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得到尹斌在古玩街捡漏淘到了一枚铅钱,被沈文清理出来后,却是吃了一惊。
沈文已经逐渐把钱表面的浮锈清理掉了,这是一枚圆形方空钱,正面是四个字永隆通宝,是介于行书和隶书之间的一种字体,钱币背面则是一个闽字和一条弧线,正是所谓的背闽月。而永隆通宝,传世甚少。它与同时期据有建州的殷闽第一主王延政于天德二年(即永隆6年,公元944年)所铸“天德重宝”,皆被视为迄今难得的钱币品种之一,钱币界有“永隆、天德世难求”之说。
沈文说:“永隆通宝有铜,铁,铅三种材质,其中铅钱最少,国内仅存一枚。你这枚要是真的,那应该是世上第二枚。不过你让我清理我不怕,鉴定上就不灵了。你去多宝阁找你陈伯,让他看看。要是真的,估计你也带不回来了。你陈伯肯定就收了。”听完沈文的交代尹斌就接过这枚铅钱,去多宝阁。
前文已经提过多宝阁了,这多宝阁与沈文的茶馆不同,沈文的茶馆是一个四合院,而陈伯的这座多宝阁则是一座二层阁楼,楼门口挂一幅楹联上联是“天水无由风清于古”,下联写的是地山是取气和若春”。阁楼整体是纯木结构,整座阁楼没有用一颗钉子,而多宝阁的一楼与大多数古玩店差不多,靠墙一圈博古架,加上一圈柜台,博古架上摆满了大型的瓷器,青铜器,玉雕。而柜台里则摆满了小件,从玉握到发簪,从古墨到砚台,种类繁杂,而大堂正中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多宝阁三字,字体古拙大气,字体刚劲,匾额用的也是上等木料,漆金彩画好不华丽。
上到二楼,格局却与楼下不同,有一张巨大的茶台,是一颗古树树根雕刻而成。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上二楼的。旁边的几组柜子与楼下不同,每一个都是防弹玻璃打造的,同时每个柜子里都装了射灯,照的其中的宝物光彩熠熠,墙上挂的古画上也都罩有一层玻璃,其中还有加湿恒温系统。与一楼样也挂有一块匾额,却写的是珍宝堂,这块匾与楼下的不同,看上去古朴陈旧,漆金也早就脱落远不如楼下的华贵。只是真的有传承的人却都知道。这多宝阁,名为多宝也确实名副其实,只是也有区别,一楼挂有多宝阁牌匾,但其实其中宝物真假混杂,买到什么全凭眼力,打眼了不许找后账,捡漏了也不会有人追回宝物。二楼珍宝堂却不样,件件都是珍宝,个个都保真,只是这价格也都是天价。但只要你出的起钱,就可以买到所有你想要的宝贝。也不知道是真的门路通天,还只是夸大其词的宣传,反正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失望而归。
尹斌来到二楼,而陈伯正在二楼自斟自饮,喝着刚才李文轩带回来的的酒,“小尹,你怎么来了?不会是你师父派你来抢我酒的吧。”尹斌说:“陈伯,别这么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这回是有个宝贝让你帮我掌掌眼。”陈伯:“你怎么不找你师父看啊?他眼力也可以啊。”“我师父帮我清理出来了,但是他吃不准,所以让我来找你看。”听了尹斌的话,陈伯放下酒杯后,起身来到书桌前,收拾好了桌面,铺上了一块布,拿出了放大镜,便招呼尹斌:“拿来吧,是什么,我看看用带手套不。”“是一枚铅钱。”“铅钱?铅钱质地偏软,又容易磨损,所以保存下来的不多,要是你师傅都吃不准,不会是五十名珍吧?”陈伯边说边戴上了手套。
接过了尹斌递过来的钱币:“兔崽子,好东西也让你糟蹋了。就这么就拿来了。”边骂边翻看起钱币,一会又拿起卡尺量钱币的尺寸。“小尹啊,陈伯平时对你不错吧,你看看你陈伯,都这么老了,你是不是心疼一下我,把这枚钱匀给我。”陈伯突然问道。尹斌说:“这么说这钱是真的了?陈伯你给我讲讲这钱呗?我师父没给我说啊。你教给我,我就匀给你。”
陈伯笑着指了指了尹斌:“你小子啊,行,我就给你说说,你记住了,从钱币文书法看,“永隆通宝“铅钱,四字直读,字文平漫,书法草率,铸工粗劣,背面孔上有一闽字,孔下仰月,孔左有二星纹。幸好是你师父清理的,换成别人来,这星纹恐怕就被清理掉了。这钱是王延羲主政闽地期间,闽江两岸暴骨如莽,民不聊生。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以及应对连年淫侈无度的费用,支付庞大的军事开支,取悦后晋的献礼等,于是下令大量铸钱以充国库。然而福建地区铜材枯竭,只好用莆田广宫银坑出产的铅来铸造钱币。这不但没能扭转闽国社会经济危机四伏的局面,这钱开铸不久的永隆六年就是公元九四四年的三月十三日王延羲遭部下暗杀。于此钱同时期的还有天德重宝,这天德重宝我手里也有一枚,所以想凑成一对,也是因为那句,永隆天德世难求。”
陈伯一口气说了一堆:“你小子也不给我倒杯水。说的我渴死了。”尹斌闻言笑道:“谢谢陈伯,受教了,你愿意出多少钱收啊?”尹斌一脸财迷样。“你小子,舍得卖给我?这可是五十名珍啊。”“有啥不愿意的,大不了以后有钱了我再买回来,到时候我连您手上的那枚天德重宝也买来。”尹斌说:“不过现在我的换点钱孝敬师父,我还没给他拜师礼呢。”陈伯闻言摇摇头,“老猴子没看错人,二十万我收了,钱转给你了。”尹斌闻言道:“走了,陈叔,今天鸿运罩顶,我再去买点,看能不能再捡个漏当拜师礼。”言罢扭头就要下楼。
却被陈伯拦住:“等会,这钱是哪家收来的?我一会让胖子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同时期的钱。”“那胖哥今天可能要累死在那摊上,那摊上堆满了铜钱。怕不是有上万枚。是个专卖钱币的摊。”“专卖?难道是钱老二回来了?”陈伯嘀咕道。“你去吧,我知道了。”看着尹斌下楼,陈伯拿起电话给沈文打了过去“老猴子,二哥怎么也回来了?是你喊的?”电话那头传来了沈文的声音“是我,机会来了,该做准备。不过还有段时间,就是先把大家聚起来。”陈伯说:“好,我也准备准备,回头胖子送你那去一段日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钱老二?谁啊?只是见陈伯无心多言,尹斌只得低头下楼,出了多宝阁,又是一头扎进古玩街里。开始东瞧瞧西逛逛,却也是漫无目的,不知道买点什么。忽然路边一个摊子,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师父收了礼,自己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