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群人在院子中晨练,却不曾看到颜真。尹沫好奇的问裴煜:
“怎么没看到颜兄呢?”
裴煜随口说道:“他呀,他去苏州办事去了。”
“办事情?是不是你让他去的?我总觉得你和他的关系似友似主。”尹沫睁大自己的双眼,略显好奇地看着他。
裴煜嘴角一勾,十分佩服小丫头的想象力,将脸凑到她眼前,低声说道:
“你觉得呢?你莫不是担心他?”
尹沫看着裴煜凑过来的脸,心跳加快了几分,眼睛不自然的瞥向别处,说道:
“我就问一问,不是练武功吗?我们快开始吧!等会李姨要说我了。”
裴煜不自主的笑了笑,
“小丫头,多花点心思,在这武功上吧!看你这步伐,啧啧!”说完,裴煜就用长棍往尹沫的腿上招呼去。
隐沫边躲边骂:“有你这样指导人的吗?君子动口不动手,您好歹下手也轻一点吧!”
裴煜心情大好,懒散的回道:“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心软。”
……
吃过早饭,裴煜去尹沫的房间找她。
“小丫头,你今上午没事吧?陪我去一趟城西。”
尹沫自己给自己倒着茶,头都不抬的问着:“去做什么?”
“救人。”
尹沫愣住了,想来是颜真不在,现下有个正好可以差使的人,便找上自己了,尹沫心中老大的不乐意,不过听说是救人,想来也是十分危急的。否则也不会找上自己。
尹沫准备了一会,带上自己的工具,跟着裴煜出门了。
两人到了城西,比起城东,两处简直是天差地别,只见周围人烟稀少,周围都坐落着低矮的宅院,街上也甚是荒凉,越往西走,路上的行人商贩就越少,当二人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只看到几颗稀落的大树,两边是低矮的墙壁。
“裴兄!你说的人在哪里?还有多久可以到。”尹沫的额头已经冒汗了,双手扇着风。
“不急,有不请自来着到了。”
尹沫一听,也感觉周围的氛围很不对,心下也警惕了起来。
兹!像是一个利物划破空气向他们而来。
只见一只利箭朝裴煜而来,裴煜早有警惕,翻身躲开了。
接着又有箭矢朝他们而来,尹沫和裴煜不敢懈怠,身手敏捷的躲开了它们。
两人观察了一下箭的方向,发现在周围的墙头,有七八个黑衣人正朝他们射箭,裴煜顺势抓住几根箭矢,才来箭的方向刺了过去尹沫从头发中取出几根银针,也另外几人射了过去。
黑衣人显然低估了他们的实力,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领头的黑衣人只得带剩下的人灰溜溜的撤离。
打斗结束!
尹沫满脸笑容,却咬牙切齿道:
“这就是你说的救人?这人还没救,差点把自己折进去了,你说的人在哪里呢?”
“不急,我竟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小丫头,银针使的不错,武功欠火候,想必用在这方面上去了吧?”
尹沫一听,自嘲道:“在战场上,难不成还讲风度?”
“你这小丫头,真记仇!”
“对了,那些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想不到你这么招人惦记!我的银针上有蒙汗药,想来那几个黑衣人对你有用,你可以审问一下他们。
裴煜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留了一手,朝空中比了一个手势。
只见一个暗卫立马现身在两人面前,半跪着向裴煜行礼,“属下在。”
“你先看看他们口里是否有毒药,切忌让他们自杀,将那些没死的人,带去杭州官衙让他们严加看守,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属下遵命!”
“杭州官衙你都可以差遣,你这人,干嘛还赖在我家?”尹沫没好气的看着他。
“哈哈哈!大隐隐于市,你家安全。”
……
裴煜二人拐过几个巷子,到了一户紧闭的草房前,扣了扣门,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子来开门。
“请问二位找谁?”
裴煜十分有礼回道:“我们找白许沖老先生,请问他老人家在吗?
小童子一脸为难,“不好意思,我家爷爷重病在床,不方便见客,二位,请回吧!
裴煜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劳烦你将此玉佩给老先生一看,就说从经常京城来的裴公子前来拜会,还带来一神医为他诊治。”
神医,我!?尹沫眉头一皱,甚是不满意他的说法。
小童子接过玉佩甚是为难,又看裴煜说话甚是恭敬,旁边那名女子目中也是充满善意,这二人周身的气质也是十分和善,便让二位稍等一下。
不多时,小童子出来了,“二位,里面请!”
尹沫一进门,看着四面漏风的茅草屋,家徒四壁的摆设,这家人过得定是十分不易。
只见一老人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头发花白,走路轻飘飘的,还不时带有咳嗽,莫约五六十的样子却因疾病缠身,像是七老八十。那老爷爷对着那小童子说的:“星儿,你先去外面玩吧!”小童子好奇的看了那两人,收回目光,就走了出去。
“白先生好,晚辈这厢有礼了,在下裴煜,旁边这位是尹默,精通医术,等会儿可让他给您诊治。”裴煜向那老先生行了一礼。
老先生连忙扶住他,咳嗽也加重了不少。“不敢不敢,听闻当今圣上勤政爱民,几位皇子也是德才兼备,我一花甲之人,实在受不得你如此重礼。”
“先生客气了,早年听闻先生大名,知道先生通五行八卦,知天文地理,对政治颇有一番自己的理论,晚辈看过先生几部高作,想请先生出山,不知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江山人才辈出,你看我如今这样,早已非当年可比,当年江南巡抚一上任,一把火烧了个各方名士,心气早已被磨灭,如何可堪大任?”
“先生,君子知耻而后报,先生不就在等这一时机嘛,一篇国事策论在江南盛行,后传入京城,针砭时弊,一针见血,还列有治国之策,先生,你可知我知这匿名之人是谁?”裴煜眸中带笑,满是探究。
这白老先生一愣,随即无奈笑道:“公子年少英才,好啊!好啊!”说完,止不住咳嗽,像是要把生命透支了一般。
尹沫连忙上前,往白老先生手上扎了几针,咳嗽也止住了。白先生的神色也恢复了不少,浑浊的眼睛也变清明了许多。
尹沫客气一道:“白老先生,我先替您诊脉,失敬了。”
“没关系,医者仁心,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治疗不治疗倒也无甚要紧,只怕是要辜负这位公子的期望。”最后一句话,白老先生朝着裴煜看去。
“先生,您就安心治病吧!带您病好,可去城东30里的李府找我。”
尹沫脑袋一大,不禁扶着额,感情把我家当成他家了,尹沫瞪向裴煜,脸上还不得不挂着笑容。
诊脉结束,尹沫脸色沉重。
“此病恐怕已经有十多年了,已经成顽疾,恐怕根治好,身体也不复以往康健,免不了体弱一些。”
白老先生淡然说道:“无事,那也是从阎王手中抢回了几年性命,值得!
“好,我给先生开服药,一副药煎好,每日服用三次,先生可每三日进行一次药浴,这是药方。看先生家徒四壁,想必生活艰难。”说完尹沫就看向裴煜,嘴角一翘。
裴煜意会:“白先生,这是一点银两,就当是日后的报酬,请您收下,留得青山在,我还等您的消息。”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