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方元行出后院找到黄老板,见黄老板正在收拾桌椅,问道“黄老!方才喝酒的几桌客人都走了吗?”黄老板回身见方元行了出来,将木凳放到桌上“哪是什么客人,都是其它家来镇上蹲点的,这个时候已经下午了,看来是没什么油水所以赶回去了,太晚的话,天黑之后太冷又不安全,晚上戈壁有凶猛的野兽”说到这行进柜台又问道“方小哥,可是想好了去处?”
方元了然,轻轻哦了一声“正是,不瞒黄老,小子其实略懂厨艺,身上又没银两,无有代步的工具,不知可不可以在这里做个厨子?”
黄胜听方元想留下来,仔细打量了方元两眼,好奇问“方小哥被我东家劫了却还想留在我东家做个厨子?”
“黄老板可能想岔了,我并没有说劫我的就是贵东家”方元平静道。
黄胜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华沙劫匪很多,虽然自己东家离镇比较近,但也不一定就是东家劫了他,黄胜为难道“可是寨子里并不缺厨子啊!这......”
方元在地球就明白一个道理,想找工作,你必须得让别人知道你有用,于是说“我厨艺还是可以的,做的饭菜不说恨不得吃掉舌头那么夸张,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自信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并且,我还识点字,必要时可让我代为书信什么的。”识字方元本不想说的,谁知道这世界的字跟中文差别大不大?不过也没办法,还是那句话,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然方元也不会在地球选择当厨师了。
黄胜沉吟,倒是忘了,这方元还是个书生,这倒是不错。“那好吧!今天正好换另一家过来做交接,其实也没啥交接的,你在这里等一等,我拿点东西咋们就启程”
难怪刚才黄胜在收拾桌椅,从交谈中方元知道黄胜这人不错,换班还打扫卫生,也挺讲究,方元对那东家是个讲究人更确定了,嗯!这是伙有专业素质的劫匪。似乎当个劫匪也不错嘛!方元如是想到。
这个华沙镇平时应该就是戈壁所有土匪的一个据点,大家轮流派人看守,有行商经过的时候捞他一笔,可以休息,也可以打探消息,不管是作为行商歇脚还是土匪歇脚,都算个中转站,还别说方元挺有做劫匪的潜质。
黄胜简单收拾了下,示意方元跟自己出门一边说道“我这边有辆马车,我们坐马车。”在黄胜的带领下行了不到几分钟,到了一个马棚里。说是马车,其实只有底板,连个遮阳的顶盖都没有,够简陋的。坐上马车,方元打听道“黄老,咱们这寨子是个什么名堂,当家的怎么称呼?”既然决定做劫匪,方元也是很快将自己融入了劫匪的角色中,难怪人家都说人是在陌生环境最快适应新环境的。
黄胜奇道“方兄弟还真是习惯得很快啊!像你这种燕国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胆子还挺大,看得挺开啊”方元不是也没办法么!有选择的话谁想当土匪,毕竟是一个,不是你宰别人就是别人宰你的职业,属于高危行业了。笑笑说道“我这人其它的倒是没什么,就是适应力比较强,很容易习惯新环境。”方元也知道黄胜的态度转变,这都开始叫自己方兄弟了,看来当土匪厨子或则帮忙看看写写书信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黄胜没有继续问其它的,开始讲解沙华戈壁的土匪以及将要投靠的当家。从华沙戈壁的由来到这地区为什么会土匪成群,再到自己的当家,可以说是很详细。
原来华沙戈壁以前不是一片戈壁,大概在百多年前这里也是物产丰富,有大片的植被,由于处在两国中间,往来经商的商贾络绎不绝,这里也是一派欣欣向荣。可是有一天突然飞沙走石,发生了爆炸,听之后过往的商贾说起是有修者的打斗,将这千里之地夷为平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百多年来也没再生长过其它植被,戈壁只剩下生命力强大的莎草。但是两国经商素来正常,沙华又是必经之道,因为修者的缘故,这里也变成两国都不怎么管的是非之地,两国混不下去的人渐渐往这边汇聚,可是赤地千里没别的营生,土匪自然应运而生了。
听到这里方元是有点不信的,什么修者打斗,还千里夷为平地,太扯了,都是道听途说,地球神话故事海了去了,怎么不见神仙来救救凡人?华沙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方元不关心,他只关心那个即将见面的大当家。
胡云寨,这就是即将去到的地方,寨主姓胡,胡远就是名字了。之前不叫胡云寨的,因为当家的十二年前夺过来了,所以改了名字。方元想到,这还真是赤裸裸的强者为尊啊,不过土匪嘛肯定就这个味儿,难道你要他们懂多少礼貌?扯淡。从这点也可以看出这胡远也是狠人,人还是不坏,只劫财,从不伤人性命,也不劫色。属于那种盗亦有道的人士?方元还没见到人,没接触过不太好下评论。不过就目前来说还挺好,都是为了活下去这样做其实已经很好了。
路上方元跟黄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概过了五个小时,具体方元也不知道多久,只能估计,方元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走了这么久太阳居然没有西斜多少?莫非其实才过了个把小时?绝对不会,虽然手机什么的没跟着身体一起穿过来,但是基本的时间观念还是有的。于是好奇问黄胜“我们大概走了多久了?”黄胜右手放下马鞭扶额抬头看了看太阳,估计道“大概一个多时辰吧!可能还得走一个时辰左右”原来只过了两个多小时?方元疑惑的抬头又看了看天色,怎么感觉那里不对啊!什么时候我时间观念这么差了?想不通。
终于在很久之后,大概方元觉得走了起码八个小时,黄胜说的两个时辰之后到了胡云寨,反正方元有点混乱,感觉时间错乱了。一再告诉自己这不是地球,地球上的常识不能搬这个世界用,习惯习惯就好。
胡云寨要比沙华镇好些,墙要高些,左右各有一个瞭望塔的东西,高大概七八米。大门紧闭,黄胜拉住马缰。朝门上吆喝了一声,瞭望塔上没回应但是门却开了。看来里面知道今天黄胜回寨子,盘查什么的也没进行,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临进门前方元回首看了看西斜的太阳,这尼玛叫近?或许九千九百九十九里也是千里?看来寨子在东北方向。
行进门,入目景色跟想象中差别不大,看来这土匪也不好过啊!进门是片沙土地,坑坑洼洼的,像是什么东西锤过,两排是些篱笆胚房,再往前有一个高台,拾阶而上,正对大门两边放着两排兵器架,稀稀拉拉的靠在架子上,十分散漫的样子,寨子不大,大概千平的样子。
这时从右手边的土屋里行出来一大汉,大概三十二三岁上下,高一米八左右,十分健壮,肤色略黑,很糙,属于典型的糙老爷们。他看到黄胜问道“老黄,最近可有商队?”声音有点大,感觉有点憨,真对得上这块头。
黄胜见到这大汉“这次回来正有消息回来禀报寨主,苟一笑,寨主在吗?”原来这壮汉叫苟一笑,脸上倒是没什么笑容,估计笑起来更憨,方元恶趣味的想到。“寨主不在,带着弟兄们打秋风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说完又拿嘴示意黄胜身后的方元“这位什么意思?”
黄胜看也没看方元,行向大汉身后的土房“我引荐的兄弟,识字。渴死我了,我喝碗水。”屋里传来碗灌声。原来寨主和其它的人都出去了,一个寨子就留下塔上两个加这个壮汉?方元估计这苟一笑一个打自己五个都没问题,所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见苟一笑目光看过来,抱拳一礼,微微一笑以示友好,不做声。
大汉没再管方元,黄胜喝过水还给方元带了一碗,还好不再是只够两小口。方元刚喝过之后,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马蹄声,听声音估计人数还不少,得有几十人。
黄胜和苟一笑听到声音一起行到门口,这时候瞭望塔上的兄弟也冒头了,模样也看不清,因为是背对的方元,但是方元依然能看到两人也是很健壮,很快马蹄声渐弱门外传来吆喝声,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方元站在土房边静待。
大门打开,左边瞭望塔的壮汉不知道怎么下来的,在大门边等着,一男子当骑行了进来,位置稍后并排四骑,随后的就略微凌乱鱼贯而入。当先一人肤色呈小麦色,模样尚可,很有一股子阳刚气,看年纪大概也就三十五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方脸圆下巴,一身短打装扮,腰间别着一把大刀,没有刀鞘,在阳光的余晖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看来此人就是寨主了。后面四人,应该说所有人都是一派高头大马,极个别显瘦的也就是在这群人中显瘦,反正方元觉得个个都比自己壮。都是一身短打,有的身着兽衣,有的粗布衣。
胡远跳下马,将马绳扔给左边塔下下来的汉子大声道“厨麻子,上饭菜,上酒,饿死个球咧,这几千里华沙真是穷,土匪快干不下去了。”胡远大咧咧的扯开嗓门大喊。这时身后四人右手边一壮汉开玩笑道“寨主就是心太善,除了劫商贾还是那种奸商,要是通吃我们日子也好过不少”话还没说完左手边也一大汉打断道“行了,你张青又不是不知道寨主的脾气,兄弟们饿不死就行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抱着金山银山也没地方花不是?寨子里兄弟谁不是被两国通缉走投无路才来了这华沙戈壁。”那叫张青的汉子也是开玩笑,嘿嘿笑笑。打断那人叫张一卫,两人比较亲近。其余两人也是知心的笑笑,是啊!钱再多也地方用不是,都是知道自家寨主脾性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跟随。
只见这时高台上冲出一老头,脸上有些麻子,系了块围布,看来是厨麻子了“当家的,饭菜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饭”说完又走回去了。看来厨房在高台的屋子后面。
这时胡远注意到黄胜“咦!老黄回来了?哦对,今天换谢飞那家伙了,怎么样,可有什么油水带回来”油水是简称,意思是有商队的消息与否。黄胜略欠身道“确实有消息,不过寨主,在这之前,有个人想带你见见。”
“哦?又来兄弟了?”好嘛!看来入伙的都是家常便饭了。
方元知道该自己上场的,往前行了几步,走到离胡远丈许抱拳略欠身“见过胡寨主,我想加入”方元也是直接。
胡远仔细打量了方元几眼,又转身看着黄胜“老黄,这兄弟这么细胳膊细腿的,能干啥?”
不待黄胜解释,方元就说到“是这样的胡寨主,我会厨艺,做的饭菜还算可口,也略识几个字”听到方元识字,胡远,苟一笑,俩张二人及其他二人都再一次仔细的打量方元,胡远“原来方兄弟识字?那太好了,我收了,正好寨子里以前劫的那些书啊什么的你给整理整理,还有些书信,哈哈,”说完哈哈大笑,显得很高兴,回身吩咐道“你们去把马牵到马厩,到大堂吃饭,方兄弟也一起吧!”太好了,终于可以吃东西了,饿死个人,方元忍了很久了。
话说这也太松散了吧!这么容易就加入了土匪窝?看看这四周,这寨里可能有几根毛但绝对不多,有啥好防备的,再说作为一个土匪不是应该别人防着自己吗?
接下来就是非常熟悉的自我介绍了,胡远,苟一笑,厨麻子,张一卫,张青,黄胜已经知道了一同行进大门的四人另两个,一个叫李歪拐,一个叫李原,剩下的就是甲乙丙丁了,不多讲。
吃饱喝足当然就是进入正式环节,谈“工作”了,黄胜把他得来的消息进行汇报,明天有商队从大燕国出发经过沙华前往南离国,大家讨论怎么个章程。
方元坐在下面最后一排,没有参与。静静的想着心事,世事难料啊,记得昨天还在地球,今天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感觉就跟做梦似的,记得在地球谁说过,人生总是有许多的千奇百怪的事在等你,也有很多人生中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升国旗,第一次上学,第一次......十几岁的时候方元也憧憬过自己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会怎样啦!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第一次当土匪,看了眼大堂里的大家正在商量计划,怎么就那么感觉认真且不真实呢!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很痛,不是做梦啊!看这架势明天就要开始第一天上班了?拿起酒杯恨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