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狼**他哥哥的尸骨并没有找全,虽说其后的别泱又细细于这山谷里找了两遍,但依旧是无果。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就收起了这些,算上来这里的半路所捡上的他哥哥所用之祖传点金枪,他哥哥的一应用物基本凑齐。
在这个狼穴的角落里,那一小堆应该是那头狼为两个崽子所准备的高低级魔核,也被他一同裹走了。至于那在外边晾了一夜的那狼尸首,则被他泄愤的砸成了肉泥。这之后,他才一边想着回去后该怎么和他嫂嫂说,一边步履沉重的往回赶。
赶回所居小镇的别泱并没有直接归家,而是先来到了他父母的坟前,好好的大哭了一场后,这才在旁边为他哥哥建了一个新坟。之所以如此,实在是他不想让他嫂嫂见到他哥哥而今的这个样子。
除了那把御赐宝剑之外,他哥哥的东西,都被他随同其一起葬了。料理完了这些,他这才磨磨蹭蹭的向着家里走去。家里!自从沈如嫣让别泱去找他哥哥后,其一走,沈如嫣就后悔了!
她怕,怕别泱这一去不但没能找回他哥哥,反而还搭上了他的性命。因此,别泱走之后的沈如嫣在家里,那急的真似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其心理的复杂简直就是一团乱麻。仅仅是别泱走了的这一小段时间,沈如嫣愣是齐刷刷的瘦了一大截,远远看去、就好像瘦弱的一股微风都能把她给吹倒似的,其脸上的憔悴、那就更不用说了!
噩耗终于还是从回来的别泱嘴里得知了,得知噩耗的瞬间!经受不了这个打击的沈如嫣,两眼一黑、立马晕厥了过去。慌了的别泱什么也顾不得的情况下,好不容易这才让沈如嫣醒了过来。可醒过来的沈如嫣却是突然死死抱住他,在他怀里‘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实在是没办法之下,抱着沈如嫣的别泱一边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一边且不管用什么言语,他试图先安抚住沈如嫣:比如‘哇哇’大哭的沈如嫣边哭边说‘我可怎么办’,而别泱的话也只能是‘嫂嫂别怕,还有我’。
在沈如嫣大哭的过程中,肯定是惊扰到了对门的婉儿父母:奈何他们或许是不想见到别泱,因此上,即使他们知道杨家有事发生了也未曾立即跑来相询。也因此,情绪失控的沈如嫣也只能是由别泱一个人来抚慰,倒也真应了他的话:‘还有他’!否则,沈如嫣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呢。
沈如嫣能猜到别泱为什么不让她知道的就葬了他哥哥,家中就他们两人的情况下,葬礼也就这么着算是过去了。只是其后的沈如嫣,换上一身洁白素衣的同时,发髻上也带上了一朵白色的小花。虽说而今的民风对于这一切可讲、可不讲,但沈如嫣这也算是在为别泱的哥哥挂丧,也是因此而让他人知道别泱哥哥已殁的事情。
用了十天的时间,沈如嫣的情绪这才算是到了能自控的范围之内,也才开始按照正常的生活步骤施为。已经能开始料理家务的她,也知道别泱还有学业要进行,曾也让他赶紧回学院里去、奈何别泱放心不下她,所以在家一直住了半个月之后、这才被她逼着回返了学院。
从这时开始,相对来说别泱回家的频率更勤了,可在家住的时间却是大大的减短了。也是因为有他如此,沈如嫣才能用最短的时间恢复过来——毕竟!逝者已逝,家里的一切及别泱的一切,还都需要她的料理。
原来在民间,当家里有人去世之后,还存在着守丧一说;单拿穿衣而论,这第一年只能穿素、第二年不能见红、第三年这才开始如常。而今的风俗则是不讲究这些了,说这种习俗是对于人权的桎梏,家里有人去世不办成喜丧就不错了,对于其他当然是统统抛弃。
也因此,在家里的沈如嫣头戴了一个月左右的白花之后,就去掉了。而当有人和她说起她的婚嫁问题时,这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奈何沈如嫣本人心性的问题,她不接受罢了!
说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就和她谈改嫁的问题呢?这主要原因有二:其一,当媒人的说成一桩婚事后会得到一定的跑腿钱,家境越好的、当然是所给的就越多;其二,原因出在沈如嫣身上。
就年龄而论,沈如嫣和别泱是同岁,现在的她也还是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女人;就其容貌来说,那还真有的和婉儿一拼,性情倒也和婉儿有几分的相像。可因为已是人妇的她身上有一股当年的婉儿所不具备的成熟女人气息,其气质感觉上去要更加的有女人韵味,较之一般女孩而言当然是更加的迷人了。
本就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原本苗条有致的身材又因为人妇的关系而更加的突兀有致,可以说是该丰满的地方绝对丰盈、该纤瘦的地方宛如柔嫩细柳。这样的一个婀娜多姿、韵味无穷的美人儿,还不知是多少人想求而求之不得的呢!
当然,和她说这些的人,目的还是为了钱,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嘛!可也正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从很大的程度上分散了沈如嫣原本的哀伤之心,她能这么快的恢复过来、也不能说没有这些烂事的功劳。
重新回到学院的别泱对于楚芳绯的询问,也只是说家里出了点事,而今都处理完了。他认为家里的事情不好和外人多说什么,所以,楚芳绯并不知道其哥哥亡故一事。回来的别泱脸上当然是显得更加的悲伤,可楚芳绯却是把这全都算到了别泱伤婉儿的事情上!因此,从楚芳绯的心里,她感觉别泱这个人非常值得一个女人去爱。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虽然心里不太承认,但她的表现已经证明她是真的爱上别泱了!最起码,当别泱再被学院的什么女学员缠住时,她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且每到这时,她都会找出种种的借口,而让别泱回到她的身边。
懂得了吃醋、开始展现独霸别泱的现象,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一切。而这时心伤满怀的别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些!若说有感觉也只能是说,他发现呆在楚芳绯身边的时候,他非常的舒服——可这舒服从哪里来、他还真没想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家的频率太频繁了之故,因为能常常看到婉儿的家、想起以前和婉儿的那诸多事情!他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偶尔的他就会做差不多同样的一个梦,梦中的情景还就是当初婉儿向他献身的那一幕。
也因为这个近乎相同内容的梦,这使得他本就伤心的心情更是伤上加伤。也是因为如此,他开始越来越后悔当初没有完全的霸占了婉儿!在这一后悔的事情上,因为那个梦,他一直于此处纠结。
怎么说呢?可以说,他真正开始做这个梦的时间,是从那楚芳绯偷偷亲吻之后开始的。原本什么都一无所知的他,在当初婉儿的事件上,那种情形深深的震憾到了他的心灵!可以说从那之后的他,就休想忘记那一幕。
不过,这时的他,纵然要想梦到这一幕、也还需要一定的条件!可当他酒醉而沉睡当中,楚芳绯偷吻他的事他意识上并不知道,但潜意识里却是把这对应上了当时婉儿和他的情景。
睡梦中潜意识这一联系可不要紧!他清醒的时候是因为想起婉儿而伤心;睡着了、思想的惯性之下,潜意识很自然的就会浮现当时那一幕;由这一幕,又使得他一直纠缠于后悔当中而脱离不了。
其实,这一切,说白了还是因为他已成人!一切的一切还都是生理作祟,只不过别泱并不知道这些罢了。
别泱哥哥去世的三个多月后,沈如嫣基本已经完全的恢复正常——起码表面上是这样。因为家里除了日常的一些琐碎之外,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无处虚晃时间的她,当然是经常去找婉儿的母亲聊天、或是其跑来找她闲聊。
还别说,自从婉儿嫁人之后,婉儿家那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家庭,而今那新盖起来的二进院落可比之别泱家还要气派好多好多;新置了二十亩良田坐享地租的情况下,听说又计划着把邻家的那座无人居的院落也买下来,以便扩大自家院落的面积用于修建一个花园。
这一日,无事的沈如嫣又跑到婉儿家和其母亲闲聊,一进门就发现婉儿的母亲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满脸的容光焕发不说,其眼里的喜意能凝成实质。沈如嫣这时好奇的问道:“陈姨,有什么好事?说来我也听听。”
那婉儿的母亲欣喜的把沈如嫣拉到椅子上坐定之后,她眼里闪烁着喜极而泣之泪花的说道:“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啊!我家那‘玲儿’这么的有出息,将来一定能找一个了不得的好人家。咯咯~~”
“哦?怎么回事?”沈如嫣听婉儿的母亲说婉儿的姐姐有出息,遂问道。婉儿的母亲乐不可支的说道:“那死丫头竟然还一直在瞒着家里!原来,她在那学院里学习的时候,每个月可是都有一笔‘济学金’的奖励可拿的!我这要不是说家里而今太困难、想让她省着点花销的话,她恐怕还不会和我们说。”
“你知道吗?听说那学院只给学习最好的那几个发‘济学金’。没想到,没想到我那玲儿在学业上这么的努力上进,竟然老早以前就领上‘济学金’了!对了!你家别泱就没领过吗?”对于人家这问话,沈如嫣摇了摇头。
那婉儿母亲见沈如嫣摇头,那个得意的笑容就别提多么的灿烂了!这时的沈如嫣一边给自己倒茶,她一边说道:“那您以前还说你们家玲儿的功课远不如婉儿好呢!看看,在那么大的一个学院、在那么多的学员中都名列前茅了,这还能说人家玲儿不用功?没想到,您也有眼拙的时候。”
“不会了、不会了!我现在开始相信‘一个良好的环境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话了!呵呵~~,没想到,原本学习没一壶的玲儿竟然都变得这么的聪慧过人了。你知道吗?听说家里困难了,她说以后每个月还会给家里寄钱呢!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宝贝女儿这次寄回来的十五个金币。”——
“我的女儿多么的孝顺啊!有这么两个孝顺的女儿,我和她爸的脸上荣光啊!咯咯咯~~呜呜~~”。兴奋之余,婉儿的母亲竟然直接掏出十五枚金光闪闪的金币证明给沈如嫣看,却在最后、自我感动的‘呜呜’哭了起来。
婉儿的母亲在那里幸福的抹泪,却在其后也发现,自己在沈如嫣的跟前有点失态了!得意、兼不好意思的收起那金币珍而珍之的藏好之后,她把自己眼中的泪也藏了起来。
其后,往肚子里灌了杯茶以补充身体失去的水分之后,茶杯于桌面的一顿当中,她忽而抬头凑近沈如嫣说道:“对了!如嫣,我先前跟你说的那桩事,你觉得怎么样?那户人家很有钱的,你过去后一定能享上清福!我觉得你们很般配。你说呢?”
沈如嫣摇了摇头,她说道:“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家,我很喜欢这个家。就算我要改嫁、我也不找那有钱有势的人家,就专门找一个住的偏僻点的,能说上话、老实本分的人就行。我娘家和杨家以前可都是达官显贵,潮起潮落的太颠簸人,那样的日子我可没兴趣去过。人生短短几十年,平平安安的乐于生活就行。”
“啊?你倒是看得开!这样的话,那我们以后慢慢来。——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个极好极好的妥帖办法。你想不想听?”“什么办法?”沈如嫣好奇的望着那笑嘻嘻卖关子的婉儿母亲问道。
婉儿的母亲往她身边挪了挪椅子之后,凑到沈如嫣跟前的她,小声说道:“你不是不想离开杨家吗?”沈如嫣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这个办法非常的简单!你直接嫁给别泱不就成了?你看!如此一来,你既有一个男人疼你,你又不用改嫁他乡,而且我们娘俩也可以经常这样唠嗑——我也舍不得你走啊!”
“这~~这哪儿成啊!别泱可是……可是我小叔子!”沈如嫣拒绝道。婉儿的母亲说道:“得了吧!这么说吧!这其一呢,以前又不是没有嫂嫂下嫁小叔子的例子!人家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这二呢,你们家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别泱又不是真的杨家人,也就是说、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小叔子!他娶你,又怎么了?难道你是觉得别泱配不上你?要么就是你真想离开杨家的改嫁他乡?”
“不是、不是!我……”没待沈如嫣说完,婉儿的母亲就接着说道:“这不就结了?哦!我知道了,别泱那人我倒是也了解一点,你是怕他不同意是吧?呵呵~~,我给你出个主意!你……”
“不行、不行!这也太~~太~~”听完婉儿母亲主意的沈如嫣拒绝道。可婉儿的母亲一撇嘴说道:“怎么不行?那人我还不知道?哼哼!你跟他明着说他当然不会同意了,可我们要是先把生米做成熟饭,一切都成定局、无法挽回的事情,他总不可能不对你负起责任来。到时候,这还不是一桩和和美美的大好事?”
看了沈如嫣一眼,婉儿母亲接着道:“其一,你就肯定他将来能娶一个比你更疼他的人?其二,你就敢保证,你能找到一个比他各个方面都强的人?其三,无论怎么看都是对你对他都非常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行!——哦,我知道了!”
忽而像是想到什么的婉儿母亲,这时又道:“你是不是怕外人知道了这件事说你的闲话?呵呵~~,这都什么年月了,管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再说了,这事就我们两个知道,谁会外传?不过呢……”
似犹豫的一顿之后,其最后道:“我也知道你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唉!算了!反正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这也是完全一片好心的为你,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就是了。”说完这些的婉儿母亲喝完一杯茶之后,又开始和沈如嫣聊起了其他的琐事。
可说她给沈如嫣出的主意,沈如嫣真的没听进去吗?可以说她是听进去了!因为按照婉儿母亲的这种说法,她和别泱成一对儿,还真是天造地设。
另一方面,自从沈如嫣嫁过来之后,和别泱的相处难道除了那‘小叔子’之外,真的不夹杂其他?可以肯定的说夹杂了!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别泱的那相貌、那品行品性,说实话,是个女人,只要真的了解了他,不对他产生爱慕之心那是假的,这本来就是人之天性。
实际上,和别泱的相处当中,沈如嫣对于别泱的感情处于一种相当朦胧的状态。也因为是这种朦胧的状态,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于别泱的照料,才能那么的精细入微、才能敞开心扉的那么全心全意。
明面上、或说是理性上,她对别泱的感情是兄弟之情;可若是想把这种‘兄弟之情’转变成男女之爱,那就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因为她一直就在朦朦胧胧的爱着别泱!只是这转变需要过一个心结,实际上也就是需要一个很妥帖的说法。
而今的婉儿母亲的说法,恰恰满足了这一条件!碍于面子问题,沈如嫣当然还是表面上拒绝了,可内心里、她已经接受了这个办法:不过,要切实的实施,她还需要一定的勇气。
长夜漫漫,冰冷的枕衾如藏刺芒,翻来覆去总难眠。杂事扰心固然让沈如嫣用最短的时间从悲伤中脱离了出来,可基本恢复正常的她!却是无形中感觉每日之夜,是那么的凄凉孤寂。
若是没有婉儿母亲和那说过的那一番话,那么这孤寂的夜,难熬、顶多只会化作湿了枕头的泪;若是她脑中没有其他的杂念,那么她的心里也不会感到如此的焦躁萦绕。
以前别泱哥哥也经常不在家,但那时的她知道,兴许过了今天、明天就会变得更好:夜里被窝的冷,那也是极其有限度的。
可当心里确实的知道别泱的哥哥是真的永远也回不来了之后,心情恢复过来的她,因为失去了这个盼头、每日的夜里,她已经开始觉得难以度过了。
尤其是当她而今忽而有了新的盼头,于孤寂的夜里满脑子开始想别泱之时,原本的难熬渐渐的就变成了心里、身体的焦躁。
毕竟她还是个非常年轻的妇人、毕竟她有过夫妻生活、毕竟她也确实的爱别泱,生理的反应加上心理的作用,冰冷的被窝和滚烫的热鏊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现在的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为了更好的关照她,现在回家来的别泱,就住在和她仅仅是一墙之隔的那个房间。对于她来说——夜!更长了。
据实说来,沈如嫣绝非是那种什么都能放得开的人,虽说她一直就朦朦胧胧的爱着别泱,但她自己其实并不清楚、或说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当婉儿母亲的说法存在于她的脑子里后,每晚前半段是她想念别泱的哥哥而睡不着,后半段则是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想别泱而睡不着。而且!这种想别泱的情形,还在一点点的侵蚀她那想别泱哥哥的时段。
潜意识中,她也感觉婉儿母亲的办法有不妥之处!每晚她都在忍、她都在艰难的忍着,可是越到后来、越是发现她开始忍不住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每到晚上四外静寂而躺到床上时,她竟然忘记想别泱的哥哥而满脑子都是有关于别泱的事情。
曾经不止一次的,当别泱回来就睡在隔壁的房间时,沈如嫣的心里不止一次的有一种冲动产生。她想找个什么借口让别泱过来,或是她想去看看晚上别泱睡觉之时,被子有没有没盖好:为的!只是想见到别泱,哪怕就是看他一眼也行。
这种可以说完全是由生理诱使的这种变化,沈如嫣本人并不知道!只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原本还模模糊糊的存在于她脑中的那什么不对、不妥的地方,慢慢的被她忽略、淡化了。
每晚、她还在那么艰难的忍着,可无形中淡化了那些不妥之处、这难熬越来越没有根由的情形下!她还能忍耐多久?约一个月后,在别泱的眼中气色刚刚有所见好却是又开始憔悴的沈如嫣,终于是实在不想再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