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样平静的语气更伤人,愤怒时说出的,也许是气话,但平静之时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却是一个人的心声。周华清以为本以为培养他这么多年,他应该会对锦周产生那么一点点热爱,或者说是不舍。但是他没有,从头到尾,他对于锦周都是敷衍应付,都视锦周为他人生的禁锢。
头脑发热,愤怒战胜理智,周华清拎起桌上的花瓶往南莫林身上砸去,小雨惊呼着拉他,南莫林却把俞小雨护在怀里,任由花瓶砸到自己身上,掉落地板上摔碎。身子猛烈一震,他却一声不吭。
门口传来一声尖叫,南莫林循声看去,周语琴已经尖叫着跌倒。
“妈。”南莫林快步飞奔过去,周语琴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气都喘不匀了,等到周华清赶过来,她只说了一句:“爸,你这是干什么?”就昏倒在南莫林怀里。
周华清焦急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后悔莫及。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像掌上明珠一样宠爱了一辈子,宁愿自己生病,他都不忍心女儿生病。也许周语琴跟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吧,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可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莫林好啊。
容不得多想,南莫林已经抱着周语琴冲出门外,把她放到后座上,顾不得胳膊上的伤,他上了驾驶座,对俞小雨喊:“小雨,扶外公上车。”
周华清上车的时候,俞小雨在旁边扶他,他不动声色地把胳膊移开,拒绝了小雨的搀扶,小雨并不在意,只是小声地说:“小心。”
南莫林紧抿着唇,一路闯红灯,小雨担忧地看看他的胳膊,叮嘱他注意安全。她回头看周华清,周华清抱着昏倒的周语琴,头埋得低低的。小雨犹豫了一会,还是柔声说:“您别担心,阿姨一定不会有事的。”
周华清在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同样的担忧与诚恳,点点头,没说话。
锦周旗下的私人医院。
数分钟后,医生走出来,对周华清说:“病人是由于受到刺激,情绪激动,脑颅血压升高导致血管痉挛扩张,引起的充血刺激大脑所造成的昏厥,暂时没有大碍。”
周华清松了口气。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对病人进行了全身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血小板数量低于常量,具体原因暂不清楚,需要留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