻击,沈星花不准备墨迹,直接甩出一面血云幡,因为还没有展开,所以阻力较小,速度飞快,直接无视炎弹攻击直取尚铠德高大挺拔的健美身材。与此同时沈星花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躲过了炎弹的突袭。
终于到了血云幡施展吸血神力的时机,血云幡完全摊开。而眼见尚铠德行将势危的沈星花连忙把脸转向自己已经起身准备再战的宝贝儿子:“趁现在,翎儿!”
沈星花的目的当然是趁尚铠德手忙脚乱脱不开身的时候,让南宫翎履行初来乍到时的目的,行刺唐玄宗。南宫翎趁势以电光火石的速度直直奔向不远处只有庞端和李易山两个心生反骨的反贼随侍在侧的李明德。而此时受到血云幡袭击的尚铠德也并没有手忙脚乱,他对血旗门早有耳闻,知道血旗门的主要谋生手段,所以尚铠德的应对之策十分无耻,直接拽起旁边一个士兵做挡箭牌,并且整个身子都狠狠向血云幡甩去,把血云幡甩出老远,像全垒打般甩出了靖国坛的范围。
“这将军,真是阴险狡诈……”
沈星花由衷地感叹到,这时自己儿子方面也明显出现异变,一个艳丽矫捷的身影挡在唐玄宗娇贵的身前,竟是襄阳王的女儿永安郡主李景绸,这姑娘一改刚才秀丽脱俗的文弱形象,突然变得英气逼人,甩出红绫做武器,看样子也会仙术,红绫注满炎波像耍杂技般飞速旋转起来,让南宫翎重新组织攻击的夜哭虫蚀鬼蚊迅速消耗掉一大片。而令南宫翎更加感到行将势危如鲠在喉的是,这红绫的炎波颇具粉碎力,直接让攻击的蚊子形神俱灭无法增殖,这种蚊子对付仙术者就是有这方面的劣势,所以南宫翎一般都是先想尽办法开绝对领域偷袭仙术者,让他们无法发动仙术再用蚀鬼蚊偷袭,南宫翎瞬间意识到,这个叫李景绸的野丫头不是善茬。
两个方向都失势的母子俩终于如瓮中之鳖一样重新聚到一起,现在比起袭击皇帝,显然是逃之夭夭来的更真实些,沈星花露出无奈的苦笑:“岂有此理,虽说早就预料到皇帝会设置严密的封锁线,不过想来这么近距离的偷袭,一定能让这狗皇帝吃尽苦头,看来我我们小瞧他们了……”
“你们确实有勇无谋,不过也谢谢你们主动试探敌情,让我们能掌握线索。”
血旗门母子身后,一声毒辣娇俏的女生传来,还来不及回头看,南宫翎已经深刻意识到森森杀气纷至沓来,有明显的剑气穿透强风直取自己狗命。南宫翎连忙抓起自己母亲纤细的胳膊,把沈星花妖艳婀娜的身体挡在身前做挡箭牌,沈星花睁大眼睛,正一头雾水地迷茫于自己儿子出格的举动,已经被利刃从婀娜玉体的正中央划过,直接被锋利的剑气劈成了两半,血肉模糊的尸体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惊讶双眼仍然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次南宫翎的如意算盘显然出现了瓶颈,就是这剑的剑气有点太重,被剑锋伤到的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异变,南宫翎惊异于自己高大身躯正中央破开的一道血痕,不痛不痒,但却更显恐怖,南宫翎感觉体内所有器官组织都在重组:“怎么……怎么回事?难道我南宫翎三番五次出卖自己亲人,终于要遭天谴了吗……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南宫翎的身体瞬间炸裂,拿自己母亲挡箭,结果换来比母亲还惨烈的死法……
“这把冷月剑,威力果然不可小觑呢……”
而刚刚行凶把南宫翎母子一剑解决的刽子手,正是着一身乳白色短小巫女装,看似纯良可爱心肠却无比歹毒的娇俏姑娘,荒井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