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八卦热搜的生命力只有短短一两天天,今天被大家口耳相传热议的事情,明天就会被普罗大众遗忘,淡出大家的视线,所以网友们眼睛一闭一睁,新的热议话题就挂上口了,至于上一个被大家热议的话题是什么,没人提及,就会被遗忘。
再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夜宿门’事件过去的三天后了,穆楚乔在同事们相互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中参加完早会,会后腾然叫走了穆楚乔去办公室,一些八卦的同事凑在一起下注猜测老板会怎么对穆楚乔。
“楚乔,坐。”腾然满脸笑意示意楚乔坐沙发。
入职这段时间什么时候见这位老板如此笑嘻嘻了,一脸如获至宝的神情,“腾总,找我有什么事?”楚乔端坐在腾然对面。
“你说你这孩子真是,要不是前段时间看到了新闻,我这还蒙在鼓里呢。”他怎么能想到自己公司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竟然能和钟家这种世家扯上关系,刚看到新闻的时候,惊得一口水呛到自己,再想想之前的种种,这必定是托了这个穆楚乔的福啊。“你放心,回头呢,咱公司和大品牌策划我都给你留个位置,虽然咱公司的资源肯定和廊坊是比不了的,但是我肯定把咱们最好的资源都拿出来。”
“腾总,不用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吧,更何况我来这里工作和钟隶飞没有任何关系。”
腾然估摸着小姑娘应该是害羞了,“没事的,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是过来人,放心,公司这边我都安排人下去嘱咐过了,要是有哪里不自在的地方你就和我说。”
“腾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他的意图楚乔基本也是看清楚了,再坐下去也是听他有的没的表述中心思想。
腾然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看得出楚乔坐在那浑身不自在,“行行行,替我向钟二少问好哈。”
被万众瞩目下的这段日子过的虽然像拿了通行证一样顺畅,但背后被当成嚼舌根的对象确实不舒服,好在穆楚乔这些年也都习惯了。
一整天的阴雨绵绵,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心生厌烦,就像那年被郑世德接回郑家的那天就是这样的天气,这段日子托腾老板的‘悉数照料’,每天跟几个案子都不嫌累的,难得今天天气原因穆楚乔不用跑现场,不用见客户,辛辛苦苦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李星要拉着她去吃一家日料,不过这种阴雨天她还是觉得在家里吃一杯热乎乎的泡面最舒服,拒绝了李星,却没想到在大厦外遇到了很久没见面的钟隶飞。
他自从上次从度假村离开后一直没见到楚乔,因海外生意自己出差去了趟国外,然后与国内断了联系,等再次踏上回国飞机的那一刻,他心里恨不得马上找到楚乔,抱抱她亲亲她,和她讲讲这些天的遭遇,所以在下飞机那一刻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第一时间自己驱车赶在穆楚乔迈出办公大厦第一步的时候赶到。
钟隶飞停稳车拉上手刹,他苍白无力脸与他穿的一身黑色西装成了鲜明的对比,穆楚乔看着他下车走到自己面前,微微张开双手,希望能收到一个满满爱意的拥抱,她盯着这个消失了将近半个月的男人,心里五味陈杂,她眉头蹙了一下,转瞬收回目光收起复杂的心情,撑起手中红色的雨伞转身走向雨中。
钟隶飞看见她陌生的眼神又慌了神,跟着追上去拉过她的手,“乔乔,你怎么了?我回来了,你为什么见到我不高兴?”雨水就这样打在钟隶飞的脸上身上,片刻衣衫已经侵透了半截。
她用力气甩掉他的手,“放手,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怎么了啊?我去国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么?还是有谁找你麻烦了,你告诉我啊?”钟隶飞真不知道自己去国外经历了一趟生与死,对国内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她低着头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钟隶飞的距离,“我和您有关系么?我不过就是你花花世界中的一员而已,你和我就这样,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十几天,整整十几天,钟隶飞发给自己几条出国的消息后就了无音讯,这几天穆楚乔也想清楚了,原来她也不过就是钟隶飞猎奇的对象而已,新鲜感一过估计出国玩消失就是他这种人惯用伎俩吧。
“什么?”钟隶飞坚决不接受这个说法,“穆楚乔,你有病吧?我怎么你了,我为了回国见你,我咬紧牙关是我拼了命回来的,我是你养的狗么?你心情好就对我招招手,心情不好就把我踹到一边,狗都没我听话吧?”他气的上头,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发什么疯,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又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你不用做戏给我看,对,你就是一只狗,现在我玩够了,你可以滚了。”穆楚乔眼底的冷意刺得钟隶飞心疼死了,她又一次像陌生人一样说着狠话狠狠地把自己推开。
“穆楚乔,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要判我死刑。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荒唐话,我钟隶飞不接受。”钟隶飞支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嘶吼出最后一句话后就失去意识,重重的摔在地上。
穆楚乔对于这种突发的状况还没搞清楚,钟隶飞就被跟车赶来的麦永顾和沈苏浩一行人架上救护床推上了车,“乔乔,跟我走。”沈苏浩拉着愣在原地的穆楚乔一起上了钟隶飞开来的车。
“苏浩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沈苏浩一路跟着前面载着钟隶飞的车,“美国的公司招惹了当地有名的黑帮,他这次过去,被这个黑帮团体挟持,被囚困了3天,他和他的小助理两个人赤身肉搏了将近三十几个人吧,阿飞他俩都受了枪伤,在美国那边手术昏迷了几天,今天刚醒,眼睛一睁就喊着要回国,谁也犟不过他,这才一下飞机就自己开车跑了,我和麦子一路跟过来,才知道是来找乔乔你来了。”
她听完事情的始末,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有多无理取闹,这段时间和钟隶飞的遭遇来比,自己的那点脆弱又敏感的小心思有多可笑,“他受的伤很严重么?”
“他肩胛骨中了一枪,不过好在没伤及筋骨,好好休养的话不是什么大问题。”沈苏浩凭着自己以前受过伤的经验来判断,不过他自己心里也很自责,“也是怪我,如果我能早点定位他们的位置,就能早点救下他们了。”
穆楚乔坐在那里沈默不语,无意识的抿着嘴唇扣着指甲,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