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我再次在训练营看见她,她是以学员的身份进来的。
十二岁的她虽然还小,出落的十分水灵清秀,站在一群新学员之中,我也能一眼看见她,她就是那么卓尔不群。
我不知道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在想些什么,脑子里欣喜的一片空白。
教官念着他们的名字,给他们编号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听见教官口中念出“秦依一”三个字。
这是秦依一,真的是秦依一。
……
一起训练时,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关心她,包括上心理辅导课的时候,我都会刻意注意她的动态。
提前接触这些打打杀杀的孩子,心理多少会变得扭曲,很可能以后出去成为杀人犯,他们只是以杀人为快感。
所以像心理课这种洗脑课,是必不可少的。
好在秦依一没有这种倾向。
但她喜欢虐人,把人凌迟的那种虐法,尤其是解剖。
每次上解剖课时,她都会很兴奋,有次试着解剖corpse,我远远的看着她,她手法熟练的可怕,脸上挂着的笑容令人心惊。
我觉得挺好看的。
……
一年后,她们新生第一次测试,目标是击中自己的同伴,枪里装得都是有标记的空包弹。
当时我刚好得到一部新照相机,趁她出任务时,偷拍她,被发现了。
“你是谁!”我刚拍好照片,她就已经拿着枪对准我,好像我下一秒回答不上来,她就要把我“击毙”。
平时上课,我们这种高年级学员和她们低年级学员是没有交集的,心理课时会在一起听,一群人之中,我能偷看到她,她不一定能注意到我。
反正她失忆了,不记得我就算了,我能看着她就好。
“我是……”我假装说话,两步跑到她身边,把她打晕后放倒,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你的人。”
我的小凤凰闭上眼睛也特别好看,眉目温柔,还没长开也特别甜美,长大之后一定是为美人。
毕竟她的父母也是很好看的。
把她用周围树枝隐藏好,拿着她的枪去射击其他学员,虽然很不公平,但这种空包弹打起来也痛。
我不希望小凤凰的身上变得青一块紫一块,我会心疼的。
等完成一定数量之后,我把枪放回她身上,叫醒她,趁她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离开。
成绩一出来,她是榜首,也是这次训练中最出色的。
事后她找上我,问我是不是我帮了她,我没肯定,也没有否定,只让她自己猜。
小凤凰气得脸颊鼓鼓的,特别可爱。
……
她来训练营的头一年过年,想吃甜食却没有。
我借着自己的特权,跑去外面买了两包QQ糖回来,用现有的厨具给她做了两个蓝莓布丁,小凤凰吃的很开心。
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幸福。
后来教官发现了,把我关在反思室里禁闭两天,还罚了负重五公里越野。
我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只要她笑了,是开心的,就好。
……
一年后,我们的毕业考试,真枪实弹的竞争毕业资格。
作为第一批的一百位学员,他们都很紧张,生怕自己在这场考试之中丧了命,也有找我结交的,希望到时候成立个小队,保护各自安全。
我觉得无所谓,倘若连毕业资格都争取不到,那就代表没能力保护她,还不如让我死了。
……
我们的考试场地是封锁起来的,避免误伤。
刚开始一小会儿,我就看见了不属于这次训练的小凤凰。
不知道她怎么溜进去的,我怕她被伤到。
要知道,这是在竞争毕业资格,只有十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他们之前说得好听,要结对,事实上,巴不得直接打死自己的队友合适。
人心就是这么肮脏。
我放信号吸引其他人过来,刻意远离了秦依一所在的地方。
那些学员也真跟个傻子一样,都到这里来了,都是怀着“击杀放信号的人”的目的。
因为我点燃的是求助信号。
教官看见这种信号是不会来救我们的,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自相残杀,救了我们就是破坏规则。
我下手比较快,一下子扫死了赶来的十几位成员,怕他们装死,我又拔出腰间的匕首,挨个往他们喉咙上捅,割断houguan,想活也活不成。
等我完成这些之后,忽然察觉我身后还有一个人,刚把枪架好准备射击,却发现对方是秦依一。
她惊讶的看着我,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没有光彩,整个人像一块木头,一动不动的,定是被这个阵势吓到了。
毕竟这块土地已经成了一片血林,到处都沾着血,就连我的脸上都有血渍,像是喝完了这些人的血。
她害怕也正常。
“不用怕,以后不会有这种场景出现。”我说。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眼泪积攒的多了,就慢慢往下掉,然后晕倒在原地。
我收好自己的枪,脱下外套给她垫着,怕血会弄脏她的身体,将她玷污。
我的小凤凰,是谁都不能玷污的,哪怕是那些尸体的血。
她只需要看着满天的星光,看着她喜欢的一切就好,这些肮脏的东西,以后都由我来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