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早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尹沫,等待尹沫的说辞。见尹沫迟迟不说话,便先开口:“沫儿,你过来一下,跟老朽说实话,你进医馆有什么目的?”
“师傅,我”尹沫实在没想好说辞,又不想把娘亲牵出来。
“老朽见你心地纯善,不像有歹念之人,当初收你之时,动了恻隐之心,之后仔细想了想,你身上的穿着并非贫困人家的服饰,那日你生病和你一旁来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况且你通身的气派,你又如何可能是普通之家。”周大夫越说越失望,自己竟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
尹沫心下愧疚不已:“师父,对不起,我确实骗了你,若是师父不想留我,那我现在就可以走!”
“等等,你不能走,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吗?莫不是针对苏家而来。”周大夫周身的气压一下来,空气都骤冷了下了。
尹沫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怒气,急忙解释;“没有没有没有,师父,我初到杭州时,就听说苏家医馆的声誉特别好,医术精湛,心下十分好奇,想看看是不是虚有其表?便想了个这法子。”
周大夫显然对这个说辞不太信,又问:“那你当时昏迷,是?”
尹沫直言道:“我用银针扎了自己几个大穴,使得自己显有中天不足之症。”
“老朽竟被你骗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姑娘,那你这一身医术是谁教的?”
尹沫不想欺骗周大夫,十分左右为难:“我目前还不能说。但,师父,我真的没有恶意。”
周大夫见尹沫不肯说,看她的神情也没有说谎,况且此人是个好苗子,犹豫再三,语气缓和询问道:“如果我让你在坐堂看诊,如何?”
一来是看看小姑娘究竟想做什么,二来是也是周师父惜才,使不得。
尹沫本来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通过医馆了解苏家的机会就少了,没想到,事情有了转折。高兴道:“那再好不过,这一个月我看的都心痒痒了。”
“不过,日后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问题,老朽绝不留情。”
“不会不会,沫儿一定会好好跟着师父学习的。”
苏家医馆又多了一个看诊先生的消息不胫而走,若是多了一个医者,倒也没什么,重点是,这个先生才十四岁,年纪轻轻就已经学富五车,治病救人不再话下,光凭看人面相,就可判断出病人七八成病来,少年英才辈出!
此时医馆中,
“师父好,不知师父来医馆所为何事?”周大夫正在对着比自己年长近三十的老者请问道。这位老者正式苏家的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缓步在医馆中闲逛,对于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周大夫也是十分看重,不然也不会将诺大一个医馆交给他打理。“没事!你跟我讲讲最近医馆的事情!”
当周大夫将医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说的差不多时,苏老爷子随意说道:“你说的最近收了个了不起的徒弟,在何处?我也去看看!”
“不过是个初生牛犊的毛头小子,让师父见笑了。”不过,周大夫如此说,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是好不掩藏。
“哈哈哈,不妨事,我倒想看看让周大夫如此满意的徒弟如何!最近大街小巷讨论的最多的便是医馆中的年龄稚嫩的那位少年,传言外貌俊美,医术甚好,你呀你,什么时候收的如此的徒弟了。”
周大夫领苏老爷子往内堂走去,“师傅,真是过奖了,他此时应该在内堂看诊,我带您过去看看。
周大夫牵开帘子,尹沫正在给一位中年男子的头部施针。尹沫早已察觉房间多了两个人,想来是医馆的人,也没抬头,专心致志的把心思放在眼前这人上。
这男子前些年摔坏了脑袋,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的,一家人本来之前来过医馆,但都束手无策,听说苏家医馆新来了一个先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再来试一试。尹沫让他的家人都去外面等候了,才能放心大胆的施针。
周大夫第一次看见尹沫施针,震撼不已,因为这手法,像极了苏家针法。自己学了那么多年,依旧不敢像尹沫那样大胆,对着头部准确无误下针。
苏老爷子看到尹沫施针结束,又看到她的外貌,想到自己失踪的女儿,不知不觉双泪纵横!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把所有的针取出,尹沫抬起了头,看门边站了周大夫,和一个满脸泪的老者。起身向师父请安道:师父,你怎么来了?这位老者是?”
周大夫正欲介绍旁边的老者,不想苏老爷子竟哭了。
苏老太爷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擦了自己的泪,“我是周大夫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叔。你是女子?”
尹沫一惊,此人是自己的外祖了!竟可以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安了安情绪,“是,师祖好,晚辈尹沫这厢有礼了
“你姓尹?京中尹将军是你何人?”
尹将军?便宜爹爹?
“没听说过,我自小长在荒野,不曾去过京城。”
“你这一身的艺术是何人所教授,据我所知,你来医馆不过两个月不到。”苏老爷子总希望眼前的女子可以说出和自家女儿相关的事出来。
尹沫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了看眼前的老人,实在不忍撒谎,“师祖,我从小跟在家乡的医馆中的先生学习医术?师祖问沫儿那么多问题,是师祖你不是看我也像您的故人,之前师傅也这样说,现在你也如此说,那人是您很重要的人吗?”
苏老爷子眼光又暗淡了下去,果然自己是太想念自己的女儿了!苏老爷子看着与苏倩十分相似的眉目,还是不肯放弃:“我听你师父说,你的其他方面只能算是还好,今日看你针灸,你的针灸技术精湛,但还可以精益求精。我亲手指导你一些时日如何?”
尹沫对自己的医术也是这样认为,不过,自己认为只要够用,安身立命就好。并且娘亲的态度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先拒绝掉:“师祖,我家里人等着我挣钱回去,所以,恐怕、、”尹沫说道这里,一脸为难!
“沫儿,我照样付给你工钱,如何?”苏老爷子又对一旁的周大夫说道:“周生,我借用你徒弟几天如何?”
“周生还是看沫儿的意愿!”
尹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