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大红鞭炮声在静了一夜的古巷炸开了,青色的烟气袅袅,渲染着新嫁娘的眷恋。
娇羞的倚在新郎的怀中,双臂传来大木头脖颈的温度,热闹的人群,喜庆的日子,愿一切安好。
婚车就在近前,在坐上婚车时,蔚小年看向了那扇进出无数次的古色大门,外婆依旧,可身姿像是古旧的照片带着些迟暮,似乎是笑着的吧。
蔚小年低头之际,泪水宛若冲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还在暗暗的安慰自己,外婆是笑着的吧。
大木头紧紧的握住了蔚小年的手,千言万语不及心意相通一言不语,因为,说什么都是多余。
车子发动了,巷口的人群越来越远,最终藏进了一片翠色中。
那片池塘依旧,波光粼粼,燕子羽翅轻划,在倒映的蓝天白云中留不下一点痕迹。
那水依旧的被风吹皱,再次的波光粼粼,失去了蓝天白云的芳踪迷影。
将将要回应大木头的话,说起那片如火如荼的花海,“嘭”的一声巨响,蔚小年觉着自己飞了起来,就像那只燕子。
大木头还好吧,和大木头握在一起的手,应该还握在一起吧,可身子为何没了感觉?
无尽的黑暗在撕扯着火与光的世界,那如火如茶的花海荡起了花浪,粼粼的波光泛起了鱼肚白,黑暗湮没了一切。
无数的花瓣随风飞舞了起来,灼灼其华,似水流殇。
.........
暮色笼罩了赵晨光的身影,他看了不远处的张秋明一眼,点了点头,走出了墓园。
张秋明也沉默的点了点头,在那人走后,上前一步拇指摩挲着墓碑的顶端,像是有说不尽的缠绵。
“下雨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张秋明望了望天,无尽的墨色伴着夜幕铺展开来,像是那化不尽的愁怨。
在张秋明踏出墓园的时候,一个罩着面纱的黑衣女子撑着伞侧身而过。
张秋明坐在车上,看着烟灰像是陷入了沉思,突兀的醒转,只因玻璃窗被敲响。转头看去,似是那个来看蔚小年的人。
赵晨光见张秋明看见了自己,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再次向墓园走去。
张秋明看着在雨中走入墓园的那人,定定的看着,起身下车也跟了进去。
赵晨光听见靠近的脚步声,按下了手里的电子设备,传出了一段歇斯底里的咒骂。
“蔚小年.......你个死无全尸的.......臭不要脸的女人,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害人,为什么?!!!那是炸...药...啊!!!啊......他不傻啊......我弟弟为什么要为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搭上一条命?他还说他爱你啊,他只想让那姓卫的闹你的婚宴罢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出来啊......
你让那害你的人也出来啊,你去找出来啊,你知道你有多么让人厌恶吗?你不知道吧,你男人也死了,可你知道吗?哈哈哈......
人家死都不愿葬在你旁边,据说是托的梦啊,听见了吧,你知道多么让人厌烦了吗?哈哈哈,真的就是鬼话啊,哈哈哈......你个不......”
赵晨光和张秋明都静静地听着,直到赵晨光摁下了停止,世界只剩下了无尽的雨声,寂寂的墓园,静止的两个男人在雨水的冲刷下越发的冰冷无情。
好在知道了作恶的人是在哪里安心地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