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行动,无论是对于特战队来说、还是对于皇朝或鞑子国来说,都是意义非常重大的一次行动。对于特战队来说,这是他们扬名天下的一战!对于天启皇朝来说,单凭手里有这样的一支特战队,就足以让那些敌对的国家怵惕三分;而对于鞑子国而言,他们的内变也因此事件而加速了。
就鞑子国的综合实力而言,他们其实并没有发动攻打天启皇朝的能力,之所以陈兵边境,那完全是一种应对内部压力的政治手段:他们在用这种‘战争’,来引开内部民众等的视线。
如果天启皇朝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那个状态,说不定此时的鞑子国早就马踏皇朝城池了!绝对不能打、可战争状态又非常有必要延续下去,因为战争、战事、可以很好的掩盖他们国策、治理的无力。
其实,鞑子国的这种举措,完全就是一种类似于饮鸩止渴,是一种无法掌控自己政权的一种表现!说到根子上,其实还是金钱惹得祸。
别泱他们返回的路线虽不是原路,但因为队员中不少人都受了风寒、尤其是那几个重伤的队员病情太重:纵然回去时的线路是别泱精挑细选出来的近路,可当他们真正的踏足皇朝的某个军营中时,恰恰是别泱从军的满三年整。也就是说,此时的他已经二十三岁了!
二十三岁的这一年,是别泱一生中最最难以忘怀的一年。这一年中,袭击敌人的储粮地,他干了一件惊天的事;因为这件事,他被皇朝正式册封为‘玉龙将军’,受天下无数美女的崇拜;有了无数美女的崇拜,可他却是失去了他的最爱!他的心受不了这个打击,开始变得茫然、木然了。
白马四蹄踏进皇朝的这个军营时,这一次任务总的执行期总共差不多用了半年;半年之中没可能给楚芳绯寄一封信的同时,他也不可能会收到任何的信件。可就在他让队员们好好的在营中休养了十天之后,他一下子接到了两封寄给他的信件!
一封是皇朝让他带队回皇城禁卫军军营报到,准备接受皇朝给予他及特战队加封的仪式;另一封,是楚芳绯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而这封信,是他延误了近五个月才接到的信。
信中,楚芳绯其实也没多说什么,她只是告诉他:以后不要再给她写信了,因为她就要结婚了!而离开他的理由就是,楚芳绯说他其实不爱她;说他想在军中发展、而她注定了以后要经商,说他们两人之间兴趣不相投、没有共同语言。
别泱接到这两封信时,他先是粗略的看了一下那封公函。他本来是想舒舒服服的裹着被单、细细品读楚芳绯写给他的那份信的!回到队员们中间,随手把公函扔给他们、让他们高兴去了后,他挤到床上、一脸甜蜜猥琐的拆开了那封信。
然而,也就是一眼之间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他嘴里那‘我不相信、这是为什么’等的絮叨,把现场所有的队员们都惊傻在了当场!
就在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看向他时,忽而直接跳下床的他,站在地上哀怨的仰脸默默流泪的同时,于浑身紧绷至发抖的情形中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他凄婉的向天问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成了‘两情若无朝暮,岂又有长久时’!”
站在地上念叨了片刻之后,别泱突然奋身冲出了屋外。可当那一手快的队员捞起那飘零的信纸一看之下!慌忙对着大家道:“快!跟着老大!”队员们‘哗啦啦’冲出来赶上那疾步而走的别泱时,别泱已经握着亮银枪准备去杀人泄愤、或是被人杀。
八百人死死的圈护住白马和别泱之后,一个队员朝着别泱喊道:“老大,你别这样!事情说不定不是这样的。说不定这是嫂子想让你回去一次,这才想出这个办法骗你的。老大!我们……”
“对!对对!说不定就是这样的!走!统统给我上马,我们出发!”猛然发现事情好像还有转机的别泱,惶急的向着特战队下令。这一次的出发是特战队有史以来最仓惶的一次,也是所有人心里最最沉重的一次!
一个月后,别泱赶到了他曾经入学的那个学院:然而院长告诉他,楚芳绯三个多月前就终止了学业、回家准备完婚去了。又是十几天之后,他来到了楚芳绯家所在的那个城市,在官府一查楚芳绯家的住址、他带着二十名队员就骑马找了过去。可就在沿街来到楚芳绯家大门外的七八米处时,他见到的那一幕!不由得让他勒马定在了那里。
却见楚芳绯家依旧还透露出喜庆气氛的大门于这时忽而打了开来,从内走出好几个人。那一身漂亮装扮、满脸喜意的佳人就是楚芳绯,被其亲昵挽着胳膊的那位,应该就是她的夫婿。他们二人的身后还跟出一位老人的同时,随即还显露出一个丫鬟似的女孩身影。
只听,那一边出门、一边挽着那男人胳膊的楚芳绯,非常愉悦的对着那位老人道:“福伯,我们也就是在家呆的有点腻、想去街上逛一逛,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您老还是赶紧回家歇着。”
那老人脸色一正、说道:“那怎么行!小姐和姑爷这刚刚成婚,要是小姐不小心受了风寒那可怎么得了。小叶,小姐的披风取来了没有?”那老人最后扭头向着那跟出来的丫鬟询问。那丫鬟弱弱的说道:“取来了。”
老人无奈的苦笑了下,他说道:“取来了还不赶紧给小姐披上!愣什么呢?这丫头!姑爷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还害生啊?”这时的那丫鬟这才毛手毛脚的抖开披风、披在了那一脸笑容的楚芳绯身上。
其后,对着那满脸关切笑意的老人,楚芳绯道了句‘我们稍微逛一逛就回来’。继而满脸幸福的她,挽着那男人的手臂、半个身子倚在其身上的迈步下了门前的台阶,而目空一切的向着别泱他们所矗立的这个方向行来。
许是下意识的,当正式的朝着这个方向行进时,那楚芳绯抬眼望了一下前方。她应该是看到了那马上的别泱才对!然而她的眼光也只是在别泱的脸上一扫而过,根本就没一丝打愣的神色出现。继而,又一脸幸福蜜意的望着她的那个男人。
笑笑的,他们二人如微风般继续向着别泱靠近而来。别泱已经看不下去了,此时的他真可以说得上是心如刀割!他怕当楚芳绯走到他的身边时他会控制不住他自己,就在楚芳绯他们这一对新人幸福的继续向他迈步而来时,他猛地一勒马缰绳而调过身来——
一声非常干脆、非常沉重且冰冷的‘走’之后!‘踏踏踏’的快马奔蹄声中,别泱带着他的人走了。而就在他的那一声‘走’的声音传到楚芳绯的耳中时,楚芳绯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了那快马加鞭离去的别泱背影。
那个声音,她似乎有点耳熟;那个白马上的背影,她总感觉有点眼熟:可随之洒然一笑的她,把她的笑容又完全献给了她挽着手臂的那个男人。一切的一切,还是宛如微风、如风!
别泱已经踏上了前往皇城的路途,这一路他是怎么走过来的,或许也只有他的那些手下知道。他没有喝酒,可实在是醉的不能再醉了!醉他的,是他心里的那股痛,醉他的是他满心的那种悲伤。
事实上,他的状态似乎已经不能归类到‘醉’之范畴,那应该更类似于无比心痛之后的心死!当初从军,那是为了重振杨家门楣不假,但这只占根本目的的三分或四分——反正是没有一半——更多的、他还是为了他和楚芳绯的将来。
杨家固然需要重振,可别泱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作为杨家唯一的子孙,他知道相对于杨家的人过得好而言,振兴杨家还在其次——毕竟!振兴杨家那也是为了让杨家的人过得好。
他相信,他的母亲、哥哥,还有那个无缘的父亲,也一定是更注重杨家的人而非是那过眼云烟般的名声名望。而他就是杨家唯一的人,而楚芳绯又是他的一切!参军,说来还是为了他们俩。
可现在!他是重振了杨家,但他却是失去了一切,他甚至是不知道他以后该为什么而继续活着了。为杨家?为天下?没有了心,还有其他的资格吗?
曾经拼尽一切而为之奋斗的目标,猛然如气泡般破灭了之后,那种没有方向感、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存在的情形,让一路行来的别泱完全的处于那种‘醉生梦死’当中——完全就是痛到极致、痛到麻木的行尸走肉。他就想不明白,这差不多近十年的相识相知、曾经那般的相爱,就这样于不曾相守的短短三年时间、一切尽皆烟消云散!
可说,楚芳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话还得慢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