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白的班上颇有那么几个男同学,整天不知道干什么,净给班级“争光”。
为首的就是班长武川,个高,能顶事儿,每次年级里有谁看不惯我们班某个同学想闹事儿,都是他出面解决,为人算是仗义,但是就是喜欢撩小女生,学习成绩也一塌糊涂。
冯乘,人送外号“歪脖子机枪”,后天生病导致身体带缺陷,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但是乒乓球打得好,每次一下课占乒乓球台他跑最快,这人吧,好相处,但偏科严重,就数学好。
“开心魔王”孟浪,从北京转学回来,一头黄发,脸上雀斑很多,成绩暂且不说,这人有一个特点,不笑还好,一笑,就是张大了嘴巴,露出又大又黄的门牙,一连串“哈哈哈哈”的音节就从喉咙里喷出来了,特别魔性。
每次云白和朋友小彦听到孟浪放肆的笑声,看着他的大牙板,也笑得前俯后仰。
云白趴自己课桌上,看着班级里的同学嬉笑打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笔尖就停顿在练习册上,一个男生没注意,只顾着跟朋友打闹,没注意身后的云白,一下子坐在云白怀里,云白手一抖,把练习册整篇都划烂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男生起身,脸红着讪笑,周围还有他朋友不停起哄,班上有些不明情况的人也跟着起哄,惹得外班的人也来观望。
云白看着被划破的语文练习册,一股火堵在胸口就喷发了出来:“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打闹也不长眼睛看看有没有人,还有你们,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跟着瞎起哄,脑子有问题吗!?”
瞬间哑声,那个男生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云白也意识到自己太凶了,用手努力整平被划破的那一页。晚上就要交作业,肯定要挨骂了。
眼泪一下子涌上来,绷在眼睛里,憋都憋不住,打在练习册上。
那个男生还想说啥,但是上课铃声响了,他只有急忙回座位。
云白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就在桌肚里找课本,身体一直在抖。
保霖隔着好几排座位,望着云白,看她狼狈的动作,突然觉得很愧疚。他是第一次惹哭女孩子,要不待会儿下课去道个歉。
但男生这种粗心的生物,下了课就被朋友搂走打篮球了,也忘了道歉的事。
云白没有吃中午饭,她依然很介意练习册这件事。好学生都对自己的书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连自己弄坏一个角都要责怪自己好久,更别说别人了。
她去小卖部买了透明胶,中午吃饭的时间一个人坐在座位,细心地粘补。
“你们刚刚打球打得是真差!”
“明明是你连发球都不会,四年级的都比你打得好!”
“鸭血哦,你自己好意思说,上去就被剃光头关三年。”
几个人互相推搡着就进来了,云白正趴在桌子上休息,被吵到,抬眼看了一下。看见了保霖和他的朋友,又换了姿势转头趴向窗外。
保霖也看到了云白,他比了一个“嘘”动作,叫大家不要大声说话。
“鸭血哦,保哥,你怕哪个?她?”说话的是这四个人当中的一个,叫吴达,一个粗人,说话声音大,动作也很浮夸。
云白平时跟吴达没什么交集,也说不上话,但在云白的印象里,吴达就是那种乖张又胆大的人,所以她对这个人生不出什么好感。
“我们保哥是怕我们打扰他心上人睡觉了”。
冯杰颇有意味地看着保霖,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
“不是,同学是要互帮互助的了,是吧,保哥。”
这群人说话越来越欠揍,最后这个人,云白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是班级里的“发明家”范之睿,在他的书柜里,永远都有大把的螺丝刀和小扳手,最喜欢捣鼓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云白有一次圆规坏了还是找他才修好的。
云白本来并不讨厌冯杰,因为他长得不仅好看,成绩也是班级前几名,但听到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瞬间对这个人厌恶到了极点,还有范之睿,虽然他帮过她,但是跟保霖玩在一起的人,她都讨厌。
“你们别开玩笑了,云白同学待会儿该被你们吵醒了。”
保霖因为对云白有愧,所以自然不想再惹到云白。
云白暗暗捏紧了拳头,猛地起身,吓了吴达四个人一大跳。她一步步走到保霖面前,然后抬脚用力踩在了保霖鞋面上,后者吃痛:“你干嘛啊!?”
云白露出一个很满意的表情,越过保霖一等人,出了教室。
“这婆娘是咋啦,这么凶,保哥,你怎么招惹她了。”吴达搭着保霖的肩,一脸不可思议。
要是云白知道吴达骂她,肯定也要给吴达一脚。可惜云白踩了保霖一脚后,心情大好,哼着歌就直奔小卖部,因为她饿了。
保霖看着操场蹦蹦跳跳的影子,想起她刚刚踩他时得意的表情,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