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喃微微一笑,俯身浅浅的行了个礼,漂亮的眸子里欣赏之情毫不遮掩。
“姑娘果然聪明。”
柳松松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手指摩挲着杯壁,开口道:
“莘喃姑娘费尽周折布局至此,大概也不是来同我聊天的吧?姑娘又有何求?”
莘喃听到此处,坐在柳松松旁边的椅子上,抬起一边的梅冬茶,给自己斟了一杯。
“做为青楼女子,除了想要逃出去,姑娘以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请求?”
柳松松眯眯了一下眼睛,
“若是我没记错,莘喃姑娘虽然身处茗阁,却是个实打实的清官人。”
莘喃闻言冷笑了一声:
“清官人?”
“呵!入了这茗阁,世人谁管你是不是清馆人?在他们眼里,即使我那乐器弹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出去了照样为世人所不容。”
柳松松神情有些动容道:
“暂且不谈以姑娘如今的身价,便是看姑娘今夜的这顿饭,也是价值千金,用来赎自己的卖身契,然后离开这里不是绰绰有余?”
莘喃淡淡撇了柳松松一眼,浅浅品了口茶水,眉眼微垂:
“我的卖身契早已赎回,安放妥当。”
柳松松有些惊讶:
“这……姑娘,既已自由,为何如今为何还不离开?”
莘喃默默无语,沉寂半晌,语气听起来有些忧伤的模样:
“我也曾今想要离开过,找一个美丽的地方安度此生,可这里有个人,我还放不下。”
顿了顿,
“或者说,我还不甘心放下他。”
“你知道吗?其实那天花朝节那个绣球原本是要扔给他的。”
月朗星疏,集市也到了收尾的时候,各个摊前的物品已经廖廖无几,柳松松摸了摸自己吃的有些撑肚皮,打了个嗝,神情浮上一抹淡淡的忧伤。
“唉!唉!╯﹏╰!”
“又回想到临走前莘喃姑娘说的事情。”
“唉!”
“万万没想到,莘喃姑娘口中的那个人竟然与自己还稍微有些渊源。”
“莘喃姑娘口中的那个人,名叫宋然岳。”
“宋家虽然名声没有柳家那么显赫,然,其在的名声却并不比柳俯也就是柳松松家逊色,其原因便是宋家独子——宋然岳。”
“宋然岳——用现代话来说,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想当年,柳松松自以为可以咸鱼躺,被自家老爹送去了学堂,宋然岳便是学院中的一员,成绩门门拔尖。”
“其实这也没什么,关键于柳松松与他恰巧做了半年的同桌,上课间,柳松松开小差,被先生抓了,柳松松一个劲的冲宋然岳挤眉弄眼,希望他提醒下自己,然而宋然岳同学过于刚正,于是柳松松被打了掌心。”
“从此,先生提到柳松松,后面必然会加个:你看看人家柳然岳咋样咋样的。然后就是一段板子。”
“因此,柳松松今天听说莘喃的故事后,咋样也想不到那个知书达礼,恪守规矩了,即使当年用零食收买,即使想吃,也会坚定拒绝的公子,竟也有这样的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