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陆琴一家已经出院了,她的妈妈还在闹别扭,陆琴真的很讨厌这个母亲。
“你真的一点责任感和担当都没有,现在都男女平等了,不是男方就活该承担一切。你这几天每天都说爸爸没有照顾好我,那你呢?这二十二年,你还知道你离开了呢?你过问过我吗?你真的还在乎这段婚姻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离婚,既然二十二年前,你就都不要爸爸,不要我了,那你为什么要和爸爸耗那么久?难道就为了,将来爸爸的遗产,有你一份吗?”
黎莉整个人呆住。
“你说的什么话?这就是我女儿?”她满脸的失望,陆琴只觉得恶心。
陆天看爱妻被气着了,忙去哄,对陆琴说:“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没你的位置,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
陆琴气得真要走,黎莉哭得梨花带雨,死死把陆琴的袖子抓住:“你不要走,你是我女儿啊,你怎么能离开妈妈……”
“那你当年又怎么能离开我?离开了二十二年,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陆琴粗鲁野蛮的掰开妈妈的手,弄疼了妈妈,被爸爸打了一巴掌。
她哭着,离开了这个只属于爸爸妈妈的家。
她跑到了当初和弟弟一起生活的别墅。那里的仆人遣散了好多,只剩下一个老管家。
屋子里还放着一张弟弟的遗像。其他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她抱起弟弟的遗像,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
她坐在地上,靠在角落。蜷缩着。脸贴着黑白照片上弟弟的脸,他好像在笑,又好像笑得并不开心。
天堂没有被病痛折磨的苦。天堂有光,你应该很喜欢光。她含着泪,心里与弟弟对话了一万遍。
房门上了锁,她很早就把备用钥匙藏起来了。老管家也不会知道在哪里。
老管家拄着拐杖,来到她的房前,敲了敲门,温柔的说:“小姐,听婆婆一句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小姐的路还很长,小少爷的生命虽然终结了,但是你活着,不也在替他看这个世界吗?小姐,放宽心。老奴活了大把年纪,没有什么看不透了。早些想开些……小姐……”
婆婆沉重的叹息,搬了把椅子,在陆琴的门口坐下。
“老奴在这里陪着你,小姐,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会陪着你的。要是不嫌弃,可以和婆婆说。”
陆琴一言不发。
很快天就黑了,管家和她一样,一天没进食。她有些担心:“婆婆,你去吃点东西吧。”
门口,拄着拐杖的声音响起,是老管家动了。“小姐,你也吃点吧。”
“婆婆,让我自己静静,你不要折磨自己,陪着我遭罪,我还年轻,受的住。”
老管家拄着拐杖走了。一边走,一边心疼的念叨:“何苦啊,我娇贵的小姐,为什么要遭这样的罪,我可怜的小少爷,唉!”
天黑了,有个人走路没有声音,直到他声音响起,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来了。
“小姐,开开门吧。何苦折磨自己。”
四年来的朝夕相处,日夜为伴,要说他在她的心里没有份量,那是不可能的。
他带给她的宽慰,已经抚平了许多,弟弟的离开,给她带来的伤痛。
“少爷……”她站了起来。隔着梨花木门板,看着他的方位。
“就我一个人,把门打开吧。”
“少爷,我已经不是你的仆人了。”
“我知道。”
“那你来干什么。”
“我……想替你弟弟照顾你。”
“你想给我当弟弟?”
“不,”鹤隶茗说,“我想当面告诉你。”
“哼,故弄玄虚。”
“小姐,把门打开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你叫我小姐,我真别扭。”
“嗨,那我随你家人,唤你一声阿琴可好?”
“我要是出去,看到外面还有别的人,我真的会不再理你。”
沉默了一下,他沉稳的说:“你放心,只有我一个。”
陆琴把门打开,眼前这个男人,短短一周没见,倒像经历了许多事情。他还是一周前,在医院见过的,那副胡子拉扎的样子。这一周,看来他忙的脚不沾地,嗯,也是,听护士说,她在医院里昏迷的那几天,他没日没夜守着她,哪也没去。
当时应该很多事情没处理吧?
鹤隶茗看着她,微笑,把她拥进怀里,“我之前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我想对你负责,阿琴,以后,就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什么过分的事?”
“我爸妈问我,与你这四年是如何相处的,等我告诉了他们,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还说没想到我们能发展成那样。我都知道了,之前是我做得逾矩。不过,幸好我以前没有和别的女生很亲近,不然还得对好多人负责。”
陆琴锤了他一拳,“你还想跟我爸一样,处处留情呢?”
“总之,我的小姐,阿琴,我,喜欢你,愿意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