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标准金克。你来自长河?只有哪里的金克才不多不少,是个喧嚣的地方。”
王叔对于任何遵守规矩的人都可以报以善意,东西坏了赔,人伤了治,只要价钱到了那个地步就行。他那张肥阔的脸放松下来,端起桌上的茶。
“够了吗?”
“够了,还有多很多。所以,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这片地。”
王叔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小子,先不说这不够,其次你应该知道有东西是非卖品。”
人没有生气,似乎只是在简单劝解后辈。
泰格隐没于帽子下的面孔在笑,似乎觉得有意思。
“我并非是买卖,而是要求。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说着把帽子摘了下来。
王叔懒散的表情很快变了个样,认真的幽光在光线黯淡的室内很显眼。时间仿佛停滞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无人敢发出声音。
“听说炽红之王从长河离开向东而来,小喽啰都在猜为什么?清剿魔物?杀死大蛇的副本?或者统治这片几乎没有人类的广阔土地?”
王叔声音威严,却是不自觉之态。
“最后一个,我将在这里建个保护地。很快会有我的人来接手这里,你会配合吧?”泰格的话轻蔑而自大,可不能算顾及他人感受。
但没人能听出泰格语言中的情绪,就好像这些事对他可有可无,亦或者其实已注定。
“那么这里的人会是什么下场呢?虽然有人声称您是解放者,但位高权重者的怪癖有时多不胜数。我不会让这里的人落去那种情景下!”
王叔像只雄狮,长鬃因为压迫和愤怒而膨胀,面对的家伙危险无比,但又不得不面对。
但这种程度的话语已经是挑衅范围内了,面对的两人有种下一秒就会打起来的预感。
周诀在一旁几乎克制不住的后退,他似乎看见两人因为言语不和动手,而且是三王之一和这里的老大!
面对王叔全身肌肉绷紧、身形直立的应击姿态,对面的人却不慌不忙,甚至后背躺上了沙发。这让王叔更觉恼火。
“第一,我不是什么变态,这里的人将会有更好的生活。
第二,我父母出生在这片土地,我现在想回来看看。
第三,你和这酒吧里其它两个九级——就是那边房间和这个家伙,没有胜算,就不用想着动手了。
第四,我是个老家伙,至少比那家伙年龄大。
第五,我说话算话,这条街还是你的,生意你可以继续做,只要按我们俩的规则来就行。”
话虽然懒散,但意外的有力。
泰格并没有打算动手,所以在王叔和另两个人想要干点什么时直接点了出来。看来战斗的时机选的不错,在不得不打的时候挑个对方不怎么集中精力的时间。然,看来是失败了。
这个牛仔不喜欢自己被看做小子,于是随后指了指周诀,表示他的的实际年龄。
安抚的话在最后一句说了出来,不会搅了他生意。
场面又冷了下来,王叔绷劲的身体放松。
“我凭什么相信你,拥有决对力量的人都随心所欲。”
“啊,对,我认识大部分这样的家伙。不过,我好歹也解放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你不知道?”
“传出的流言有时并不可信,那个以前叫庇护所的地方,现在不也被人发现其实是屠宰场吗?人心难测,更何况从外表和言语中判断一个统治者的内心,这就是个异常愚蠢的举动。”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肃清了这里的小组织,都是因为利益绑定在一起的恶心崽子。”
“我提出规矩,然后我遵守,他们再加入。我提供足够的保护和这里足够支撑的法律,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继续。”
“对这里的人来说,你的到来有时不见得是个好消息。”
泰格对这个人似乎有点意外,意外的是这个人在意的是这里的人。
“很不错,我要想想该怎么说服你。”
“我印象里有个孩子——嗯,比起大人我更喜欢他们。”
“十一岁,女孩。有长长的金色卷发,可爱的小虎牙。不过她很瘦,营养不良,也浑身脏兮兮的。”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快死了。我想救她,但是她几乎被饥饿啃噬到只剩骨头,我能力有限,只能尽可能的减少她的痛苦。”
“她有很好听的英文口音,很可爱。她跟我说话,大概意思是——还有个小男孩,就在柜子里面,救救他。”
“我说,我会救他的。你有家人吗?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我会去找他们的。”
“这个时代的孩子都很勇敢,而且坚强。尽管有时会有点弱肉强食的通病,不过他们还是不错的孩子。”
“她跟我说——没有了。然后她就死了。”
泰格浏览自己的回忆,本来平稳的叙述不知怎么的让人有微微颤抖错觉。
远远称不上精彩的讲诉和完整故事的一段话,泰格就这样作为了说服王叔的理由。
现在想来有些荒诞,事情就这样发生并且确定了。
周队进入蛇街,这块不归护卫队管的区域是王叔手下的地盘。进这里买卖,需要懂这里的规矩。
一个老头在靠近街口的地方记账,他用的是毛笔,食指贴笔头,拇指、中指捏笔身,其余两指自然贴笔。
“管账的,能给我们这些曾经的兄弟少点过路费吗?这工作也不容易啊。”
人是这么说的,不过还是熟练的拿出钱包给了一个银币。
“你这一个月二十五金克的薪酬还差这一个银币?我记账可也就十金克每个月了。”
“上次你要的绢丝已经到货了,备在大马头那里,另外大鬼也在,他叫你去王叔哪里见他。”
“……”
“别疑神疑鬼了,王叔不会为难你的,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