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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的记忆

她是慕容家的千金,一个书香门第,谈吐文雅,举止得体,又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自然是全城男子所青睐的对象。可她心有所属,那些达官贵人的聘礼有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那个男子。

那男子叫叶修文,父亲是城里有名的将士,战功赫赫,受皇帝重用。自己也是帅得惨绝人寰,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

两人青梅竹马,从小就相识,家里人便给他们订了娃娃亲。在别人眼里,他们是真正的般配。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慕容家的老爷在他们成亲之前,升了官,一下升了几级,这样一来,两家在政治上的地位就差了很多。慕容家的老爷擅做主张,退了这门婚事,理由很简单——门不当,户不对。

在此之后,城里许多人都为这两人惋惜,有些人还想着去慕容府帮忙劝阻,但碍于慕容府老爷的面子,也就作罢。有些人倒是高兴,打着自己家大业大的名号上门提亲,但都惨遭拒绝。

不久,皇榜召了出来,说是要为皇上招选妃子,凡是容貌端正身无残疾的适龄女子都必须参加。这下慕容家的老爷可愁了,当初退了这门婚事,完全是因为女儿好,想让她找一个配得上自己的人,可如今,皇上下令选取妃子,慕容家身为朝中重臣,慕容悦柔也必定要参加。

若是不去,则是违抗圣命,但若是去了,有为女儿的未来担心。后宫争斗险恶,不知有多少女子在后宫中死于非命,如果自己女儿也落得这种下场的话……

眼看着父亲的身体因为这件事而越来越差,慕容悦柔就以“说不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为理由表示自己愿意进入宫中。

这是她的敷衍,她的心里是容不得第二个人的,但面对皇榜上右下角盖着的鲜红的玉玺印章,她也无能为力。

凭着自己的容貌和家中的地位,慕容悦柔顺利成了妃子,住在后宫中的月影宫中。她从不与其他妃子有太多交往,也不与她们起争执,总是自己一个人呆着,可即便如此,还是出了事,有的妃子嫉妒她的花容月貌,便叫人查她的底细,这样一来,她与叶修文的事就曝了光。太后知道大怒,命赐毒酒,她的人生便在二十一岁的时候香消玉殒,而叶修文,在她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就是她的全部记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的。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她依然是微笑着的,但眼神却暗淡了不少,是因为那些记忆吗?的确,记一次,痛一次,那种记忆谁也不愿意想起来吧。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没等她说完,上官芷芊就抢着插口,不单单是可怜她,更重要的是她好奇心的驱使让她必须答应,千年之前的世界,怎么能不一睹为快,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呢?

理由自然不仅如此,她觉得自己和慕容悦柔很像,即使时代不同;即使命运不同;即使她已经是一缕幽魂,不能呼吸,没有心跳,她还是要帮她,因为,她们是同一种人,因为背叛,因为欺骗,才会沦落至此地步。

她清楚地记着,当爸爸拉着那个女人的手要夺门而出时,哭的带泪梨花的她死死拽着爸爸的衣袖,八岁的她那么瘦小,却妄想用自己的双手挽回已经支离破碎的家。

那么努力,无非是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拥有一份亲情,可最后,给她留下的是一句“我会回来看你”和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为了这一句话,她一直等,一直等,她等来了母亲的白眼,冷淡和疏离;等来了别家小孩异样的眼光,等来了她一年又一年的生日,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男人,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上官芷芊回了回神,发现那女子已经牵起了自己的手,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镜子里去。她的手是那么凉,一定温度都没有,那是她恒古之前的手掌,也是她曾经冰冷的心。

她跟着她走,当指尖触碰到镜子时竟穿透了镜子,上面如同被惊起的水面,泛起一片涟漪,而镜子里出现的那个女子的身影也慢慢变淡,直至消失,继而出现的是熙熙攘攘的一条长街。没等上官芷芊反应过来,自己就生生地被吸了进去。

在城市的另一端,狭小的屋子内,书籍散落一地,任凭自己身上枯黄的书页被风卷入风中而碎成渣渣,一个紫瞳的少女坐在床边,腥红色的长发垂至腰际,一张娃娃脸显出来的不是可爱,而是妖、媚,她看着窗外空中划过的水蓝色的影子,摇了摇头。

“上官芷芊,你为什么要去呢?如果你发现我的身份,还会和我做朋友吗?”少女幽幽的说,很是担忧。

“姑娘,姑娘醒醒。”上官芷芊感觉有人在拍她肩膀,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人们都穿着隋唐时期的衣服,来来往往的大街上充实的各种人,还能看见在自己前方远远的那块牌匾,上面大大写着“长安街”。而自己身边的人,是个看起来已经年过六旬的老人。

“姑娘,你没事吧,刚刚都昏倒了。”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声音有些沙哑,但面对这样的关怀,还是让上官芷芊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没事啊”上官芷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的泥巴,鬼知道自己怎么就昏倒了,她这样想。

“姑娘,你快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为什么?”那老人没有回答她,只是再三嘱咐上官芷芊赶快离开这里,然后住着拐杖走开。奇怪,怎么回事啊?上官芷芊在心里默默地说,大白天的,还能有妖怪能吃了我不成?

“小心!”上官芷正想着,身后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她回头才发现,距离自己仅几米的地方,有一匹黑马正向她冲来,上官芷芊吓得直接捂着头蹲在了地上,一点也没有受伤,反是那个人,为了躲开上官芷芊,猛得一拉缰绳,那马嘶叫了一声,震得人耳朵生疼,然后自己重重得摔到了地上,随后又匆匆跑过来几个人,每个人都手持着一把深黑的的佩剑,上面雕刻着的暗红色梅纹隐藏着黑暗的气息,看得让人毛骨悚然,但看样子好像是那骑马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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