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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些嘱托

“老白,这里,这里。”看着一身白衣的白洺宇,除了帅气还是帅气。

白洺宇看着打招呼地林北,很想找个洞钻进去,她这一身打扮,绝对邋遢到家了。

“拜托,大姐,您能梳一下头发吗?”白洺宇实在忍不住了,“您最近是逃难了吗?”

“哎呀,哎呀,我这来接你了,你还那么多废话。”林北给了白洺宇一个大大的白眼。

“谢谢了?”白洺宇一把揽过林北,一边出机场,一边很严肃的问道,“最近怎么样?有疼吗?“

“最近特别好,大概是换了心情,吃饭睡觉都特别好。“

“林北。“白洺宇轻轻的唤了一声。

“恩?“林北等了半天白洺宇也没下句,”干嘛?有事?“

“这次跟我回去吧。“

“啰嗦,解决完事情就跟你回去。“

“先回去接受治疗,然后再回来解决事情不行吗?’

“来来回回经折腾了,没事的。”林北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回到车门前,笑着“上车,姐带你逛一下姐的城市。”

望着林北开心的样子,白洺宇不禁回想到初遇林北时的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白洺宇一直都很相信缘分,他始终都觉得,他和林北应该有一段很美好的故事,可是,故事的开头并不美好,也没过程,只有结局,可是,这个结局,谁都不知道会怎样。

“想什么呢?”林北推了推白洺宇,“这么入迷?该不会是美女了吧?”

“不是美女,是个挺丑的家伙。”白洺宇打趣道,“你的低血糖还没好吧?”

“果然啊,活该你单身啊,我这么漂亮,竟然都入不了您老的法眼。”林北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我可没说我在想你。”白洺宇笑着,“自作多情了吧。”

“切。”

“话说,您这么漂亮,不也单身么?”白洺宇终于抓到林北的短处了,“你不会喜欢女的吧?”

“你才喜欢女的,你全家都喜欢女的。”林北气急败坏,“我这是单身贵族,贵族,你懂吗?哼。”

“你说,我单身,你也单身,要不然我勉为其难的收了你?”白洺宇明白自己的这句话,是很认真的。

“算了吧,您还是饶了我吧,让我多活一段时间吧。”林北明白白洺宇的意思,两个人是朋友,只能是朋友。即使没有王子睿,即使没有疾病,也只能是朋友。

“林北,你可不可以不那么坚强,没人看得到的。”白洺宇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不要拒绝我好吗?让我陪着你。”

“老白,谢谢你。我可以的。”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话,说过了,懂与不懂,已经没有什么了。

“对了,老白,我最近谈恋爱了。”林北决定还是要和老白说一声,毕竟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谈恋爱?”白洺宇还是吓着了,林北有喜欢的人?“你有喜欢的人了?”

“恩,算是喜欢吧,不讨厌。”

“喜欢就好好把握,没事的。”白洺宇不知道该怎么说,作为林北的朋友,他希望他临走是幸福的,可是作为旁观者,这样对那个男生真的是一种伤害。

“我终究还是会伤害到他的是吗?”林北将车慢慢的停到了路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拒绝过他,可是,又于心不忍,真的很难过。”

“小北,你要不要跟家人跟朋友们坦白啊。”白洺宇也觉得林北这样瞒着家人好友,一个人承受太累,“别一个人撑着了。”

“老白,我不要,我不要。我怕自己坦白后更难过。”林北趴在方向盘上,“我怕见到她们的伤心和眼泪。”

白洺宇尽量平复着林北的心请,其实有的时候他也想过,如果自己哪一天跟林北一样自己会怎么做,他每次想到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心疼,然后转移想法,不去面对。

叶时这时来电话了,林北拿出手机,看着响着的手机,看了看白洺宇,接通了。

“喂?”

“林北,你在哪儿呢?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恩,等一会吧,我在机场先接个朋友,然后再带你去?”

“好吧,朋友是男是女?”

“男的。”

“好的。”

“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林北觉得还是补充一句。

“你哭了?”叶时还是听出了林北的鼻音。

“恩,因为好久没见他了,有些感动。”林北笑着缓解自己的情绪。

“好吧,改天约着一起吃个饭吧。”也是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竟让林北想的都哭了。

“恩,先挂了,拜拜。”

“拜拜。”

叶时一直都听着林北的通话。

“林北,你是爱他的吧?”

“是吗?”

“是的,如果不喜欢不会解释的。”

“好吧好吧,我先送你去酒店吧,我一会儿还有些事要做。”

“好的。”

将白洺宇送回酒店后,林北就开车驶向自己要去的地方。顺带着给叶时打过去了电话。

“喂?叶时”

“恩?”

“我发个定位给你,你按照定位来吧。”

“好的,不过,我可能会晚一点儿。”叶时一会儿还有视频会议。

“恩,没事的,能来就行。”

“好的,等我。”

“恩,挂了,拜拜”

“恩,一会儿见。”

“小林子?!“还没进院里的门,金爷爷拄着拐杖,就在很远的地方冲我挥手。

我笑着向他快速跑了过去,“金爷爷,抱抱。”

“又撒娇了。”金爷爷高兴地还是回抱了我,“怎么这时候来了?”

“恩,最近回来了,会常来的。”松开了拥抱,搀着金爷爷回院子里。

院子里聚集了老伙伴们,每个人都坐在椅子上,享受着眼光的温暖。

“嘿,老家伙们,看看谁来了。”金爷爷刚进来就开始吆喝。

“小林子!”

“小林子怎么来了?”

“小林子。”

这群老伙伴很是兴奋,认识他们已经好久了吧,久到已经忘记时间了。我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听他们说他们这一生的故事,听他们絮絮叨叨每天都发生的事情。

梅香奶奶,今年92岁,儿子女儿都有,来敬老院是自己提出来的。不是儿女不够好,而是都太忙了,也没人陪她,所以她就来了敬老院,和这群老家伙们一起。她这一生用她的话来说,很平淡,很安静,即使经历过了那战争,新中国成立,改革开放,科技发展,直至今天,她都觉得没什么。梅香奶奶的名字很有诗意,“梅花香自苦寒来。”她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但是战乱却没能让她继续书香下去,她只会自己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学习其他的,就成了孤儿。

祝爷爷,今年86岁,现在依旧每天坚持跑步,身体健壮的很,有2个女儿,不过全都移居国外了。祝爷爷不懂外语,也学不来,就没有跟去,儿女拗不过他就把他送来了。

金爷爷,今年89岁,失独老人,78岁那一年唯一的儿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儿媳改了嫁,孙子也成家立业了。金爷爷不愿拖累孙子,孙子成家后,马上就自己来了敬老院。

这里的老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在积极的活着,每个人都在微笑着迎接每一天。

对他们来说,时间过一点儿,少一点儿,自己能做的尽量不去麻烦儿女,不去依赖儿女。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用了”麻烦“和”依赖“这两个词。只是,用这两个词的时候,我的心特别堵。

曾几何时,10岁之前,他们便是天,10随到40岁的时候,他们便是奴隶。50岁以后,他们便是地。那时的天,高高在上,充满了无尽的可能,那时的奴隶,可以忍受所有一切,那时的地,可以随意踩踏。

是不是讽刺呀?责任与义务?特别想哭,真怕自己也变成那样子的人。

“小林子,这次回来,有心事吧?”金爷爷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

倚靠在金爷爷身上的感觉很温暖,“嗯。”

“有事情呢,就要去解决,不要逃避。”金爷爷就是这样,每次都能看穿我的心事。

“爷爷,突然又开始害怕死亡了。”闭着眼睛,林北最终还是开口了。

“小林子呀,最近又遇见事情了,你这孩子太伤感了,这样不好。”金爷爷以为林北又遇上死亡的事情了,“人啊,死了也就死了,早晚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不必害怕,也不必悲伤。”

“爷爷,为什么心里就是难过呢?”

“难过,也就是一阵子,一年后想起来,或许会心痛,五年后,想起来或许会难受,十年后,谁会记得呢?”金爷爷笑着望着天空,手掌停止在额头上,温度适中。“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每过一天少一天,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谁都阻挡不了容颜的苍老,死亡的到来。或许,在走的那一天,子女亲人会伤心,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继续他们自己的生活。人生,本来就不是谁为谁而活,都是为自己而活的。”

“爷爷,人生有遗憾吗?”

“遗憾?浪费时间去想,又何必呢?这一秒想着上一秒的事情,浪费不起这样的时间。所以,有遗憾,就有吧,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呢?”

突然就想到了死亡,想到了那句“十年后,谁还会记得在我的坟前拔拔草?”林北哭着,没有再说什么,金爷爷也再没说话,一老一少,在温暖的阳光下,画面静谧安详,纯粹安静。

十年后,谁还会记得在我的坟前拔拔草?

叶时没过多久也来了。叶时找到林北的时候,林北正和金爷爷相依偎着,伴随着夕阳,画面很是温馨。

叶时发现,林北突然好陌生,陌生到自己竟然对她一无所知。

胡哲说的对,林北,不简单,但也很简单。

不简单是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简单是因为,她很单纯,做的事情都是很简单,善良,让人很感动。

叶时其实很不想打扰到这画面,但是,等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

“林北?”

“叶时,你来了?”林北听到叶时喊她的时候,立刻爬了起来,循着声音望去。

叶时大步地冲林北他们走去。

林北站了起来,把叶时介绍给金爷爷,“爷爷,这时叶时,我的好朋友,以后他也会经常来的。”

“金爷爷,您好,我是叶时。”

“你好,小叶。”金爷爷看着叶时,小伙子一般般吧。

三个人坐了一会儿人,天就开始黑了,林北非要亲子动手给老伙伴们做饭。

叶时知道林北会做饭,但是要做那多人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于是就洗了手加入到林北。

“叶时,你会做饭?”

“一点儿点儿。”

“这样,你会不会很累?如果不喜欢的话,你就去陪爷爷奶奶们说说话去吧。”

“没事,我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叶时确实更喜欢跟林北呆在一起,“你经常来这里吗?'

“恩。还好吧。每次回家,都会腾出一天时间来这边。其实,和爷爷奶奶们呆在一起,会特别安心。“林北认真地洗着菜,一边若有所思,”叶时,以后有时间,你也常来好吗?'

“恩?'叶时有些纳闷。

“跟爷爷奶奶们呆在一起,你会收获到另一种生活感悟的。”林北看着叶时,笑着,“虽然都是一些很老套的故事,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真的特别好。”

“恩,好的,答应你。”

“我会不会强你所难了。”

“不会,每次来的时候我都会拉着你的。”叶时宠溺的笑着,“赶紧做饭吧,要不老伙伴要饿死了。”

“叶时,谢谢你。”林北很认真的说。

“那回头答应我一件事就行。”叶时不愧是生意人,专门给人挖坑。

“不要,那你不愿意就算了。”林北有些小失落,这也需要等价交换吗?但是,这些故事都是无价的啊。

“逗你玩,我回来的。“叶时觉察出林北眼角的失落,马上改口。

“谢谢。”林北的笑夹杂着些许的苦涩。

亲爱的老伙伴们,以后如果我不在了,叶时会来照顾你们的。

吃完饭后,和爷爷奶奶们玩了会游戏,说了些心里话,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林北决定在这边睡一晚,叶时无奈只能陪着了。

走廊的桌子上林北正在电脑上打着些什么字。

叶时走进看了一眼,是每个老人的档案,特别像简历。

“干嘛呢?”叶时终究是好奇的坐在林北身边陪着。

“爷爷奶奶们的档案。”林北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因为这些都是以后要留给叶时的。

“别太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再整理。”叶时做了一晚上的饭,已经是累到极致了。

林北看出了叶时的疲惫,终极是于心不忍,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着叶时回他们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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