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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回到花宅时天已是凌晨。

宅里正在准备花琳琅和肖起良的婚礼,十二人座的圆台面,总共一百零八桌,全部摆在宅子前的广场上,盖着红彤彤的桌布。婚礼是中西合璧式的,在草地上由牧师证婚,然后再吹吹打打拜堂。

这样大的阵势让花素见的脸色很难看,前夫和妹妹的婚礼对她来说就是个讽刺,天大的讽刺。

当然,花素见突然回来对花家人来说也很难看。所以刚进门,还没回房间,仆人就把花素见拦住,叫到花君年书房问话。

花君年绝对有必要担心,家丑不可外扬,两女争夫的闹剧在任何时代都是最令人兴奋的花边新闻。想想看,如果在婚礼进行的时候花素见站出来,骂花琳琅抢她的丈夫……啧啧,明天全上海的报纸都会脱硝。

依花素见的性格,决计不会来参加花琳琅的婚礼。做出回来决定的是偶尔附在她身上的白知秋。他做每一件事,行的每一步路都有计划。花君年召花素见问话当然也在他的计划中,所以我不担心花素见要怎么应付花君年,反而趁这个空档溜进厨房。

厨房里正在准备喜宴,鸡鸭鱼肉,鱼翅燕窝多的是。我厚着脸皮吃了个饱,然后回到副宅呼呼大睡。

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觉得有些疼。吸着冷气醒来,看到花素见靠着床头坐在床边,拆开了我手上的绷带,正按揉着昨天被她掰断的地方。

是白知秋……

慌忙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使劲按住。

垂眸看着我:“叫声好听的。”

挤出一丝笑:“哥……”

轻笑一声,用力一捏:“换个称呼。”

伤处顿时火辣辣的闷疼,眼前雾气氤氲。坐起身,伸手去掰他的手:“禽兽,不等我歇一天也换个地方啊。要不你打我的脸吧,别折腾我的手,再玩手就废了。”

可他力气太大,根本掰不动。

扭过头,专心看着我的手,像洗衣服一样将肿胀的地方揉来揉去:“又不是白霖的身体,过阵子就得扔,玩废也无妨。”

彻骨钻心的疼痛一波波从手上窜出,冲击得心脏沉重地乱跳,身体一阵冰凉一阵滚烫,迸沁着冷汗。

白知秋擅长赚钱,鉴古,折磨女人,还有控制我。他对我的控制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不管我想什么,想做什么,他都能看出来。最可怕的是,他似乎对我所有的行为了如指掌。我自然知道他这次为什么生气。在多年的折磨与抗争中,我学会了识时务。

此时若跟他硬熬下去,两根手指真会保不住的。我终于痛得哭出声,连连求饶:“哥……我错了……我和易道已经分手了……这是最后一次背叛……我保证……”

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霖霖,真不小心,手伤成这样。”低下头,柔软的嘴唇吻了吻伤处,“送你个白GG止疼之吻,乖,不疼了。”

赶紧抽回手,飞快缩到床的一角,使劲憋住呜咽声。

他屈腿撑腮,歪头看着我:“送你一个吻,不回报GG一些关心?”

咬咬嘴唇,爬回他身边,依到他怀里,心口紧紧贴住他胸膛。想象着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发抖。

他微垂了头,吐息就落在我耳畔:“别担心,我对两个女人的事没兴趣,暂时不动你。”

对啊,他现在用的是花素见的身体。

我心稍安,试着扯开话头:“哥,你为什么附在花素见身上?”

“我和这女人做了笔交易,我替她办件事,她让我附她的身。”手掌有意无意地拂过我的伤处,余痛未消,吓得我脊背发僵,“为了来民国找我那和妖怪鬼混的好妹妹。你感不感动,嗯?”

见苗头不对,急忙抬手搂住他的腰:“哥,带我回家吧。”

“不行,妖种不到一百天,除不掉,你也走不了。”

我小心翼翼地掀起一点眼皮去看他:“什么一百天?”

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我。一贯带笑的脸上收起了所有表情,神色冰冷。良久,忽然把我用力往旁边一推,竟把我推下了床。

本就肿胀的右手又被压了下,指关节刺痛。我不敢呼疼,悻悻地从地上爬起。

拥着被子,静静地看着我:“我会安排你到莫宁可家借住。”

我张了张口,觉得听错了:“什么?”

把头扭向窗外,不再看我:“呆我身边不安全,有人想杀你,如果你在民国被杀就回不了家了。”

“有人想杀我,是不是花君年?”我问。

“是我。”淡淡道,“白霖,我想杀了你。在你还用着这具皮囊期间,见我脸色不对,记得躲远些。”

白知秋向来不打诳语,他说想杀了我,就是真的想杀了我。

站在阳台上,吹了半天风,我仍平静不下来。我不害怕,只是觉得茫然,为什么白知秋想杀我?

是因为我和易道……?

有压迫就有反抗,我是被迫跟白知秋的。既然是强扭的瓜,瓜蔓伸到墙外是常有的事,所以我出轨不是一次两次。以前我出轨他从不在意,因为他把这种事当成类似猫抓老鼠小游戏。我逃跑,他抓,抓回来再折磨,名正言顺,还多了别样的刺激。就连我和田野相爱那次,也只被他当成游戏。

只不过以前是心出轨,身体出轨未遂。而这回不同……我对易道……身体和心都出轨得非常彻底。

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女人,比起女人,白知秋更喜欢他收藏的那些破烂兵器和跑车。女人对他来说只是个简单的公式:女人=白霖=世界限量白知秋专属独一版玩具。

虽然花执不是白霖,但花执身体里的灵魂毕竟是白霖。如果白知秋确是因为专属玩具的灵魂用别人的身体,和别人共享云雨之欢而暴怒,那……

想到这,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的身体现在被慕容玥用着,慕容玥被螣蛇霸占我倒不担心,因为螣蛇用的是白知秋的身体。原锅配原盖,白知秋也不会在意。可之前,慕容玥还用我的身体和墨九还结了婚……

还有,我和易道419的事再被白知秋查出来……

……以后我还要和白知秋过几十年,两个指头哪里够,两百个指头也不够……

正心神不定急得团团转,仆人在身后禀道:“执姑娘,老爷要见你。”

花君年见我准没好事,才被白知秋折腾半晌,又来一位阎王。

我想晕,我好想晕。

低着头被仆人领进顶楼花君年的书房,看见花君年含着根雪茄,躺在窗边摇椅上慢慢地摇。

一扬手,房里的仆人安静地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只剩个穿暗红马褂的中年男人执手站在书桌边。

用手将雪茄从嘴边夹开,慢慢吐了口烟圈,花君年懒懒地问:“听说你在雁荡山认识了几个修行的人。”

我沉默不语。

“是不是,”把雪茄放回嘴边,他继续道,“想解开骨血引?”

话音刚落,一阵触电般的痛和麻从我的头顶一直窜到脚尖。气息骤停,登时全身就软了,双腿一酸就跪到地上。随后麻的感觉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刀绞般的痛在身上乱窜,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

“哈哈……”他咬着雪茄大笑,“小鬼,除了老夫谁也解不开你的骨血引,下次再耍花招就要了你的小命。起来吧。”

我站起身,掏出手绢擦鼻涕。

他又道:“既然提前回来了,你的任务有变化。明天琳琅成亲,莫宁可会来贺喜。我要你同他约会,找机会在他吃的东西里下毒。”

一惊,老东西要我杀人?

抬眼看着他:“父亲你不是让我追查莫家黄金的下落?杀了莫宁可怎么找黄金?”

“情况有变,”顺势拿过茶几上几张纸,低头阅读,“你不用多问,照办就是。三天之内,他不死,你就死。”

骨血引实在太疼,我只得暂时应下来:“是,可我不知道怎么杀人。”

花君年头也没抬:“跟冲田先生学。”

这时,站在书桌旁叫冲田的中年男人颌首,用卷舌音说道:“小姐,请过来。”

语调很奇怪,是日本人。花君年和日本人有勾结?

思量着,我走到中年男人身边。

冲田戴上一双橡皮手套,打开了桌上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里面装着一排透明的胶囊。

“小姐,这是剧毒氰化钠。我会将这东西藏在戒指和项链里……”

正在说话,书架后闪出抹人影。还没等我看清是谁,冲田的太阳穴上兀地多了把匕首。他朝后猛退了一步,脸上的颜色瞬间褪尽,眼珠子鼓得快从眼眶里滚出来。

随后凶手大跨一步,拿出书桌上的石头镇纸,手一挥朝张大嘴正想喊人的花君年掷去,顷刻正中花君年额头。“砰”的一下,就像西瓜从高处落地时发出的声响。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头破血流,人直接被砸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我呆滞。

手搭住冲田的肩膀一掰,冲田直挺挺向后倒地。然后花素见走到摇椅前,揪住花君年的头发将他从椅子上拖下来扔在地上。

“不想看就扭头。”这话是附在花素见身体上的白知秋对我说的,说话时他并没放慢手上的动作。

只见他拎起桌上的茶壶,用脚把花君年的头拨正,一脚踩住花君年的脖子,将温热的茶水冲花君年额头淋了下去。

“呃……”被水一淋,花君年幽幽地醒来。睁开眼睛,他紧盯着白知秋,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素见,你……”喉咙被人踩住,花君年憋气憋得满脸通红。声音像破旧的风箱,嘶哑不堪。

白知秋弯下腰,朝他轻轻一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花素见,是大鬼。不想死,就解了小鬼的骨血引。”

闻言,花君年的眸光定了下。

可没等他说话,白知秋一挑眉,语调轻佻:“瞧我,被某人气懵了。何必麻烦,你一死骨血引自然解了。”脚猛地往下一沉,就像踩断一根柴火,“威胁我妹妹的人,都得死。”

从花君年的脖子上传来咔嚓一声响。

转眼花君年脸上的生气就消失了,通红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深紫色,表情惊恐扭曲。

白知秋直起身,斜瞥向我,嘴唇微勾:“以前杀鱼都不敢看,现在杀人看得津津有味,和妖怪混久了果然有长进。”

闻言,我回过神,肠胃不由自主地翻腾起来,急忙冲到垃圾桶旁哇哇大吐。

“霖霖……”身后白知平静地喊。

我转过头,不敢细看他脚下踏着的尸体。

眸光犹如山巅积雪,碧蓝清冷:“给你两分钟平静时间,不动声色走出去。多呆一秒,我连你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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