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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些人真的会突然消失

祝福一个人美好不散,取酒半盏为自己许愿,喜不厌旧最好侣伴,我从来只奢求做你的最好侣伴。

他的老师酷爱一种上课方式,就是上课之前让人上来表演才艺。一来增加师生之间的了解,二来也可以缓解缓解念课的枯燥。那天轮到了他前面的女生,她展示的是朋友送的一首诗,应该说是姐妹。那是一首藏头诗,寓意就是××友谊长存,听着她的叙述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下课后向前面的女生问联系方式。

旁边爱瞎闹的陈卓说:‘‘小白,今天是哪阵春风吹得你食人间烟火了,而且是窝边草!’’当然他指的是前桌,鬼知道他感兴趣的是人家闺蜜,但哪个傻子会承认呢。小白故作镇定:“你想多了,我只是欣赏这首诗,想和女同学学术交流交流。”“鬼才信呢,这年头说的越漂亮反而越是骗子。”陈卓留下一个鄙夷的眼光后便又不知听谁的秘密去了。

作为小白三年初中同学的陈卓已见证了不少男生向女生表白的场面,包括那些甜言蜜语,自然对男生那一套了如指掌。但他却真的从未听说过小白是那种人。俞小白自称才子,十分喜爱诗词,也包括歌词,在别人面前他只说瞎搞,其实有点心的人不难发现他是真痴迷。因为陈卓见过小白上课被老王没收草稿本,但相比即将面临写检讨的惩罚,这小子竟满脑子想的是要回自己的“艺术品”,还美其名曰那是自己的知识产权,不容侵犯。

指针略过十点的界限,小白按照纸上快速输入那几个阿拉伯数字并反复确认没有错,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悠闲的转着笔,那是长期苦思冥想创作灵感形成的习惯,就像许多人在数学考试时喜欢咬笔或者挠头。十点是她们学校下晚自习的时间,他坚信如果有缘十分钟左右一切必有了结。

小白坐落的小区这片远离市中心,晚上除了稀疏的灯光一直照耀着马路,偶尔洗礼几个过往的人,便只有无声的星星陪伴着失眠的人,直到又开始新的忙碌。即使经历过无数这样的夜晚,只有这一刻让小白真正煎熬。

“叮咚”一声清脆的铃响划破了寂静的长空。

“你是?”不知何时这句话已变成陌生人问候的首要词语。

他快速的敲出了一列文字交代清自己的姓名目的等等,像被严刑拷打后的犯人一样坦诚。

“哦”她就像如今回忆起来那样语出惊人。

……

那天晚上尤其让小白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天真,当然小白也天真。其实第一感真的很重要,即使两个未曾谋面的人。所以现在不难理解两个同性人怎么就错爱了对方,不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而是在聊天中多动了一点凡心,叫做聊得热火朝天。

“刚刚看了你的空间日志,你那诗写得挺好的。”她发挥了自己多年看侦探小说养成的习惯,先把对方资料翻一遍。

“没有没有,我都是随便从书上乱抄乱凑的,家里书柜这类书多得很。鄙人平时在家不爱学习就只能搬弄这些东西了。”

“好吧,那你是住家里的咯,真羡慕你们住家里的可以享受爸爸妈妈的爱,而我们只能望着高高的窗子借灯光背abc——也就是英语单词。”说出来倒还有几分悲伤的感觉。

羡慕个鬼,在家就免不了要被管,有时候连呼吸都是一种错误,小白心想却没说出来。只是顺口一句“嗯,那就羡慕呗。”如今的人总是这样喜欢别人的生活,就连笔也觉得写别人的就是顺手,等到去买了后才发现那不就是自己以前买的款式。或许是喜新厌旧的心理作祟,或许那就是所谓生活。

那一夜以突击查寝画上句号,小白在短暂等待后选择了与床恩恩爱爱。在梦里却想着那个女人久久不能入眠。

第一次交涉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收获,留给小白的只是她在某年级某班。但那已足矣,巴掌大的桐县也不就两个高中。

第二天晚上小白等了很久那个对话框还是一动不动,只有清晰的叶子涵的备注映入眼帘。在久违以后终于还是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是?”这一次提问的人换成了小白,因为对面显然不是她。

“小哥哥,有没有兴趣处对象”对方快速的回答并爆出了几张小萝莉照片。宛如进入盗版网站弹出的广告,连程序都一模一样。还有水印——绝对本人。

“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小白可不介意和骗子玩玩,其实是要等的人没来,闲得慌。

“这个小case,我可是百变达人,御姐?妹控?成熟?清纯?”接着又是一串图片,别说还真是同一个人的。不禁感叹这年代没点本事连骗子也当不成。

“怎么样,喜欢哪一种?”

“对不起,我喜欢男的”小白刚回完那边便来了叶子涵的消息立即下意识的回了个在。

“你在干嘛呢?”她说。另一边传来一张表示无语的图片。

“在与骚扰信息作斗争。”小白轻描淡写的说,还唠叨了几句之乎者也类的废话。

“刚刚知道你的爱好了”在发完牢骚后对方发来一个捂着嘴笑的表情。

“嗯?”在一瞬后小白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骗子就在眼前啊,不觉心里冒出一句“卧槽,无情。”被人拿着两个号耍的感觉就是宝宝心里委屈。好在自己没有说错什么,否则那岂不是让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看过那么多电视剧,男二被ko往往不就是犯那一个小错误吗?

小白发出一个竖着大拇指的表情,并附上“你牛”两个大字。

“其实我也是学我闺蜜的,哈哈。”

“你不会生气了吧?”见小白没回她迅速问道。

“没有,我哪有这么小心眼。”其实是小白在想一句话——防火防盗不如防闺蜜,闺蜜太会玩啊。

那一夜她给小白的感觉总是那么谦虚,就像她说:“我成绩真的好差,没骗你。”

“还有我又矮又不好看。”

那时候小白心里想:“真是个好孩子。”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现在那么多明星喜欢自黑,毕竟接地气。

聊着聊着屋外人家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熄灭,直到寂静的黑暗中只剩一串对话在闪烁:

“以后不许再用这种招来耍我了。”

“哦,知—道—了。”

在日久生情几天后,小白决定要见上一见才能了却自己的心愿,便鼓起勇气约了对方吃饭。为之还大出血了一番约海底捞,那是他存了好久准备买球鞋的钱。

这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相比市中心的繁华就显得荒凉多了,但这座豪华超市的出现瞬间就是提高了这里的档次。而且听说这里的海底捞还有很多网红光顾过,才会被放在推荐榜单第一的位置。小白与叶子涵几乎同时到达,由于这里人少也免去了找人的烦恼,可要是说起第一印象小白却是模糊的,就像往事不堪回首。

两人还在门口便受到了极其热情的服务,又是带路,又是告知厕所在哪里,仿佛不大消费一番倒辜负了这些服务员。在捂了热毛巾系上围裙后小白才有空闲仔细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虽然矮一点但却是那种耐看的女人而不像qq里说的不好看。男人是看脸的生物说得一点也没错,可这不说明我们专一嘛。

“帅哥,请你点单。”不一会儿一个清秀的服务员面带微笑迎了上来。在权衡了女士优先和有主见后小白决定先点几样剩下的就交给了叶子涵。

她在快速点了几样后,凑到小白耳边悄悄说:“你不介意我做一个饿死鬼吧?”

阳光灿烂的微笑让小白无可抗拒地回道“当然不介意。”

在主食上桌以前两人对开胃菜先横扫一番,毕竟做了这么久的车。吃到一半,叶子涵表示很渴,小白也是听懂了暗示连忙倒饮料去。之后甚至不用暗示就直接去端小菜,而叶子涵也是不禁乐开了花。在小白回来后直接说:“真乖,我的小管家。”

而小白也是接道:“这是小的应该的。”瞬间逗乐了气氛。而在热气笼罩下叶子涵红扑扑的脸蛋却不觉间在小白心中烙下了印记。

这海底捞服务的好让小白真想打个五星好评,毕竟连下菜夹菜这些小事都让服务员干了,也只剩下伴酱这点小事能效劳了。偏偏还是这么帅的服务员,真是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损了兵还有折夫人的风险。

看着小白在服务员面前尴尬,叶子涵反倒偷笑不已。然后还往小白碗里夹肉,“没事,用美味压住你心中的怒火。”

“老实说是他帅还是我帅?”小白指了指刚离去的服务员。

“你是想听实话,还是好受的话?”

“那还是算了。”小白想到自己问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问题就懊悔不已。

“别啊,你帅。”叶子涵随口飘出的话让小白顿时感觉心里暖暖地。心里嘀咕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两人在闲谈中就不知不觉把所有的肉干完了,宛如宅女看着看着肥皂剧就把自己养肥了,可要是说说了什么,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在柔软的沙发上短暂休息下,叶子涵说要赶回去补作业两人才罢休。其实在这的大部分都是情侣,而小白他们看起来不过是两个学生妹,脸上的稚嫩一眼可见。本应该出现在麻辣烫店这种地方的,就因为面子问题得心痛一番了,貌似这是人类一成不变的套路。

临走之前叶子涵还不忘拿一把糖,她说:“免费的不要白不要。”而后小白也拿了一把,显得两人贼有默契。

“你这朋友我交定了,真有意思。”叶子涵脱口而出。

小白也是连连点头“你也是。”其实心里五味陈杂,我才不想只做你朋友这么简单。在小白思考期间一辆公交已经缓缓靠近站台。

“那有缘再见,拜拜。”她挥挥手快速搭上了反方向的公交,期间几次回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而小白则是站在原地傻傻的挥手,片刻之后只留下空荡荡的站台。人世间的悲伤莫不过我对你钦慕不已,而你毫无知觉。他安慰自己道:“至少我知道她喜欢吃酸的啦。”因为他亲自倒了很多杯酸梅汁。

“要不,你做我的男闺蜜吧?”转身几步后小白收到了这条消息。没等小白回又是一条“开玩笑的,闺蜜多了不好管理。”小白快速打了一个呵呵,而后又快速删除,原来我喜欢这样的?

这一段的考试结束,那一段的考试又即将开始。高中的生活无非就是要磨练你的意志,让你知道自己对试卷有多能忍,即使无数次想要撕毁它但最后都老老实实在上面钩钩画画。又或者是被无数次提前上课时间,尤其是冬天,最后都会老老实实准时到校,虽然大家异口同声说明天集体迟到。可是面对迟到罚钱的班规我们终究还是选择现实,毕竟大部分人还是穷孩子。

几天后便是叶子涵应该说小叶子的期末考,这是小白最近给她取的备注。小白本打算不干扰她学习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喂!”一副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吃饭了没有?”良久,他只想到了这句最敷衍的话。

“没有。”她很干脆的回答。

“啊,这么晚了还没去吃?”小白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分贝,还象征性得看着表。

“不打算吃了,而且食堂里应该也没菜了,就让我啃面包度过这个寒冷的中午吧。”她倒挺淡然,让人觉得小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但不争气的肚子却在下一秒响了。

“笨蛋,怎么能不吃呢,学校里没有就去外面,我给你点外卖也行,女孩子饿肚子就不漂亮了。”说完之后小白还惊讶自己还能把笨蛋说得这么可爱,果然爱情能让一个人的心软化。

在小白的坚决抗议下,她终于说了句“哦”。否则指不定又要被迫认识各种恐怖的疑难杂症,男孩子最会吓女孩子,偏偏女孩子喜欢吃这一套。所以情侣去看恐怖片真是个不赖的想法,可现在的男孩子恐怕不行了,就当阴盛阳衰吧。

小白一心想着吃饭的事便完全忘了说“好好复习,保持好心态”类的一般爸妈才行使的角色台词。或许喜欢一个人得先活成亲情然后才是爱情,怪不得现在都喜欢叫小哥哥小姐姐。

不过小白不遗憾反正她无非就那几句:

“虽然我物理差死了。”

“虽然我化学也不好。”

“但是没关系,我以后学文。”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在文理分科实行的最后几年不知是我们幸运还能选择纯正的文和理还是我们倒霉没有赶上那个自由选择科目的机会。但我们清楚的知道复读这条路开始变得越来越窄,不是因为参考人数增加而录取人数不增加,也不是因为制度的调整。

记得我们没有拿到什么文理分科统计书,我们只是私下里自己讨论。当大多人都一副胸有成竹大有项羽自刎般决心选择理科时,只有为数不多几个人向往文科。许多人调侃选择文科不是因为我文科好,而是因为数理化让我寸步难行,但在小白这样的班级显然不会有如此感慨。

在彭景犹豫不决时,小白勾着他的肩娓娓道来宛如兄弟,仿佛他真能说清这其中的利弊。要知道他是个连这事都没告诉父母现在竟然在这里坑蒙拐骗别人去学文的人,对方恐怕会先考虑打他一顿。在班上小白和彭景是语文老师比较器重的两个人。平常班上念佳作时这两个人基本承包,但却从来都不是死对头,否则小白也不会把自己打算带进棺材的歌词本给他看,事后双方还交换了一首诗,一来二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碰见了gay。他们俩都对诗歌挺热爱,喜欢用那些什么“云破月来花弄影”“绿杨烟外晓寒轻”又或者什么“有一种鸟一生只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的一些花里胡哨的典故诗句。让人们觉得文章顿时上了档次,其实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同学们管那叫瞎秀,可老师喜欢有什么办法呢。就像老师总教我们要写好字让改卷老师心情愉悦,当时不以为然觉得虚伪,直到后来有辛改过一次作业对着那字差的骂骂咧咧才懂得。

很戏剧的是最后两个gay佬并没有擦出什么火花,一起做个孤独的对手。彭景进入了文科最好的班级,而小白竟然叛变选择了理科,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别人会对你说“你这样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现实就是如此让人难以捉摸,当你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时,才发现只有自己是个傻子深陷其中,而别人在背后嘲笑你。好在两人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不愉快,只是联系越来越少了,渐渐的gay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高中就已经是隔壁班便如同另一个世界,与我们相距甚远了,到了我们抢着去的大学便更是如此。说不定你网上暗恋的那个人就在隔壁,这样的故事也不是没有听过。

在期末考后小白没有告诉叶子涵便直接去了她学校,借着看望同学的机会,至于是顺便还是特意就不得而知了。当在一条走廊与你想见的人偶然相遇是什么感觉?当时叶子涵脸上滑过一丝惊喜而后快步迎上“你来找我的?”而没等小白把那几个字说出口便被叶子涵用手堵住然后拉到一个角落了。只见她气喘吁吁的说:“被我班上的同学误以为我谈恋爱就死定了,这在我们班可是大忌。”

殊不知此时小白满脑子只停留在这个女人用手堵住他嘴的画面,等到叶子涵晃了晃他才回过神,心想,误会就误会呗,迟早的事。但嘴上还是说:“哦,知道了。”

什么叫匆匆一瞥便误了芳华,小白也许就是从这时开始真正动心的。

“话说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该不会是特意来找我吧?莫非你真的喜欢我?”叶子涵起哄道。

在被人揭穿后人总是急于反对,“怎么可能,我只是看望同学顺便看看你而已。”小白说完之后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你怎么就这点出息。

“那就好,要是让我知道你是起了歹意那你就……”

“就怎样?”小白吓得急忙问道。

“关你什么事啊。”叶子涵也是敷衍一下,差点就把自己卖了,接下来要是她说“我妈告诉我不准早恋,因为这个年龄的男人说得话都不可信”这样的话,怕被别人骂天真无邪,人畜无害。接着又说:“你该不会就这样空手来看你的朋友吧?”

空手套白狼的事小白还真没干过,自然慷慨解囊带叶子涵去学校的小卖部了,只是没想到那时候的幸福如此简单。两个人泡桶面啃着鸭脖便能兴高采烈的谈天说地,在外人看来这不是虐狗还能是什么?

幸福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转眼两人就要分离,而叶子涵也是突然把手搭在小白肩上,笑得似一朵盛开的花朵,还用手掐了掐他脸上的肉,“姐姐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女人真是祸害人的妖精,这样轻描淡写一句话把小白骗得飘飘欲仙,殊不知人家对你别有用心。

显然小白是真的陷入了爱河,一发不可收拾。否则也不会看着叶子涵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肯回头,还一个人不知道傻笑什么。

青春就像一趟列车,走了春夏来了秋冬,从来不会停下,为谁。

放假那天早晨她很早发来简讯:“我回家了。”简短的几个字却莫名的透着伤感,可能只是小白自作多情。

前一天晚上他特意问了她哪个车站,意思不言而喻,可就是身在其中者不知。当时她说:“你问这个干嘛。”

“送你啊。”小白说,仿佛生离死别的样子。在一起久了突然要分开总会给人一种不适应感,虽然之前他们也不算在一起,但至少在同一个城市啊。

“这个还是不要了,我喜欢一个人。”她说。

“开玩笑啦,我才起不来呢。”他不禁洋溢着笑容,看不出开心还是苦笑,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偷偷去。

那天下着小雨,她一个人拖着不知是轻是重的行李缓慢穿过人群,上了车。“短发,不戴眼镜,又矮又笨,不过好看”小白想。

离别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待却那么漫长。透过被雾气染模糊的窗子,他仿佛看到自己在挥手,而她也在看向自己,这时才意识到什么叫牵肠挂肚。呼吸吐出的雾气又模糊了视线,本就寒冷的天气在冷风中更添加了几分萧瑟,让人发抖,可这已经很多年没有下雪了。别人总说北方是呼啸的冷,而南方是彻骨的冷,因为湿度大。而我说这里是不浪漫的冷,不觉让人想起了鲁迅的《雪》。

新年的味道越来越走远了,从前的我们是成群结队的在外面疯。或是放烟花或是躲猫猫,下雪就打雪仗,天晴就放鞭炮,但如今连乡村也已经像城市一样整日将自己关在门中,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都说春节是一家团圆,述说这一年的丰收,问候这一年的生活。可现在的前人不愿讲故事了,而后人也懒得好奇了。否则又要拿哪个孩子的成绩说上一番,然后冠上没出息的罪名。

早在上课时小白就听说了表姐要结婚的日子,由于过年大家基本都要回来,所以订在初七是个不错的选择。虽说是表姐,但小白小时候在姑姑家生活过几年,那时候便是表姐照顾着她,而自己又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就当为亲姐送婚,只可惜自己没到伴郎的年纪。那时候小白喜欢跑到姐姐的书房,玩她折的千纸鹤,翻她的笔记本和书,其实什么都看不懂,也就是认得《三字经》前面那几个“人之初,性本善”。想起一年前在深圳的某辆出租车上小白打趣对表姐说:“姐,什么时候结婚啊。”

“你想什么时候呢?”当时小白没听懂什么意思,完全忽略了表姐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只以为是同事,想不到如今要叫姐夫了。

在出嫁的那天她穿着一袭红色的嫁衣,化着浓浓的妆从小白身旁走过。小白看着她拜过父母,拜过天地,心中只有一句祝你幸福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不胜酒力的他也一干而尽,代表曾经的悲伤全部忘记。看着求婚的短视频,在一首催人眼泪的歌曲下眼角溢出的几滴眼泪在无人的时刻滴落,倒影着几个字。

在睡不着的夜晚想起谁陪谁数星星,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的想念……

小白憧憬一辈子爱一个人的爱情或者一辈子娶一个女人的婚姻。可世间真会有如此美妙的爱情吗,时间会证明。

小白想起第一次为别人写歌,正是叶子涵的生日,相比往日过生日不是ktv就是饭店,这一次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为写出自己满意的诗情画意。仿佛有个女人对他说以后你拿着吉他弹奏这首歌向我求婚我就答应你一样。真傻,他这样对自己说。他曾经说歌是一个人的灵魂,只要赋予真情,写什么都顺。他在歌词里写道:或许最真切的话/是不押韵快速说出的沙哑/风微微动/会担心她受冻/坐在此刻/想你在做什么/看窗外阳光初透/我想借星光给你献花……我会喜欢上吗?

3月4号,他记得十分清楚,仿佛一辈子都忘不了。其实他问过朋友送什么礼物,甚至想愚蠢的直接问当事人。不过最大的问题是自己要上课,送礼物比较麻烦。虽然桐县只有巴掌这么大,虽然两个学校也就分立东西。

生日那天叶子涵收到了“致小叶子”的礼物,表示很高兴,一段自弹自唱的录音以及精心制作的歌词,可能只有哪一天小白真的出名这样礼物才真正有价值。其实最初小白看上了几件别的礼物,可就是兜里钱不够,毕竟早餐钱再省就要天天啃馒头蘸糖了。那晚的对话很少,因为正有一帮好友在寝室陪她一起快乐,看着叶子涵发的合照小白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快乐。默默地迷茫起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想起陌生人的分离,想起他们说的悲欢离合。

那夜星星真的好亮,他很久没有在这样的夜晚看星星了,那时只为寻找代表自己的那颗星星的过去已经一去不回了,如今他在看旁边的星星,看哪颗最耀眼。

回到战场,每一个人又要为考试而烧脑,为飘渺的未来而努力。看着旁边熟悉又陌生的同学,早已经习惯。分班考后,小白从尖子班掉入普通班,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名,如果选择文科他依然可以留在尖子班,但他选择了理科,他说什么强就选什么那得多没趣,说得一副自己为科学献身的样子。事实上考英语他只写了作文,因为高烧实在坚持不住,提前退出了考试。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为解决小叶子给他的几道数学难题熬到3点,尽管裹了厚厚的毯子,但还是没能挨过从窗子溜进的北风。

当小白看到自己名字旁边的几个字时还有些惊讶,没想到连掉入深渊也有人陪,真够兄弟。林诚是小白N年的同学,虽然中间断过几年但联系一直不断,谁叫住在同一栋楼呢,抬头不见低头见。林诚的家庭条件还算比较好,所以平常请客比较多,班上的同学也经常在他面前说这样的朋友值得交,说他讲义气。可小白能不知道吗,不然也不会为他背那么多锅。记得林诚每次玩手机被发现,都要小白亲自上门说“那是我的手机。”又或者是被门禁时要小白以打篮球的名义带林诚出来,其实是找机会上网。林诚还会说“待在家里别出来,被看到就凉了。”这样的事小白做了很多,也暴露过几次。好在林诚的父母对小白很熟悉,毕竟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蹭了这么多顿饭。其实主要是那时候林诚家有电脑,为了听歌打游戏小白才不管那些礼义廉耻之类的事,一个劲的往别人家钻,结果自然很熟了。什么姐姐阿姨姑姑都见过了,其中一位还曾带林诚和小白去过庐山游玩。之间停站还在她的别墅住宿一晚,想到这样的房子竟然是空着留宿用的,小白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有钱真好。

熟悉完新同学新环境后大家就跟着老师整队参加开学典礼了,无非就是走一套流程,说几段仰望未来的话。新任的学生会主席是个妹子,至于外貌由于实在太远看不清。可能因为周围都是陌生人,从不听信心灵鸡汤的小白却听的格外仔细,甚至记得她说的一段话——学习的日子是枯燥的,但在你的身旁总还有一帮人陪你渡过,陪你快乐陪你难过。想到这些人,为了这些人,我们应该更努力的活着,因为你的生命不止为自己而活也为别人而活,所以请别辜负他们。“我会努力的。”小白心想,虽然这段话有点像劝别人不要轻生似的。

在散场的时候曾经的前桌找到了小白,并且和他说叶子涵中午来看她顺便还有你,大家一起吃个饭。听到这句话的小白满脑子只有“明明是来看我的,什么是顺便,难不成对于异性的吸引力还不能大过你?”就这样他们假装第一次见面。

“终于见到本尊了,别来无恙。”她伸出手,那是他们第一次握手,还不停给小白使眼色,而小白也是心领神会。

叶子涵不想被自己闺蜜知道自己和小白见过面,否则真的解释不清,毕竟现在还有谁信什么男女之间纯洁的友谊呢。小白这个前桌和叶子涵可不是简单的闺蜜关系,还是同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这些都是叶子涵曾经无意间透露的,而小白记得很清楚。

她说:“第一次见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吗,是不是觉得灰姑娘见了丑小鸭。”小白应声,毕竟现实中哪个女孩不希望对面坐着个白马王子,至少看得赏心悦目。

“你和我想象中很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小白还一直盯着叶子涵,让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断。

“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还分别瞪了瞪两人。

两个明明很熟的人却要装作不认识,真的很难。因为陌生人要说的话早已说光了,现在要说出口总是别扭。索性最后三个人开始讨论某某电视剧某某明星了,这样3个人都参与其中不至于这么尴尬了。在陪女人聊娱乐圈后小白算是后悔不已,我想小白的心里正在想——我讨厌八卦。

事后叶子涵为了表示感谢,决定请小白喝奶茶。可谁知喝着喝着便一起散步去了,散步的地方是河堤。在创建文明城市后这里的河堤已然装饰得宛如旅游胜地,而沿江修建的这条人行道成了广大人民散步的必选之地。最后两人坐在高高的城墙上谈起了小时候。叶子涵说小时候她也是那种说话也会害羞的小姑娘,遇到事就容易哭鼻子的小公主。平时最喜欢冲进妈妈的怀里求拥抱,而妈妈则会轻轻亲自己一下。自己小时候很胆小,连隔壁家的狗汪汪几声也会吓得泪流满面找妈妈。可一切就在妈妈意外得重病后发生了改变,那时候妈妈的病只有去大城市才能治,并且需要大量的钱。那段时间爸爸一边到处借钱,一边陪妈妈治病,忙得不行。而叶子涵就被寄给奶奶照顾,刚开始几乎每天都是哭着要妈妈。可是想起妈妈在电话里告诉她要乖,要微笑,这样妈妈就会更快回来,她便常常强忍泪水假装坚强。后来也就变得越来越勇敢,也越来越微笑面对生活了。也就是现在这样大大咧咧,永远一副微笑的样子。她说那样的事都过来了,生活还有什么需要愁眉苦脸呢。

在黯淡的月光下,伴着微风,没有人会注意叶子涵的朦胧泪眼,就连小白也完全沉醉在故事中,在想自己要不要说点什么。比如也讲讲自己的故事。

人总是这么奇怪,明明准备了很多话想要一口宣泄出去或者借着酒疯胡说八道。可当那个人真正看着你时,你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小白也是这样。

“很晚了,我们走吧,不过你欠我一个故事哦。”叶子涵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过一路上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生怕打破某种平衡。小白只觉得此刻自己就像天使,默默守护她就可以了。

月中旬一次大考后县里两所高中举行年级友谊赛(两个学校每个年级分别派一支队伍参加),小白成功入选参赛名单,只可惜是替补。不过想到能和叶子涵见面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因为叶子涵报名参加了拉拉队。

比赛那天双方比分你来我往,防守比较松,毕竟是友谊赛。小白上场后也是一记三分入账,不过让小白不舒服的是在自己砍分时那个女人竟然喊着别人的名字,像是“罗靖加油”。应该就是对面的8号球员,因为他频繁得分,可谓一人独得恩宠啊。

比赛结束后小白也是看到叶子涵先冲向罗靖献水,让小白是透心凉啊。心想女人没一个是靠谱的,送水也就算了两人还有说有笑,宛如一个迷妹,更让小白忍不了了径直穿过人群而去。

“兄弟,你球技不错啊,能不能教几招?”罗靖一脸问号看着小白。

“我是那个xx队的,刚才交过手的。”言语之中小白比划了几下,示意自己的身份,然后就要拉罗靖去球场。同时看了看被堵的叶子涵,翻了翻白眼。

“也行,那……”罗靖将刚打开还未喝的水还给叶子涵,满脸疑惑的叶子涵在想“学技术?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

出于好奇叶子涵也跟了去,刚开始确实是学艺的画面,可没多久画风突变变成了单挑,结果可想而知,没几个回合小白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就差跪地求饶了。看得叶子涵忍不住上前悄悄和小白说“他是校队的,你别老往石头上撞啊!”听到别人说自己以卵击石小白哪能忍啊,转头说:“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我被白打一顿。”

叶子涵摊手表示“你哪给了我说的机会啊,你一过来就……”接着叶子涵又说:“我本来打算去问候一下你的,结果你自己跑过来了。”

“哦,还有刚才打得不错,我还以为你是个纯舞文弄墨的。”说得时候眉毛挑得老高,颇有挑逗的味道,夸得小白洋洋得意的。

见到两个人嘀咕了半天罗靖好奇的朝这边过来,叶子涵率先开口:“他说他认输了。”手下意识指着小白。小白的脸顿时黑了心想“不带这么坑人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啊。”可面对女人还有什么理可讲,更何况自己确实也不想出丑了也就默认了。

“没错,你确实厉害,我甘拜下风。”小白双手拱起表示发自内心。

“不过你也不错,就是在力量方面太差了,所以面对严防突破便舒展不开了。”罗靖一语道破,小白也是听得连连点头,他说得一点也没错,自己就是身高体重都吃亏才成为替补的。也是在这时小白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罗靖,发现他长得也是人模人样的,不禁多想了一些。

在去食堂的路上,小白不停向叶子涵打听罗靖,尤其看到两人一起吃饭,言语之间还很熟的感觉,便更感兴趣了。走进食堂已经坐满了很多人,在此消彼长的喧闹中,一个声音响起:“他啊,是我同桌。”

这一次的考试成绩张贴在一楼,自然把路挤得水泄不通。人真得很奇怪,整日吹嘘上课没有什么用,说什么不喜欢和别人比较只管做好自己,暗地里却偷偷瞄别人成绩,偷偷和别人比较,被反驳时他们轻描淡写的说“生活所迫。”又或者学霸接受采访时总说“我平时很少做作业,我也从不参加补习班。”

在人群的拥挤中小白又碰见了曾经的前桌,应该说是她主动问小白“她最近是不是睡得很晚?”

“没有,不晚”他肯定以及确定的回答。

“这么清楚啊,看来你们相处得挺好啊?”

“志趣相投自然惺惺惜惺惺啊。”小白自豪的扬起嘴角。

“说得也是,那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大才子?”她继续问,不知是嘲讽还是关心。

这时小白看见林诚正好走过来,倒给了小白解围的机会。结果还没等小白开口,林诚却甩下一句“走,陪我喝酒”,然后就拖着小白走。虽然以前开学林诚总要请同学大吃一顿,但都是肯德基或者大餐什么的没喝酒啊,一头雾水的小白全然忘了挥挥手说再见什么的,搞得一副自己很没礼貌的样子,虽然平常总说自己是粗人但素养还是要有的。

一路上林诚都在忙着叫兄弟,仿佛自己真的家财万贯散不完样的。期间小白插了几句他都没理,小白也没敢多说,否则他又要说是什么“是兄弟就不要问,不想陪我的话就走”,弄得绝交样的。不过在学校林诚生气时确实喜欢说“我们绝交”这个词,多是威胁别人替他做事的时候。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没什么杀伤力了,但真的生气时又是另一回事了。

到了喝酒的地方,一桌啤酒和烤串已经摆满了,在角落里稍微安静的地方。如果不是放学期间再加上有人穿校服,看上去真像一群小喽啰。作为学生我们也就是碰碰啤酒或者沾点江小白不敢太放肆,至于烤串就只管往肚子里咽,谁还管什么对身体有害。就像我们明知道麻辣不干净,可还是爱不释手,我们还管那叫日常吸毒。高中生就像一群被长期关在监狱里的人,被出来后总想着尝遍人间烟火,总想着作乱一下,就像吃麻辣烫时明明不爱辣却偏偏要点超辣,即使不行了还要硬撑着继续点,仿佛真能吃回来样的。只是心被约束久了就越狂放,于是在仅有的一个晚上疯玩,就怕我们抓不住时光让它转瞬即逝,所以第二天上课直接睡倒一片,但那样的生活也只有留恋的份了。

在吃喝与酒精的混杂下,林诚终于说话了,刚刚还不让小白问最后还不是自己说出来了。毕竟他是一个怕孤独的人,有些话在心里是藏不住的,那是小白在林诚伤心时的日记中见过最多的字眼。世上有一种人在伤心时总喜欢发点文字或者图片来宣泄心中的感情,也许是求安慰,但我更相信他只是想让某个人看到。而林诚就是这种人。

“你们相不相信有些人总是会在你的生命里突然消失?”明明对酒精过敏的林诚几瓶后就红了脸,像说醉话又不像。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又吵架了,控制不住。”然后林诚开始说他们怎么吵架,她怎么删了她,而他又怎么睡不着……

下面就开始嘈嘈杂杂了,无非就是猜这次是黛黛,琪琪还是哪一位。同时惋惜他的那些付出,说起了大家眼里的女生形象,个个都像爱情大师。然后又开始打趣“没事,我们诚哥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分了那是她眼瞎,没了她后面还一片花海呢。”又有人说“真的,诚哥,要是我是女的我跟你一辈子。”说得林诚笑了,然后一句“滚,恶心。”然后大家都笑了。

“我林诚会伤心吗,不就是一个女的吗,又不是第一次分手。她算什么,还不珍惜我,分就分。”林诚说。然后就是开始炫耀自己曾经对这些女的做的种种事情,什么暑假一人离家出走带着3千块钱坐飞机去找她,什么过生日在阳台用蜡烛摆下一个大大的心然后送上一套精美的汉服作为生日礼物,什么下暴雨的夜晚跑4公里给她送夜宵,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她是哪一个她,但故事就足以让大家疯狂。虽然我们平常总调侃林诚花花公子,但其实真正算得上女朋友也就那两个,其他的最后都成了妹妹,但他所说的那些事情却是真的。

再然后就是在大家的煽动下举杯共醉还发酒疯“从此,我林诚又有钱了,自由万岁。”明明不胜酒力却还要装李白一醉解千愁,就像古代的诗人明明知道举杯消愁愁更愁,却还要装醉生梦死,人生不乏自欺欺人,可那样才真实。

就像在电动车上林诚说“前几个我都很快能放下,可对她我就是放不下,很伤心。”“你说我要怎么挽回?”那你还骂得出口,小白心想,爱情中谁又有过错呢?不过你那一句“有的人会突然消失”,我相信。我的妈妈不就是这样吗?小白想起一些往事,可是太模糊,在微风细雨中两个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

那个晚上小白给小叶子讲妈妈的故事,讲她住在鄱阳湖附近,讲她在他6岁时就离开了,讲别人眼中的她,讲自己眼中的她,不带埋怨,只有祝福。他也就能讲这么点。因为在拆迁老房子时他在那间婚房里能找到的就这些,甚至连结婚证上的照片也早已泛黄,就像他记忆里的样子那样模糊。而她不语想说什么又没说,直至晚安,像极了那天晚上的小白。

渐渐的考试越来越多,而小白与小叶子聊天也就越来越少。可能是为成绩而奋斗,可能是为题目而烦恼。就连星期六晚上的见面也是简单散散步。而小白虽然是一个典型的不爱学习者,但他只是把时间全放在打篮球上了,所以这么多年视力保持得杠杠的。其实人有点爱好挺好的,不至于哪天离开学习便感觉茫然无比了。只是那时候老师管这些全叫玩物丧志,不学无术。

忙碌一个月左右终于迎来了珍贵无比的月假,除了可以睡懒觉后小白还记得周末有叶子涵的朗诵比赛。

可那天偏偏风云突变,本来还烈日当空结果刚出家门不远却遇上了瓢泼大雨,逼得小白又回家拿伞。最可气的是拿了伞后不久,又开始放晴。这就好比某一天放学回家,突降大雨不得已淋回去,来学校时信誓旦旦的带好了伞,最后却只作了遮阳的作用,仔细想想,傻得可爱。

小白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表演完了,而下一个就是叶子涵。而小白不会知道在这之前叶子涵望着台下观众一圈后,心里暗暗决定要扒了他的皮,还浪费一张票呢。这恨在前面的选手接连比赛后愈发深刻。其实回想人生的那些第一次登台,心里说不清有多紧张,而叶子涵又何尝不是呢。

当那个身影真的映入眼帘时,说不清心里有多开心。就像坐了一回过山车似的,此刻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有了依靠一样,随后在比赛中也顺利完成,其实小白是听不懂这些阴阳怪气的朗诵有什么好听的,又怎么就声情并茂了。只是底下观众的掌声热烈些他就权当好了。

比赛的结果叶子涵得了第二名,在小白的眼里得了奖就是件开心事,可叶子涵是志在第一的人,自然不开心了。白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小白,可她心里还是挺感激他能来看的。也就勉强听小白的安慰了——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呸,哪里失败了,你只是输给了不识货的评委,下次幸运肯定落在你这一头……,在小白的花言巧语下叶子涵终于憋不住了,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叶子涵其实和小白是一类人,就是小时候发奋图强,好好学习,可某一天发现这些动力不过都是为了父母,为了亲人。而自己想要什么其实茫然无知,也就是说所有的那些努力背后的光鲜亮丽不过是自欺欺人,所以后来小白发现自己喜欢打篮球,喜欢诗词,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去追逐了。而叶子涵同样如此,她喜欢看书,朗诵,体会书里作者的真实感情。

与此同时两人的成绩在高中也都不算好,但这到底是不成熟还是成长过快,即使后来也难解难分。人生很多时候会倒退的活着,比如小时候你觉得英语有趣很努力的学习,可是有一天你说学英语纯属浪费时间,因为你根本不喜欢英语,可是多年后你却又不知疲倦的学英语。只能说时境不同,感悟也不一样吧。但当时他们就像青春的飞鸟一样向往自由,让人觉得之前都是在残害生灵。人活着嘛,最重要是开心。

某一天中午小白回到家在朋友圈看到了叶子涵他们学校大量学生因服用变质蛋炒饭进医院的消息,看到这条消息的小白心神不宁,因为叶子涵挺喜欢蛋炒饭的。在拨打了几个电话无果后他毅然冲出了家门,哪像以前那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有的人平常对男女恋爱划清界限,毫无兴趣,可是一旦碰到猎物比谁都入迷,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现实中,不信你细细品,没想到俞小白也是同道中人。

小白一路上狂飙,恨不得把电动车当飞机开,不一会便到了那所医院。在路上他想象着自己冲进医院快速发现了在角落的叶子涵,然后双手献上自己买的外卖还有温馨的问候,把小叶子感动得痛哭流涕,再一把抱住小白。之前经历了那么多事让小白已经不自觉的自入其主了。想到这里小白心里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不觉加快了脚步,奔着3楼而去。

医院里果然有许多学生在打吊针,小白在人群中飞快扫过,还仔细盯了盯角落里。下一个转角他终于看到了叶子涵,不对身边还有一个人,正在喂饭给叶子涵吃。差点喊出“叶子涵”三个大字的他瞬间石化,看到喂饭的人和她穿一样的校服,他脸色极其难看。而那时叶子涵正好看到他,对视之中两人都沉默了。

小白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而叶子涵想迅速起身去追却被针扎得疼回来了,当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后却发现它不争气的关机了——没电。

小白很快回到了车旁,停顿了下仿佛在等什么,可什么都没有。他嘴角微扬,提了提手上的外卖,汤都凉了。心里想起一句以前说过的话,“有个同桌挺好的”。他想“她或许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怪不得每次他一张热脸贴上去,总是迎来一盆冷水。

就像周末问她在干什么,她总说:“图书馆看书呢”,又或者“在寝室洗衣服呢。”

另一边叶子涵在想:“他肯定会觉得自己是骗子,还说自己不谈恋爱,还有你明明看到了却不去追,也不解释。”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她又何尝不知道小白的心,那时候他在罗靖面前吃醋她就看得明明白白了,可是自己真的不能接受任何人,因为自己的心里只有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赚好多钱养妈妈,也是因为这个她才故意疏远小白。想到这,想到他们终于不会有结果叶子涵也不再烦恼怎么解释了。

那夜小白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紧接着电话里传来了“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后面是一串听不懂的英文。他曾幻想今天晚上他会听到一个满意的解释,哪怕叶子涵亲口告诉他那个人就是罗靖,那时自己就是因为手上扎了针才会被喂饭,而这些他都不会在意,可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小白装作没事一个人闷在教室,除了写作业就是写作业,让旁边的人都吓坏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小白硬嘻着脸皮回应“我今天任督二脉打通了不行?”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了,满脸写着不开心,路过公园经过一条二哈时吓得主人连忙拉开,生怕他给二哈一脚。经过手机营业厅时回过头又进去充了一笔话费。

临近高二了,家里对小白是恨不得揠苗助长,尤其是看了他的理综成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来家里打算把他送去当兵,出来了可以直接分配到单位,比自己找工作轻松多了。可就是他那副弱身子让人放心不了,生起病来就像得了重症一样快把一家人吓死。更何况他自己根本不想去军营,他只想自由的活一辈子。他讨厌父母打着去当兵可以有更好的前途其实是想摆脱他这个累赘的样子。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随心所欲,他很多时候也想把成绩弄好,也想当一个乖儿子。想着想着他不觉把自己关在房间写起作业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刻的安静。

“在吗?”床上手机的震动在夜里极其格格不入。他看着哪简短的字眼,泪眼朦胧。过了一会才回“在。”

“那天的事你千万别介意,也不是你想得那样,当时罗靖……”

听到罗靖两个字小白停下了正在打字的手不久又接着打完“我不介意。”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

小白在学校魂不附体的异常表现全被陈卓汇报给叶子涵了,陈卓是真的把小白一片真心看在眼里才这样做的。叶子涵在小说中常常看见这种情况,深知断了才是最好的结局。因为爱得越深,走出来就要越久,更因为自己和他没有结果。叶子涵想起了一个街访,“你认为异性朋友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吗?”,她多么希望是有啊。叶子涵决定哪一天自己要和他断了联系,不管什么理由。可是想起以前在一起的那些画面,越来越愁怎么面对这一切。

最终她决定哪天约小白吃饭,并且带上罗靖,气一气小白,让她知难而退,她已经不在乎做一个恶人了。

白天小白去找了以前的前桌也就是叶子涵的闺蜜,也是在那里听说了叶子涵的一些事。一直以来他只想着自己喜欢叶子涵,想着怎么对她好,却从来没想过她的感受,她身上背负着一家人的期望。她应该考上一个好的大学,然后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而卑微的自己却什么都给不了她。也是那个时候小白才清醒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穷儿子,读完书后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劳累命。也许他不配拥有,他不配让另外一个人托付给他。他应该像父母说得那样一心想着赚钱就好了。

也是那个晚上她问了叶子涵最近的成绩,而叶子涵完全没有多想给了他成绩单,然后发问,“是不是想嘲笑我笨?笑吧笑吧,只要你能解气随便你了。”她还特意圈起了数学,“我数学好差啊,你能不能教教我?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其实说这些的时候她很想哭,好像知道这是最后的聊天了。

“你笨死了,我教不来。”小白果断拒绝,擦了擦刚才湿了的眼眶。

……

就这样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氛围,没几天就到了小白的生日。以前的他生日都是一个鸡蛋加排骨就算加餐了。今年由于最近发现他压力特大,家里就决定让他邀一些朋友在外面吃一顿,好好放松一下。而他也叫了叶子涵,和别人他只说是亲戚。他决定在那一天说永别的话。有些人或许永远不会明白过分为对方着想也是一种错,就像我们总说你别打着为我好的名号了,其实我这样一点都不好,但显然叶子涵和小白当时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天他一改从前喝了一些酒,不过酒量不好没几瓶就脸通红通红的,没多久就要吐了还是同学扶去厕所的。过了一会他同学跑出来摇摇晃晃的,显然也是喝醉了。

摇着就到叶子涵跟前了,便说到:“那个叶……,不管了,你是他亲戚吧。那个,帮他发条信息给他小白他妈,就说,“晚点回去。”说完便找到离得最近的一个沙发躺下了。

叶子涵拿着小白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办,一咬牙打开却发现要密码,而且是四位数。想了下输了小白的生日,手机显示密码错误,接着她又输了自己的,结果破天荒的开了。她赶紧找到信息,准备打字,结果却看到一条充值信息。本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要不是那一串数字是自己的号码叶子涵也就翻过去了。这时她才想起几天前那件事,当时自己还傻笑,哪个好人冲错号码了,还不联系自己还回去。

想起这件事,她又想起了小白为自己做得种种事情。不禁觉得自己很是愧意,很多时候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毕竟她也没谈过,只是在一些电视剧里看过何为喜欢。

最后散场的时候,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数几个人,就包括叶子涵。这时旁边那个大家说的小白的妹妹就要扶小白,见到她扶小白,而小白头靠在她肩上,叶子涵突然有些心里不快,好像是吃醋的感觉。而她知道小白喝成这样多少也和自己有点关心,二话不说她冲过去就把小白扶起来,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嘴上还轻声念叨着:“别说了是认的妹妹,就算是亲妹妹,今天你也要归我管。”走下楼时吃力的说“你可真沉啊,下次也要让你背我还回来。”而另一个女生也是配合的在后面托着,毕竟她还真扶不起。

虽然小白喝醉了,可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包括叶子涵吃力扶他而涨红的脸。他发现那一刻,永别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叶子涵心想是说那件事了,鼓足勇气准备脱口而出,只是在打车时小白突然冷漠地对叶子涵说:“你先回去吧,这没你的事了,她送我,她知道我家在哪。”

听到这句话叶子涵整个人都蒙了,什么叫没我的事,刚才老娘扶你下来知道多累吗?现在对我说这样的话。她越想越气。就连旁边的女生都蒙了,看着小白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

在回程的路上叶子涵不停的骂小白,仿佛这样才能解气。“老娘是瞎了眼才去扶你,要不是看在你帮……”骂着骂着叶子涵突然发现自己今天怎么会因为小白这句话如此生气,难道……”更奇怪的是自己骂了后非但没有解气,反而总是心里隐隐作痛。就像刚才看见别的女人扶他的那种感觉。而另一边小白把头靠着窗子上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不自觉流下了泪水。他看了看手机很想打出:“对不起”三个字。

那个晚上躺在床上,叶子涵想了很多,想起小白与他的对话,想起小白打电话催她去吃饭,想起一起去看电影他差点碰到了他的手,想起自己收到小白送的生日礼物时的开心。想着想着她将耳机塞入耳朵,心里暗自决定,明天自己一定要这样,不管狗屁的以后。

歌里唱着:“有几个夜晚为她哭红了眼/是内心脆弱才忍住没敢说/有些话或许终身不愿再提及/有些事有某种特殊意义……

第二天叶子涵找到了小白,小白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眼袋很重,一看就是晚上没睡好。还没开口谁知见面第一句,她就说:“我喜欢你。”见小白一脸疑惑,怕他没听见她又故意提高了声音,仰视着眼前这张难忘的脸,“我说,我喜欢你。”说完后小脸羞红得不得了。

“我……”,小白还没说完她就捂住了小白的嘴,然后一把抱住小白,“你不用说,我知道了。”然后又委屈巴巴的解释道:“那天在医院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别人喂我,我应该叫住你解释清楚的,还有我不发消息给你是因为手机没电了,……”

在叶子涵哭哭啼啼解释的时候,小白是多么心疼,不禁将手环着叶子涵,轻轻抚摸着他后背。

记得一次出去玩,他们在一起散步时留了彼此的照片,说无论发生什么他们要做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放孔明灯,一起许愿,当时小白许的愿就是两人要好好在一起。而她拉着他向河流奔跑,因为许愿船被一杆枯树枝搁浅。美丽的夜晚他却没能称景说出那些话,因为他怕说出来以后会连朋友也没得做。当时他曾对着她的背影轻轻问“你可曾喜欢过我,还是我一厢情愿?”而如今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你还是不要喜欢我吧,我们不适合。”良久小白蹦出这句狼心狗肺的话,脸上还一脸淡然。叶子涵挣脱怀抱,双手抓着小白的双手一脸疑惑,“为什么啊?”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反正就是不适合。”小白依然斩钉截铁般绝情。

“你一定是开玩笑对不对,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所以才会跑来医院看我,所以才会偷偷给我冲话费,对不对?”

听到这话的小白真的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好想立马抱住眼前的人,大声说:“我也喜欢你。”尤其是看到这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可一想到她的过去还有自己的家人小白还是狠了狠心道:“不是,我承认我之前喜欢你,但是现在不喜欢了。”说出这话的时候小白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正在被人一层一层剥开,而眼前的叶子涵又何尝不是呢,之前自己下定决心放下面子才来找小白。谁知道结果听到这些话,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什么叫之前喜欢,现在不喜欢,如果是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改。”她还是不死心。

“我改,行吧,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他缓了些语气。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会呢,是不是你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啊!”

“没有,我说了我们就是不适合而已。”小白依然斩钉截铁。

“好,那你之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叶子涵,我们也不小了,之前玩一玩就算了,但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你懂吗?”小白知道女人最恨别人玩弄感情,然后又说什么学业为重的教训的话。于是想出了这最毒的话。

“玩一玩,说得真轻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听到这话的叶子涵果然崩溃了,反击道:”你这个骗子,现在满意了吧,你就是记仇想报复我是吧,好吧,现在你赢了,是我眼瞎,是我叶子涵眼瞎,当初是……”,而后叶子涵用手蒙着哭湿了的双眼跑开了,头也不回,仿佛已经能让人看到她蹲在树下声泪俱下的样子。只留下孤独的小白掩面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痛的感觉。他从小就很怕孤独,母亲离开他了,而父亲整日在外面忙,但最后怕什么来什么。

现实里小白与叶子涵两人的成绩都在不停下降,小白还因此被找过家长。在残酷的现实中,小白与叶子涵是如此渺小的存在,对于两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在他们的眼前又有几条路可以选?人世间本来就有那么多遗憾,毕竟这不是他们这个年纪应该承担的重量,他们谁也给不起所谓的幸福,这就是成长,只愿不要轻易说爱。

陷入爱情伤害的人需要别人一巴掌把他抽醒,就像《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小容将陈末骂醒一样,并不是一个人对另一个百般好,那人就一定要有所回报,甚至以身相许。而现在叶子涵就是那个需要清醒的人。曾经她还憧憬那里面所说的: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这山间清晨一般清爽的人,如奔赴古城道路上阳光一般的人,温暖而不炙热,覆盖我所有肌肤。由起点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其实那也是小白向往的生活,就像当时念《致橡树》一样充满浪漫,可现实却往往相反。

几天后的夜里小白回家后突然翻遍了所有列表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凭借记忆小白迅速的再次找到那个人,却没有点进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字眼中埋藏的信息都在说:请勿打扰。

昨日的话仿佛还在眼前,她说“没事了,我本来成绩就不好。”

“虽然我很笨,但我会笨鸟先飞啊!”并附带了一个可爱的表情。

他说“那好吧,我相信你,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可如今他却成了一个十足的骗子,又或者说是傻子,彻底的傻子。

当小白再喝醉酒迷迷糊糊时,耳边又会想起某人说“别说了是认的妹妹,就算是亲妹妹,今天你也要归我管。”后来小白还知道林诚用一只蓝猫挽回了他那段用金钱堆起的爱情。也许在爱情里谁都没有资格去教别人,因为只要动情就丧失了理智。连年少那时简简单单便能满足的爱情都说散就散,更何况复杂社会里两个沦落人的小心相处。

从此再没有人听我讲故事,从此再没有人夸我说:“你写的真好,我可以拿去学校投稿吗?”那是痴情人的梦话。

说来也怪,后来小白去过几次车站,却再也没见过她,再后来因为修路车站也搬到不知何处了,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后会无期吧。

独自走在天桥,他有很多回忆,谁拿着李易峰的头像说:“看,我偶像帅吧!”谁撒娇死都不肯发张自拍照,谁走的无声无息。

在无人的深夜默默浏览空间时,叶子涵偶然发现自我调侃而发的成绩单,突然有一刻,她很想哭。那是俞小白第一次没有给叶子涵点赞。而后她将空间全部删除。

其实叶子涵也并不是那么绝情,事实上在悲伤的爱情里谁又不是受伤者呢。她一直默默关注着小白的动态,也偷偷去他学校看过几次。直到小白再也没了动态,连电话号码也成了空号。

后来小白还是写了很多歌,写歌时想起他们空间的互相留言,想起她最爱李易峰,想起她经常发“呵呵”,想起她又说“没有,我真的考差了,不骗你。”

有一首诗说:都看倦了喜剧结尾的爱情

都听厌了你说的美好未来

算一算多少年头

谁耽误了谁的青春

曾经热血的梦想如今冷酷的现实

一度单纯的我们还笑着支持和鼓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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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变的承诺在给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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