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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7岁的小朋友

祁莫看了看学长,仿佛在问“什么意思”。学长笑着说了句:“欢迎来到安洁,欢迎加入占星师的行列。”

据祁莫所知,一个人的魔法元素并不是定死了的。入学测试测的是主要元素,但是通过自身修行,是可以将其他元素的量增多的。也就是说,虽然他现在的主修写的是“晶占”,但是在以后的努力下,是可以成为真正的“占星师”的。

祁莫以为精灵和学长是看出了自己的修行愿望,所以在鼓励自己。于是,他也报以友好的微笑,回了句:“谢谢。”然后在斗篷下的手也比了个精灵语的感谢。虽然是隔了个斗篷,精灵应该还是感受到了吧,因为她笑了,也比了个祁莫看不懂的手势,然后才恢复托球状。大概也是表达什么礼貌吧。

在这件事上,其实祁莫有些误会,但这个误会要解开,得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根据学长的介绍,他们现在即作为占卜师正式入学了。除了一年级必修的读星四大基础课程及元素课外,今后的课程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规划自行选择。占卜以繁星的指引为基础,可以用任何形式体现,比如通过风的流动传达,比如通过水晶的影像传达,看大家的喜好及当下的实际环境就行。

回到宿舍的祁莫依旧是先敲了三声门,然后才进去,室友已经来了。

“哇,你终于回来了,可困死我了。”室友是个长头发的男孩子,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岚斯梅,是拉诺尔的土著居民哦。谢谢你的礼物,ECO的水晶制品亮晶晶的,好漂亮。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点什么见面礼,以后补哈。我先睡了,晚安啊。”

岚斯梅倒下的姿势简直可以被称为晕厥,祁莫上前查看,看见柔顺发丝间露出了精灵细长的耳朵。

“拉诺尔土著……难道是元素大精灵吗?”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元素大精灵为什么要来上学?

祁莫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岚斯梅已经走了,可能精灵起的都早吧,各种疑问只能先保留,以后再问了。

虽是依然有些遗憾“晶占”与“占星师”的问题,祁莫还是遵循学生档案及职业推荐首选,除了必修课与飞行、飘浮外,第一年首选了晶占的课程,另外还有较为相似的镜占和跨度较大的水占。排课是自动生成的,第一节课在当日上午,是晶占的课程。

进教室的时候还没很多人,学生席那边坐的稀稀拉拉,是固定在地面的,跟ECO很像的阶梯课桌椅教室。讲台也跟ECO的很像,是有一块大光屏,前方有个讲台,然后讲台上现在莫名有一坨灰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祁莫按耐住好奇,打算先去找个位置坐下,谁想路过讲台的时候那坨毛茸茸的东西伸出两只手,一只拿着羽毛笔,一只拿着卷轴。

“名字?”

祁莫愣了愣,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什么,只好忽略掉称谓,乖巧的答道:“祁莫。”

“年纪?”

“18。”

“性别?”

祁莫满脸黑线,这坨毛茸茸的东西看不见,难道还听不出自己是个男孩子?吐槽归吐槽,他还是答道:“男。”

“籍贯?”

“ECO。”

“占卜年限?”

“15年。”

对话到这里,祁莫突然发现,这坨毛茸茸的东西的毛发好像是有层次的,且中上位置有一小坨类似肉质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毛茸茸在卷轴上写写写,继续问道:“占卜偏好?”

这个问题稍稍有些让祁莫为难,他想说偏好占星师,但现在毕竟在晶占课堂,好像直接说占星师有点对不起晶占这门手艺,但是又放不下对占星师的执念,无奈只好说了个:“晶占-占星师。”把晶占放前面表示尊重,又不放弃占星师。

拿羽毛笔的手顿了顿,那团毛茸茸好像安慰他一样,说了句:“很好,加油。”

被问完问题的祁莫去找座位,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才发现旁边有人。

这个人穿着紫色,绘着星星图案的衣服,由于身材矮小,从下面走上来几乎看不见。出于礼貌,祁莫对这位先到者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是祁莫,今后就是同学了,请多关照。”

那人歪头看了看祁莫,笑了,笑得有些神秘的感觉。他说:“你好,我叫星翔,7岁。”

嗯?魔法星的人自我介绍还必须要带年龄吗?想起来刚才那坨毛茸茸也是,比起性别,在名字后面先问的是年龄。但是不仔细的一想,昨天岚斯梅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没带年龄啊,他不也是魔法星土著吗?或者精灵的习惯跟人不一样?更奇怪的是这人还完全是个小朋友啊,7岁就考进伊莱尔了?这是什么天才级别的小朋友,自己真的差太多啦。

无数疑惑或者讲吐槽萦绕在祁莫脑海,使他有那么一丝丝停顿。

星翔捕捉到了祁莫的震惊,他轻轻笑了笑,道:“别紧张,放松点。”

对对对,别紧张,别搞的自己跟乡巴佬一样。祁莫狠狠的安慰或者讲敲打了自己一下,展颜笑道:“是有点被吓到,你好厉害,我还得更加努力呢。”

星翔的笑容深了深,没有接话。他的表情在祁莫看来是一副很想自夸,但是又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太自负,按捺了自己的言语,却在眼神和表情里暴露了自己的骄傲的样子。完全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啊,在隐藏自己上面还需要多磨练呢。

祁莫和星翔还没来得及熟悉太久就开始上课了,祁莫这才发现,原来讲台上那一坨毛茸茸就是老师。

“欸,同学们好,欸,我是本届晶占的班主任,欸,现在我们来开始上课,欸,今天的课程……”

这个老师很喜欢“欸”的发语词,而且拖长音,一副老年人的讲话习惯。但是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祁莫还在等,旁边星翔却笑出了声。他说:“老师睡着了。”

嗯???这就睡着了???

教室里的学生都很给老师面子,以为是老师在思考还是怎么的,没有人像星翔一样发现老师睡着了。毕竟老师整个人都被浓密的毛发遮挡起来,谁看的出来是醒着还是睡着。

老师也没有让大家等太久,祁莫看见他微微向前倾,然后微微抖了一下,就像自己小时候听课打瞌睡,头不自觉下落,结果把自己弄醒了的样子。

“欸,今天的课程从了解水晶讲起,欸,大家都知道,魔法星盛产水晶的地方在,欸,在这个艾梦迪塔娜,这个……”

又没了声音,祁莫迷惑地看了看星翔,好像在问:“是又睡着了吗?”星翔忍笑得点了点头。

整堂课在老师每讲几句话就睡着几分钟中度过,到最后的时候终于连最笨的学生也发现,每当老师停顿的时候不是在想问题,也不是在思考什么复杂的宇宙大道理,只是简单的睡着了。这得是多困啊?学生们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微词,但是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他们没有第一天就把老师怎么样。万一人家真的只是疲劳过度呢?兴许下次上课就好了。

下了课,祁莫和星翔相约去食堂吃饭,顺便再讨论讨论学到的内容。虽然两人差了11岁,却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

“这么算来,学院的毕业制度还是比较严格的啊。”刚听完星翔科普,祁莫不禁感慨:“在校7年,年度大赛要至少4次优胜,这对没有攻击力的职业有非常大的限制啊。”

星翔却不以为意道:“所以说要的是团体优胜嘛,像我们占星师又没法对打,难不成喊我们比谁占卜的更准确吗?”

祁莫挠挠头,笑道:“也是。”

两人走在路上,忽然听到好像有谁在叫他们,刚开始听的不真切,到后面声音逐渐大起来,是双方距离在拉近。

“莫莫!”扎着高马尾的妹子扑向祁莫,可能本意是扑倒他,但祁莫只后退了两步,还是站稳了。

虽然看出来者意图,但祁莫并没有生气,他很平常的说道:“瑶,你来啦。”

“当然啦,我昨天就来啦,但是测试、吃饭,都没看见你们,还以为你们有新朋友,忘了我呢。”说完还不经意的朝星翔撇了撇嘴。

祁莫有点皱眉头,给星翔介绍道:“星翔,这是舞瑶,我的青梅竹马。”

舞瑶像个孩子一样,自豪的仰起头,她自我介绍道:“你好呀,我是粉元素全职魔法师,修舞乐术。”

“那很厉害啊,全职魔法师本来课程就多,也不好考,别提是粉元素魔法师了,粉元素很难得呢,还修习舞乐术,大姐姐这么厉害,能学个飞行或者漂浮就更好啦。”星翔一脸浮夸且不走心的崇拜状,其实最后一句话是在讽刺舞瑶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但是就不知道对面听不听得懂了。

看这气氛,祁莫也很无奈,也很无语,想了想,他只能劝舞瑶,毕竟舞瑶的幼稚是装的,而星翔的幼稚大约是真的。

“瑶,这位是星翔,跟我一起上晶占课,知道很多东西呢,才7岁哦。”潜台词就是,这真的是个孩子,一个孩子你就别跟人家抬杠啦。

果然,在听到年纪的时候舞瑶惊讶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正常了很多。她有些歉意道:“哎呀,这么小的小朋友啊。那你更厉害哦,跟你比姐姐我还需要更加努力呢。”完全变成了哄孩子的语气。

星翔笑了,那种忍不住笑出声的样子,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边笑一边说了句:“去吃饭吧。”然后就先走了。

舞瑶愣了愣,然后皱了皱眉,跟祁莫小声抱怨道:“我讨厌这个小孩欸,一脸把我们当智障的感觉。他经常这样嘴上说一,心里想二,然后还非把二表现在脸上吗?存心恶心人?”

祁莫没想到舞瑶能上来就给星翔判死刑,他劝解道:“他才7岁啊,不太懂人情世故吧。你看他至少口头还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那就是还在认真学习,给人家一点时间吧。”

对此舞瑶不太满意,她现在很不喜欢这位祁莫的新朋友,她有些嘲讽道:“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不耻下问?”

这话说的祁莫很无语,他确实一直在问星翔问题,因为星翔知道的确实比他多,但是这事被舞瑶这么一说,总觉得自己很低微。

三人走到食堂后分开去打饭,星翔趁舞瑶走开的时候悄悄到祁莫身边说:“我本来就跟粉元素的人不太对盘,你不用觉得很为难。”

在祁莫有一瞬间觉得星翔是在考虑自己的感受,是在为他人而担心,是变成熟了的时候,下一句话又矫正了他的错觉。星翔说:“反正到最后粉元素的人还是会喜欢我的,所以不用太担心。”依然是一脸看傻子和小孩子特有的骄傲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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