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单木握着匕首没有任何动作。
“二~”
单木依旧没有动作。
“一~”
单木闭上眼睛猛地抬起匕首就要滑下去。
“等等!我好像忘了听蔡子望的临终遗言。”
李秀忽然想到这个必备节目还没有进行,立马喊住了单木自残的行为。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单木在心里连骂三声,才缓解下匕首已经划破衣服,刀尖已经接触皮肤的刺激。
李秀摘下蔡子望口里的杂物,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再次吐口水的事情再次发生,“来,说说你的临终遗言吧!”
“我他妈刚才已经要划大腿了!怎么还要他说临终遗言。”单木破口大骂道。
“我知道。可我觉得蔡子望一会说不定就被我找什么借口弄死,所以我趁早让他说完遗言罢了。”
李秀一脸的无辜,实在不理解单木为什么发火。
太无耻了!太无耻了!
单木气得浑身颤抖,真得想上去一刀捅死李秀。
“既然你都说我活不下去了,那我想用我这条命换单木的命。”蔡子望不再挣扎,说完这段话后便扬起脖子,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爸妈,虽然儿子是个废物,但是儿子临死前也要用这条命起点作用。
单木不由得闭上双眼,在心里大骂,“智障,妈的智障,这猪队友脑子里都是屎吗?”
这不是给明显兴奋过度的李秀找乐子吗?
果不其然,李秀听完明显愣了几秒,然后他便捂着脸“嘻嘻~”地笑起来,笑得蔡子望十分莫名其妙。
“你这种为他人牺牲的精神特别像你父母,也算是继承了个优秀品质吧!”李秀笑了好几分钟后才止住笑声,用刀刃贴住蔡子望的脸,满面笑容地说道。
“等等!”
单木在李秀身后大喊道。
“啊~”
蔡子望低头发现刚才贴着他脸的匕首瞬间扎进他的大腿上,剧痛冲击着他晕涨的脑子,可还没等他喘口气,李秀拔出匕首又在他另一条完好的腿上扎出个深深的窟窿。
“可是,你没有继承你父母的一丁点智慧。你太蠢了,蠢得无可救药,蠢得我怒火攻心。”
李秀拔出匕首又带起蔡子望的一声痛呼。
蔡子望双腿的大腿上都被扎出个深深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顺着腿往下流,而他也无法再用受伤的站立,整个就那样耷拉在铁架上。
“哈~咱两个再换个筹码来谈吧!这个废物实在没有一点用处。”李秀食指与中指并拢将匕首上的血液推掉,回到桌前对单木说道。
单木闭上眼后深深地吸口气,缓了三秒才睁开双眼说道,“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你这样把蔡子望的双腿扎伤,几乎就把我活下去的希望断绝了,要知道蔡子望就算再废物那也是有用处,一个完好的身体与被扎两刀的身体能起的作用完全不同。”
“我倒没有觉得不公平,那完全是他自己的愚蠢导致的后果。”李秀瞅着还在痛得哀嚎的蔡子望,脸上浮现出惋惜的神色,然后转过脸再次盯着单木那双已经开始淡漠的双眼说道,“不过,确实不应该把你活下去的希望断绝。那这样吧,二愣子你往自己身上扎一刀。”
“好得!”
二愣子接过李秀扔过来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就插进他的腹部,停了一秒后,便果断拔出。
他一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肚子,一手将匕首上的血液在身上擦干净,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到桌前,将匕首还给李秀后,便回到蔡子望的铁架旁,软软地坐在地上。
“这下你还满意不?”
李秀问向从他扔过去匕首以后便闭着双眼的单木。
“还行吧!我就是有点担心你们有什么血液病之类的,这相互用一把刀子扎来扎去很容易相互感染。”
单木嗅着这浓郁的血腥味,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睁开眼睛后开了个玩笑。
“有道理啊!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多准备几把锋利的匕首。”李秀很是虚心地点点头,接受别人的建议。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玩?”
单木不知道是原本就存在的脑震荡的原因还是左手掌流的血液太多,现在脑子更加晕了,状态十分不好,他得抓紧时间,不能再推延了。
“对啊!接下来该怎么玩呢?我好像没什么筹码了?”李秀很是苦恼得挠挠头,找不到可威胁单木的筹码让他很苦恼。
“哇~哇~”
幸运星的哭声还在不断地响起。
李秀慢慢的将眼光放在了幸运星身上,在单木刚有动作时就把幸运星抢到了怀里,笑容满面地看着站起来却站不稳的单木。
“李秀,刚才我可用左手掌换你不杀幸运星,你现在又想拿幸运星威胁我吗?你觉得这样言而无信不无耻吗?”
单木实在站立不住,只好重新坐下去,满是怒意地喊道。
“第一点,我刚才只是答应不抹开幸运星的脖子;第二点,跟一个人贩子谈论道德观念你是不是傻。”李秀举起两根指头一一说道,待两根指头全部收拢,“这次我就是想用幸运星的双眼来换你往肚子里扎一刀。”
“你他妈,这么小的孩子挖掉他的双眼,他怎么可能不死?”
单木脾气变得暴躁起来,握着匕首的手紧紧绷直。
“相信我的技术,我可是使得幸运星完全可以坚持到救护车的到来。”
“相信一个人贩子,我他妈傻吗?”
“随你了,反正我看不到想要的结果后,会很果断地挖掉幸运星这双大大的圆圆的眼睛。”
李秀耸耸肩,他见过无数人都不信任他,可是当他的手段却让这些怀疑他的人重新信任。
“三~”
“等等!”
“二~”
“给我个留遗言的机会,这扎进肚子里很快就会大出血而死,让我留个遗言。”
单木觉得他都可以去说rap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可以蹦出三十个字,虽然话里不押韵,但好歹李秀停下了挖幸运星双眼的动作。
“好吧!让你死而无憾吧!”
李秀很是宽容地允许单木。
“我留遗言也不能给你留,给我个手机,让我给父母打通电话怎样?”
单木继续得寸进尺,试探李秀的底线。
“可以!”
李秀没有丝毫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就扔给单木。
“那边的废物也快大出血死了,让他给亲人留个遗言怎么样?”
“可以!”
单木不敢用满是伤口的左手去拿沾染上李秀血液的手机,只好辛苦右手多承担,握着匕首的同时又伸出两根手指拾起手机。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痛得发晕的蔡子望面前,跪坐在地上,“来,给你舅舅打个电话吧!说说你的遗言。”
说话话后,他就把手机放到蔡子望完好的手里,就忍痛脱掉上身仅剩的长袖单衣,尽管这附近已经有五个燃得很旺的火堆,但光着上身的他还是感到十分寒冷。
然后,他用匕首将单衣的长袖划开,左右手齐上阵紧紧地绑在蔡子望的大腿根部,期望能阻止少留点血液。
刚才他一直犹豫不决的原因就是大腿上存在大动脉,一不小心就很可能划破,到那时根本来不及救援。
至于蔡子望是不是被划破大动脉,他倒是不清楚,地上的血液已经留了一大滩,绑上大腿根部只是尽力而已。
单衣刨除两只衣袖还剩下一大块棉布,他随手就扔给了一直捂着肚子的二愣子,二愣子朝单木傻傻地一笑,捡起一大块棉布堵住不断在流血的伤口。
蔡子望早已按下任建军的号码,等待接通的期间,他虽然能感受到单木绑扎带来的疼痛,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这次是真得要去见那对狠心的父母了。
“喂!”
话筒里传来任建军沉稳的声音。
“舅舅,记得将我和爸爸妈妈埋在一块。”
……
任建军还在不断地与各处警力相互联系,加快车速想尽快赶到李秀最后出现的位置,忽然他私人手机传来振动,他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便正正心神,按下接通键与免提健。
“喂!”
“舅舅,记得将我和爸爸妈妈埋在一块。”
话筒里传来蔡子望虚弱的声音。
任建军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忽然死死地握紧,十年前他就接过这么一通电话,十年后又来这么一次吗?
车里的剩下三位同事全都屏住呼吸声,连车里的联络台都暂时没了声音。
“子望,你现在在哪?目前状态怎样?是否脱离李秀的控制?”
任建军勉强维持住心神,想要获取更多的消息。
“舅舅,你也老大不小,该找个媳妇结婚了!”
“我他丫,问你现在在哪?”
任建军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惊慌,大声喊道。
十年前也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他结不结婚用着你们一家人在临死前催促吗?
“喂!我是单木,蔡子望已经晕过去了。希望你们能收到蔡子望的遗言,你们还有什么话想告诉蔡子望吗?虽然他可能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