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进入暑假,随之而来的就是高一期末大考。
前段时间单木找周悬辅导了高二的知识点,对高一知识点已经有些欠缺,为了取得一个良好的成绩,他开始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次考试的内容。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瞅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钟,已经十二点半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身来使劲拉扯身体,舒缓久坐带来的腰部酸痛。
做了些简单的伸展运动后,他便趴在地上开始每日一次的俯卧撑锻炼。
一组四十个,一共做三组。
中间休息时,他开始默背那些绕口的古诗,避免分数在这些最简单的题上丢失。
十五分钟后,全部做完。
要不是晚上做太多锻炼会过于兴奋,影响睡眠,他真得想再来一百个俯卧撑,最近锻炼效果十分显著,一百二十个俯卧撑已经不太费力。
不过,今天有些奇怪,往日俯卧撑结束后,就算不会满身大汗,但额头上也有细汗冒出,可今天只是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并没汗珠。
是因为温度下降了吗?
他拉开窗户,将手伸出窗外,感觉到温度确实有些低,看样子估计要下雨了。
这样的话,明天的空气会很清新。
单木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不再理会窗外逐渐刮起来的大风。
天空的云层逐渐加厚,不光遮挡住星星与月亮的光芒,还带来沉重的压抑感。
闪电一点点地在云层里释放它的光芒,最后光芒越来越闪亮,雷声也越来越震耳欲聋,暴雨开始倾盆而下。
单木就是被雷声吵醒,依照着闪烁的光芒,他摸到手机,发现才4点半,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准备用被子盖住头,继续睡觉。
最近本来就睡得少,再失眠的话对精神状态影响很大。
就当他要睡着时,他发现屋门下面有着光芒,还有那略微慌忙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除了母亲再没他人。
他从床尾摸出一条短裤,打着哈欠套上,上身就这样光着走了出去,虽然有些冷,但还行。
“木木,你醒了,没事,快回去睡吧!”
单母发现单木走出卧室,有些抱歉地笑道。
单木瞅了眼屋内的情况便使劲拍拍脸,驱赶走沉重的睡意,出大事了,可不能再睡觉。
外面的暴雨实在是太大了,家里年久失修的阳台保密性本来就不好,这次大雨彻底将它的缺陷暴露出来。
大雨顺着阳台窗户那些缝隙,猛地灌入屋内,雨水在阳台汇集,逐渐从阳台流到厨房,再流到客厅,马上就要流到卧室。
单母半夜有些尿急,出来一看,发现再不阻止,明天他们家就可以开游泳池了。
单木脑海里确实对这件事还有些印象,但印象中他半夜睡得太死,没有被吵醒,一觉睡到天亮。
那时,所有的事情都被母亲处理的干干净净,他吃过母亲做过的早饭就去上学了。
“妈,咋弄?”
单木活动活动肩旁,就准备大干一场。
单母本来就发红的眼眶,因单木这一句话,红得更加厉害,她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扫把,“你先阻止水继续往里流,我去阳台看看。”
可单木不是乖乖孩子,“妈,你就在这吧!我去阳台看看情况。”
也不等母亲表示反对,他就穿着拖鞋踏着水,感受那有些凉的雨水,一步步走到了阳台。
等看清情况后,他才感叹一句,怪不得呢!
暴雨伴随着大风,而风的方向却是正好照着阳台吹,随之带来的雨水就扑打在阳台的窗户上,然后就慢慢地顺着缝隙进入屋内。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他抬头看向阳台顶部,雨水顺着角落不断地往屋里流淌。
谁让他家在顶楼,且阳台突出楼体,再加上阳台的封闭性不好,雨水在阳台顶部汇集后,顺着四周的边就往里流。
真是大雨漫灌啊!
单木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雨水,开始思考这事该咋办?
“木木,怎么样了?”
“妈,你别过来了,容易把衣服弄湿。”
单木指着身上被溅满的雨水,阻止了母亲往里来,他好歹光着上身,一会擦擦就行,没必要再让母亲淋湿了。
“妈,你把墩布拿来,再找几块不用的毛巾。”单木指着阳台与厨房的交界处,“在这里先筑起第一道防线,阻止雨水再往里灌。”
“好!”
单母先是把墩布扔给单木,然后便转身回屋,找一些破布。
单木拿着干燥的墩布,就堵住了阳台往屋里流通的必要途径,但还没有一会,墩布就被全部浸湿,雨水便又开始往里流。
他也没有办法使得墩布能无限吸水,只好将变得沉重的墩布拉到一旁的水池,拿手将它拧干,然后再次堵住雨水。
这样来了两三回,他发现母亲还没来,便向屋里喊,“妈,怎么还没找到呢?”
“来了,来了。”单母抱着一个旧旧的被单,来到厨房,交给单木,“小点声,别吵醒单水,把他吵醒,咱就别想干活了。”
单木经母亲这一提醒,想到单水谁也无法阻拦就是要往水里蹦跶的个性,连忙压低声音,他也怕这个小祖宗。
“怎么拿来个被单?”
“我这不是想着被单够厚吗?”
单母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本来是准备听从单木的意见,去将平时用的毛巾拿过来应急,但一想到这毛巾刚换没多久,要是这么一弄,又得花钱买新的毛巾。
她便有些舍不得了,于是去衣橱底部翻了一会,终于翻到一个很多年前的被单,当初也是舍不得扔,正好这次废物利用了。
单木似笑非笑地看着母亲,他怎么能不知道母亲的性子。
不过,被单确实够厚,足够堵住雨水。
他在阳台与厨房的交界处,用被单叠成一个高过脚腕的“长城”,很好地阻止了肆意妄为的雨水。
“妈,你还得找个被单,要不然这个被单全部被浸湿后,就没法阻止了。”
“那好说,虽然被单没有了,但我刚才还翻到两个破床单呢!”
单母立马一路小跑回卧室内,去将宝贝拿来。
而单木则是拿起刚才在水池发现的几块破布,再次踏入阳台,用几块破布先盖住了几个最大的缝隙,后面的可以慢慢盖,至于顶上四周就真没办法了。
他也不可能站在凳子上拿布一直堵着吧!
只能希望这次暴雨早点停吧!
“儿子,给你这两条床单。”
“好嘞!”
单木先扯来一床被单,就直接将它贴在窗户的各个缝隙,幸亏它足够长,能让他扭成乱七八糟的形状。
先要尽力的堵住源头,才能更好地收拾屋内的烂摊子。
单木拿另一条床单替换了已经吸满水的被单,拿起沉重的被单,他与母亲一起将水分全部拧干,再次替换了床单。
趁被单还未被全部浸湿,单母去打扫流到客厅的雨水,而单木则是找个一个单水的小桶和小铲子,把阳台积起来的水铲干净。
只不过这个桶太小了,没一会就满了,单木的力气全浪费在来回倒小桶内的水的过程了。
单母忙活了一会,终于将战线推到了厨房,毕竟受害最严重的便是阳台与厨房,客厅只是波及。
期间,单木明显感到窗外的暴雨小了不少,但还没有高兴太久,暴雨又开始加大了对人间的迫害。
他认命了,只好继续低头忙活。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定胜天。”
母子合作,终于将雨水成功地控制在阳台,使其不再没有任何阻拦地闯进厨房。
单木也终于有时间拿毛巾擦拭身上的雨水,他早早感觉到寒冷,只不过,懒得去披上一件衣服。
擦干净后,他也接过来母亲递来的一件半袖,套在了身体上,但并没有感到多少温暖。
“哎!这啥事啊?”
单母望着一片狼藉的屋子,无奈地叹着气。
“这屋子年龄太大了,”单木指着阳台说道,“按理说,阳台与厨房的交界处应该有一道特别低的门槛,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但这里没有,估计是当初的人没想到。
而且,也是年久失修,阳台的密闭性早就不行了。去年冬天咱就发现了冷风不断地从阳台吹到屋内,关上门也没啥大用。”
“那以后咋办啊?”
单母与单木一边拧着被单,一边说道。
“下策,咱自己弄点水泥,在阳台与厨房的交界处直接抹一道低低的门槛,只不过这个门就不太好关了。
中策,打电话找房东,让他修缮一下阳台。不过,他够呛同意,修缮估计得花个小几千块钱。”
后世时,房东就没有同意,于是单木的父母只好在采取了下策,用水泥修了个弧形,既能关门,又能阻拦雨水进屋,只是十分丑。
“还有呢!”
单母将拧干的被单替换了床单,望着继续拧床单的儿子问道。
“上策,买个属于咱自己的房子,一劳永逸。妈,你不就是早想回老家了吗?”
单木与单母不同,他从小在蓝县长大,口音都是蓝县的方言,对五百公里外的老家早已没有留恋。
而母亲则不同,当初背井离乡来到蓝县只是为了讨生活,现在父亲的工作稳定,两个孩子已经长大,虽然单水还小,但她对家乡的思念越来越重,父亲也不例外。
后世,也是在单木上了大学,父亲的工作彻底黄了以后,他们才不得不离开这里,回到老家,买了一套勉强凑活的房子。
但这时的房价更加便宜,更能买一套最适合心意的房子。
“哪有那么容易啊!”
“妈,弟弟需要一个更好地教育环境。”
单木只好拿出杀手锏,谁让母亲都心疼孩子呢!
他已经成型,但单水还小,值得更好地教育投入,而这情况父母也知道。
单母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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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了,忙活了一个小时的母子俩,回到各自屋里,抓紧时间补一个觉。
而单母看着单水这张明显比单木更帅气的小脸,再无半点睡意。
他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