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甚至怀疑，这些线索是不是那个家伙故意留下来恶心自己等人的！
很多痕迹，就像是故意留下，尤其是山洞中的痕迹，半遮半掩，手段比门外汉都要简陋，你说你弄个坑，挖了埋、埋了挖，还喷了不知多少气味消除剂，这不是生怕别人不能发现吗？
好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面子问题，不算问题。
真正让人恼火的是杀掉那只超凡血蟒，抓住那个家伙后，一定要让他知道下砸穷抠饭碗的后果！
灵界事务局，在抟翼城是出了名的“穷抠”。
“去查一下最近一个月的超凡职业者出入记录，重点关注用刀的近战系职业者。”副局长吩咐道，“现场留下的灵气特质一定要保存好！”
就不信那个家伙一辈子都不和官方接触。
1年、2年，哪怕10年都给他记着，有本事就做一辈子的老鼠！
“局长，你说会不会是Hermes基金会自导自演？”那个灰头发的青年忽然问道。
副局长神色一肃。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怪不得被宰还那么爽快，如果在这里等着，那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白赚一条超凡血蟒不说，还能多赚一笔。
想象了一下双方位置颠倒，换成自己是受害人会怎么办？
脸瞬间绿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再合理不过，不然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没有记录的职业者，特意杀一条只有1阶的超凡血蟒？
NND，这群家伙真会做生意，怪不得他们有钱呢！
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以后能不能复制这个套路！
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暂时抛开，低声问道：“有证据吗？”
灰头发青年和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都是他的老朋友，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潜藏的意思。
能做出证据吗？
没证据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能把证据做得让人相信，那就是真的证据。
两人同时摇头。
Hermes基金会可不是普通小组织，也就他们这位副局长穷疯了、穷怕了才会生出这种念头。
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引发抟翼城和Hermes基金会交恶，他们可没这胆量！
副局长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
灰头发青年抽了抽眼角，忽然一挥手，布下一个类似结界的力场，将他自己、副局长、中年男人和其他下属隔离开。
两人同时惊讶地看向他。
灰头发青年忽然向前一步，站到一个位置后，这才低声对两人说道：“那个家伙，没有离开的痕迹，而是从这里忽然消失！”
两人同时面色一肃。
副局长同样低声问道：“偷渡者？”
偷渡者是对通过非官方渠道进入灵界之人的称呼，几乎都是职业者。
像苏城的分身这样可以自由出入灵界的空间天赋十分罕见，至少抟翼城近30年没出现过，三人也没联想到这方面。
但是，并不代表就没别的办法，在节点附近，通过某种特殊的设备、仪式，也可以偷渡，甚至还因此衍生出一个走私行业。
这样一来，那家伙、或者说那个组织，在现世的藏身点，距离波尔大学应该不远。
抟翼城与灵界的节点在现世有3个，其中最大的就是波尔大学所在，另外2个相当于VIP通道，普通人很难接近，想要“蹭网”也很难。
只是，那家伙的目的就很值得考究了。
冒着暴露的风险，总不能真的就只是为了一条1阶的超凡血蟒吧？性价比说不过去，除非还有某种附加价值。
或者真的是Hermes基金会自导自演？
又或者是为了挑拨抟翼城官方和Hermes基金会之间的关系，那只是这样可不够，应该还有证据指向Hermes基金会才对。
一大堆念头在副局长脑中浮现。
灰头发青年已经将力场撤去，继续观察周围的痕迹，偶尔闭上眼睛，两手在虚空中摸索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
周围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也没人打扰他。
半晌之后，他忽然身形一顿，一道明亮的神采自睁开的眼中闪过。
“有什么发现？”副局长当先问道。
“这人成为超凡职业者的时间，应该是昨天。”灰头发青年脸上带着一抹怪异之色回答道。
“昨天？”周围同事全都一怔。
副局长没有吭声，神色愈发凝重。
不是没见过刚成为职业者就转化为战力的人，但那些人，要么有着极为优秀的“学前教育”，要么对战斗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都不是一般人。
“不止如此，这人应该是在同一天觉醒的灵性！”灰头发青年继续说道。
只有觉醒灵性后才能吸收空气中的灵气。
而经过人体转化后的灵气，都会带上自身独有的特质，一般人察觉不到，他却有这方面的天赋。
山洞中，属于这人的灵气“味道”，只有昨天的，再往前，哪怕一丝一毫都没！
从这人的粗糙应对来看，不可能是故意抹除，不具备这种手段。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现场一静。
随即，一名员工开着玩笑说道：“难道还遇到一个天才不成？”
哪个职业者在转职时不会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尤其第一次就职，更是会在觉醒灵性后静心沉淀，夯实基础，等自身积累足够了，才会在长辈或者师长的看护下正式就职。
想不出什么人会刚一觉醒灵性就马上转职，这是觉得正常人类的生活不够刺激，还是已经活够了？
但从这人的行动来看，理智基本没受到影响。
那说一声“天才”还真不为过。
一天内觉醒灵性、就职超凡职业、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去宰了超凡血蟒、最后从容离开……不管如何，这人的价值肯定超过超凡血蟒！
就连开玩笑的那名员工在说完后，自己也沉默。
他们大多是潜力耗尽的职业者，虽然有各种外界因素，但不得不说天赋确实一般，对所谓“天才”，本能地就会嫉妒、艳羡，勾起曾经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但又不得不承认天才确实不能用常识来衡量，因为他们大都和天才同期过。
很多都曾经是波尔大学的学生。
每届，都会有一个或几个耀眼的天才，仿佛同龄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他们的光芒。
事情变得复杂了。
“马上去查！”副局长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静。
重点调查现世波尔大学附近，看看有没有最近出现的职业者。
还有最近几个月搬过来的陌生人。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现场只剩下副局长、灰头发青年和中年人。
“希望这家伙只是走了狗屎运！”副局长这才不无恶意地嘀咕道。
穷抠的怨念就是这么强烈。
不管是不是运气使然，那个家伙被抓住后，他“扒皮抽筋”的怨念都无法实施了。
抟翼城对人才的渴望，已经渗透到骨子里！
就如同他们灵界事务局对钱财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