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的手艺向来不错,虽是简简单单的羊羹与味增汤。几人用着也是津津有味。
羊羹珍娘一向很拿手,板蕙最喜欢珍娘做的羊羹。
三月份,正是樱花绽放的季节。坐在樱花树下,尤其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最惬意不过了。
板蕙正仔细品尝着羊羹,她总是要吃两人份的。味增汤香甜浓郁,天气微凉的时候来一碗暖暖身确实恣意。
信子用过早点后,站起身来。便准备回房间去,这时候板蕙吵嚷的说,“明日没有课业,这个时节樱花应该是要开了,信子姐姐,答应板蕙好不好,明天大家一起去看樱花。”
板蕙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早已上了中学,是大姑娘了。仍保留小孩子的习气,教人常常头痛,接着又听她说珍娘做的鲑鱼饭团如何如何好吃,瞧她单纯憨厚的模样,又听她长篇大论的说道“珍娘做的饭团总是份量很足,粒粒分明,将鲑鱼籽很充分的包裹起来,那叫一个好吃。”
鲑鱼并不算易得的食材,凭这一点足矣说明田中家如何的富裕。
端木家注重礼节,他仅是再一旁用着味增汤,汤匙搅着,仅见了半底,随意取了纸巾擦拭。对板蕙提及的赏花并不是很上心,倒是很期待信子也能去。
信子本就寡言,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前往之意,便匆匆上楼了。
珍娘在厨房涮碗,听了几句饭堂里的谈话。刷过碗,提了钥匙,挎着篮。卸下围裙挂在玄关放置在一旁,提上单鞋。便去准备食材。
田中兄一直都没有发表言论,但是他兴许是最期待明天的人,又不能帮得上什么忙,毕竟他的男儿郎,洗菜做饭一窍不通。更不要提板蕙这个小馋猫,吃各种各样的美食,板蕙无疑是行家。若是说要她去做,即使是最简单的饭团,最终都是一团乱,往往是珍娘来收场。
正所谓,虎父无犬女。田中先生,正是对于厨艺一窍不通,只是最简单的泡面做的像样。
也正是珍娘在田中家,做着侍膳的伙计,额外满足板蕙小姐的肚腹之欲。
板蕙小姐所喜欢鲑鱼饭团,饭团在当时,一般初满十岁的小姑娘便可以做出来,可想而知了。板蕙的处境正如同一个初入启蒙所的孩提还放不下奶瓶一样,便常有人因此说道。田中家的女儿,并不像旁的小姐。绣绣花,做做女红,或是学插花。尽是板蕙小姐以为的无聊的事。
虽经常随伯母参加茶会,见了不少所为“名媛”之类的。
诸如隔壁锦叶镇上的松木小姐,听说年仅十二岁就会插花,言语谈吐不凡。板蕙性子善良热心,在这一带的名气也不差,可旁的人总是认死理,仿佛背道而驰,就是不对、或是难以令人置信。将人囚禁起来,竟然必须去学女红,这类。
总是玩到中饭做好了才回来,珍娘也早已备好了食材。主食是鳗鱼饭,甘甜的大酱配着菜淋在白米饭上。倒是有一丝中式盖浇饭的风格。
餐后的点心是沙拉。三月里的横滨阳光明艳温和,樱花渐渐绽放,吹过和煦的春风,空气里连带一缕柔雅的香气。
横滨的三月极为值得留恋,尤其是去看樱花,再樱花树下唱一曲樱花摇。若是再配上小酒,装些樱花去做糕。更有一番趣味了。
远足必不可少的,便是便当。吃食的一切都由珍娘料理,珍娘的手艺是绝佳,是顶尖的美食。
卖相很普通,不似旁的看起来花哨,往往跟花哨女红一般,仅仅注重外表,一拉一扯就断的线。是做女工的大忌。同理,为了偏执的使食物看起来更美味,更诱人一些。就要添置更多的调味料,华而不实的美食没有必要。
是夜,伯母到现在还没回来,田中先生匆匆忙忙披了件夜夜,去寻伯母了,总是伯母去照料到外婆很晚,甚至一天都不回来,先生便缕缕去追到外婆家,生怕伯母出事,这样一来。
就只剩信子小姐,端木先生两个所谓的大人与板蕙小姐去赏花。
说来,横滨,并没有很高的大山,这回远足,恐是轻松闲适,巧是板蕙喜欢的,这样也好。
田中兄也可以多多与信子小姐交流,谁知道寡言的信子小姐到底喜不喜欢跟他多说。端木并无泡澡的意愿。
回了阁楼,趁着黑点了一盏油灯。摸出旧钢笔,苍劲有力墨迹穿透微微泛黄的纸张,谁让他只带了这么些呢。
清晰的写着,是一个人名
秋元木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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