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张文羽心里其实也没太大的把握……
不过,保住自己的命,还是非常简单的。
所以,他还是决定帮助一下他们。
说到底,这也勉强算是道家的职责,再者说,他也快没钱了……
现在才申时,离子时还有许多时辰,所以准备时间非常充足。
此时,宋祥贵摆了摆手,用虚弱的声音对张文羽请求道:
“不必管我,我并无大碍……”
“眼下,还请道爷救救鄙人的内人……”
他捂着嘴巴,猛咳了几下,声音带着一些嘶哑:
“如果道爷能够治好内人,鄙人……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他便捂着脑袋,表情中带着一丝狰狞。
毕竟被小鬼吸了这么久都阳气,如果体质稍微羸弱一点的,只早已昏厥过去了。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普通人。
张文羽保证道:“您放心。”
宋祥贵缓缓的站起来,对着其中一人,虚弱的喊道:
“你先带我回房,稍作歇息。小严子,你就带张道爷去夫人的房间。”
随后,他对着张文羽,双手抱拳,感激道:“那么,还请道爷费心了,还望您一定要解决鄙人内子问题。”
张文羽也双手抱拳,对着宋祥贵还了一礼,肯定的说:“放心,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宋祥贵非常感激,身影带着一丝狂喜:“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目光转向小严子,对着他吩咐道:“小严子,待会张道爷所说的话,还有他的要求,你一定要尽数足,切莫怠慢。”
“倘若什么问题,等一下来我房间寻我便是,我先下去歇息了。”
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好,我这就带道长去夫人房间,您说的话我定当遵循。”
宋祥贵眼见这里已经没什么事情,便叫人将自己搀扶扶下去,临走之时,还一直对着张文羽道谢,恨不得马上看给他下跪一样。
张祥贵下去休息了,只有张文羽和小严子站在大厅。
小严子眼睛望着张文羽,随后双手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非常愧疚的说道:
“方才对道长出手,真是对不住,之后如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您尽管吩咐,不说万死不辞,但也尽其所能。”
他声音非常的诚恳,没有丝毫作假。
张文羽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所以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太多想法。
他摆了摆手,语气颇为凝重:“无妨,你先带我去你家夫人房间,路上顺便和我说说以前几天所发生的怪事。”
“小的明白,现就在请道长虽我走。”他对着张文羽,双臂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去往陈氏房间的途中,小严子给张文羽详细的描述了一番以前所发生的怪事。
据他所述,宋祥贵是今年才调来白苏镇的,在此之前,还有位一任县令,叫魏家和。
只不过,魏家和不是被调走的,而是无缘无故暴毙于家中。
据说,当时府里的下人说,死相极其凄惨,尸体表情面目狰狞,仿佛生前是被活活折磨致死的一样。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乱传。
后来,他的内人和子嗣,都搬回了娘家,但是不久后,也都病死了。
“既然这里这么凶险,你家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会要来这个这里呢?”
张文羽非常疑惑,一般人的正常行为肯定是趋吉避凶,绝不可能反其道而行之。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过,张文羽并不准备管。
这并非他的责任,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事做,说到底,他不是什么救世的圣人,他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血脑残青年。
他也非常的明白,无端的去招惹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总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和祸端。
这这人人自危的世上,活着就有数不清的黑暗与不公,倘若他想要全部清除,只怕累死都是不可能的。
把他夫人的病治好,随后晚上帮助他们驱鬼,拿完钱就走人。
至于这个县令是好人还是坏人,一起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和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之中的真相。
到了陈氏的房间门口,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里面也没有什么阴气,应该是出事之后换了新的房间。
小严子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轻声喊道:
“夫人,夫人醒了吗,醒了我就先进来了。”
随后,小严子退开了房间,和张文羽一起进入其中。
“夫人,您身体可还好?”
虽然他知道这是明知故问,不过他还是觉得问一下会比较好。
“小严子啊,呵呵,我身体怎么样你还不楚吗?咳咳!”
陈氏刚说没了没两句,便就捂着嘴,狠狠的咳了几下。
陈氏两边两鬓斑白,脸也非常消瘦,双臂仿佛是两根竹竿一样。看起来弱不禁风。
明明才三十多岁,正值女人最为风华的年龄。但是,她看起来,却像一个迟暮的老婆婆一样。
“呃……,”她停下来,抹了一下嘴,眼睛凝望着张文羽,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张文羽上前一步,想要介绍一下自己,但是小严子却抢先了一步,指着张文羽,介绍道:
“这位是老爷给您请的郎中,是专程给您来瞧病的。”
张文羽有些懵,连忙解释:“不不,在下并不是郎中,而是道家驱……唔!”
小严子马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往门外带,嘴上对着陈氏尴尬的笑着:
“夫人……我突然想起,老爷还给您弄了点补药,我和他马上就给您拿过来,您稍等哈。”
出了房间,小严子才松开紧紧捂住张文羽嘴巴的双手。
张文羽有些温怒:“现在,你可以说一下,你刚刚想干什么?”
小严子往陈氏房间看了看,确定不会被陈氏听到,他才小心的对张文羽轻声说道:
“道爷有所不知,夫人她,还不知道咱宅子闹鬼的这码事。”
张文羽有些惊讶:“她不知道?怎么可能,她还因为这事上吊,然后大病了一场吗?”
小严子摇了摇头,徐徐道出其中缘由:“夫人她之前,确实有过上吊,之后性情也一直非常怪异,也不然别人看她一下,连房间都不让进。”
“但过了那几天,夫人就奇怪的好了,就是那天早上,老爷去看望夫人,夫人却没有撵老爷走。”
“但是,夫人却记不清她上吊之后的所有事,包括上吊。”
他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随后才继续说:“但是,自那以后,老爷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现在每晚都做噩梦,本以为没什么,随后居然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夫人的虽然意识清醒了,但身体却也垮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许些可惜,“唉……您说,夫人平时对我们这帮下人这么好,大人也从不压榨我们,但却没想到他们一家竟会遇上如此邪事,真是天道不公!”
小严子有些愤慨的说道。
张文羽却没有听他的牢骚,在他心里,正在思索着一间事关重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