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云离派人把景意叫到了书房。
景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见过族长,不知今日族长叫我来所为何事?”
云离盯着景意看了一会儿,而后望向窗外,缓缓说道:“这天下数百年前还是风起云涌,权势纷争,能者异士更是比比皆是,而如今这天下似乎是太平太久了,经平静的竟是有些可怕,而传闻大海之上暴风雨来临前是最为平静祥和的。”
“族长,听闻您很久都没有入世了,一直都在族里待着,此话又是从何而来?”景意也是出言,神色动了动。
云离转过身来,又和景意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天下之大,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大势所趋,我们也无能为力,只求能在这乱世之中能护住我们所爱之人。我知你定是出身不凡,不管你们一行人有什么目的,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景意虽是和云离对视,但眼神却毫无异色,“族长但说无妨,只要不是一些违规之事,景意定当全力完成。”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你且放心,这要求对你来说也是不难”,云离道。
“景逸定洗耳恭听。”景意行了行礼。
“我希望以后我不在了,你可以尽你最大的努力护住我的两个女儿。”云离沉声道。
景意微微一愣,说道,“族长您正值盛年,又何出此言呢?”
“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或许是我多想了吧。你只管答应我便是了,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不合礼法。蓝儿和婉儿她们两个是我唯一的所托,但我不能承诺给你什么。每个人生来都有每个人的使命,唉,算了,我也不强迫你,确实有些强人所难,算了,你就当今天这话我没说吧,你回去吧!”云离叹了叹气,目光沉了沉。
景意看向云离,目光变得坚定,“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景意立下誓言,此生必尽最大的努力护湛蓝和湛婉二人周全,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如若不然,苍天不佑。”景意重重地立下了誓言。
云离先是一愣,后又一惊,转瞬便静静地看着景逸,也没有阻止他立下誓言,笑了笑,“果然我没有看错人,放心,我不会白白让你答应的。”而后轻轻转身在一个暗盒中取出一柄长剑。
“此剑名为‘劚玉’,这剑鞘质材为黑檀木,包裹着鲛於皮。”,云离说着,也是拔了出来。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劚玉剑,五大圣剑之一,劚玉如泥,故此得名。不仔细确实和普通长剑没有区别,如果没有那令人不由自主心生畏惧的的寒光。
景意看着那把剑也是愣了愣,“这把剑已有百年没在世上出现过了,没想到景意竟有缘与赫赫有名的劚玉剑相见。这,族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请族长收回吧!我答应族长您,也不过是因为我与您的两个女儿交好,人生挚友难寻,这些日子一直在此叨扰,这本是景意应该做的。”景意又做了一礼。
“你还是拿着吧,这剑放在我这也是无用。给你防身也罢,震慑他人也罢,都比放在我这强,”云离也是说着,把这把剑收入剑鞘,给景意递了过去。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也不是那般无礼之人,这劚玉剑与你相遇也是有缘,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保护好这把剑的。”云离说着。
“不过你还是别让我那个女儿见到了,她打小喜欢舞剑,自从见了这把剑见一面,便多次向我讨要,给她也是无用,你好好收着吧!”云离似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景意轻笑,也便不再推脱,“继承了族长这么大的恩情,若有其他需要景意帮忙的,我定然在所不辞。”说着,又是做了一礼。
“其实,不用我说,我那两个女儿,你也会好好护着的,今日,也是放心了。”云离突然一笑,看向景意。
景意微微一怔,脸微微有些红,也没再说什么,“那再次谢过族长了,景意告退。”
景意收好那把剑,走了出去,其实,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察觉到一些端倪,对这太平盛世下的波涛汹涌难以定论,而又别无他法,是呀,能护住所爱之人便是足矣,握着那把劚玉剑的手紧了紧,今夜,又是无眠。
景意久久的立在窗前,月光笼罩在他身上,竟升起一丝凄凉之感。
人有情,月凉薄。这沧海桑田,人世之间多少明争暗斗,波涛汹涌,终成一抷黄土,到头来,谁又是赢,谁又是输?
这些日子他刻意忘记外界那些云乱纷争,想要活的真实些,活的快乐些,却没办法忘记这真实背后的巨大阴谋。他知道或许族长云离早已对他有所怀疑,族中之人也是对他都有防范,但他能做些什么呢?他有时候甚至想在这世外桃源之中就这样过一辈子就好,他尽量表现的随意些,轻松些,可是他的身世,他的血脉却不允许他做到。他希望那群人,不,应该说是军队,永远不要过来。他已经尽力去阻挠了,但他此时根基尚浅,没有什么势力,在暗中支持的人也只是暗暗的扶持他。手握成拳,又紧了,似是忍着巨大的不甘。他知道这一切要开始了,但他没有办法,他此刻多么恨自己的出身和无能,但是就算为此顶撞自己的大哥,付出性命,他也要拼尽全力守护好她。
景愆,景意的大哥,漠国的长子,生来便是耀眼夺目,虽有才学,但性情高傲,最是阴险很毒,素是待人冷淡,却又不会失了分寸,落人把柄。阴森野葛交蔽日,悬蛇结虺如蒲萄。那漠国点皇帝也不是傻子,却一直没立太子,不知道是不是另有安排,还是在等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