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们都笑了起来,徐一飞也奇怪自己的反应。以前对待这些小混混,一向是离而远之,嘴里瞧不起,实际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向往有些畏惧的。现在面对他们,则是一种完全不当回事儿的心态。
几个社会人对着字母男怒目而视,有你这么当黑涩会的吗?拿学校老师威胁别人不说,还被学生调戏。实在太丢我们社会人的脸,还能不能好好混了。
字母男看着双方的反应,估计是自己丢人了,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直接一巴掌朝徐一飞扇去。
徐一飞一伸手,抓住字母男手腕。还在考虑要不要教训一下这鸟人,倒不是怕报复,只是担心自己把握不好下手轻重,一下把人打坏了给家里惹麻烦。
不等徐一飞考虑,旁边胡子明已经一脚踢在字母男两腿中间,字母男立刻弯下了腰,一只手捂住裤裆,伸直了脖子开始朗诵咏鹅。
纹龙男心里在嘀咕,看来今天社会人的身份有点不好使,自己这边二对五多半是讨不到好处了。但作为未来康山铜锣湾的扛把子,场面上怎么也得做点样子才行,否则怎么混下去。
纹龙男双手握住椅子扶手,大喊一声:“放开我兄弟。”作势马上要砸过去。
徐一飞转头,猛瞪了他一眼。
纹龙男瞬间感到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力量尽失;握住椅子的双手只是在支撑身体的重量。若不是双腿发软,他很想有多远跑多远。
徐一飞放开了字母男的手,字母男一曲鹅鹅鹅结束后小声的说:“不要打人嘛,打人是犯法的。”
旁边两女生这会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徐一飞,特别是露脐装,两眼直冒星星,就像看到黄飞鸿,活的那种。
纹龙男目送徐一飞和胡子明走出网吧大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才转身对字母男说道:“田鸡,以后好好跟我混,多跟哥哥我学着点。看到没,我叫那小子放开你,他敢说个不字吗,还不是只有乖乖听话。”
叫田鸡的字母男不停点头,心里想:“以后不跟你学我是你孙子,光吹牛逼不动手,下次你挨打时我也只动嘴。”嘴里回答道:“好的,坤哥,要不要再教训一下他们?”
心有余悸的坤哥看了一眼留在网吧的刘超他们,义正言辞:“有点出息行不行,欺负学生有什么意思。过两天我在金三角当雇佣军的兄弟给我带的真家伙到了,哥哥带你见识一下大场面。到时候你在康山横着走都可以。”
露脐装鄙视了坤哥一眼,想:“你这句话我都快听吐了,你那兄弟怕是走路来康山。”
和徐一飞回到家里,胡子明还没有从兴奋的状态走出来。以前不是没打过架,但都是同学之间的人民内部矛盾,这次完胜社会混混,牛皮都够吹一学期了。
看着还在兴奋的胡子明,徐一飞说道:“胡子,我以后不想去网吧了。至少这个假期不会再去了。”虽然游戏水平大进,反而没有了以前当菜鸟时的愉悦。
“怎么了?担心他们找人?要不要我告诉幺舅?”
胡子明的幺舅当年也是康山混社会的风云人物,这些年政府对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管理日渐严格。虽然幺舅结婚后算是浪子回头,不再一天到晚呼朋唤友,但在所谓的道上还是多多少少有点面子。
“不用,就几个小屁孩,担心啥?”说这话时徐一飞忘了自己也是小屁孩。
“飞儿,你变心了,你这是要抛弃我吗?”胡子明一脸幽怨。
徐一飞挥挥手,道:“你说对了,等会儿我就给你一纸休书,休了你这个不遵三从四德的怨妇。”
两人聊天打屁一会儿,窗外胡妈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妈妈喊回家吃饭了。
这是个老式家属院,院子里一共三栋楼,均为六层,每层只有两户人家。房子是上个世纪九零年代所建,比较旧了。但家属院环境极佳,背后是一大片小树林,推开窗户就能感受自然风光;离公路也有些距离,晚上基本听不到汽车的噪音。当初房改时,以极低的价格出售给本单位的职工,除了搬离本县的,直到现在也很少有人转让。
下楼又上楼,来到胡子明家,饭菜已上桌,胡妈正拿着电视遥控板不停换台。
“潘姨好!”徐一飞大声喊道。
嘴巴甜是家属院的家长们都喜欢徐一飞的重要原因之一。
胡妈站了起来,笑着答应:“飞儿来了,快吃饭。”
徐一飞打小爱到胡子明家吃饭,胡妈做饭的水平至少比张婷高好几个档次。自从胡大海夫妇搬到黄城后,胡妈做了好吃的总忘不了叫儿子去喊徐一飞。
饭桌上,胡妈对着徐一飞看了又看:“飞儿呐,是不是在学校有女朋友了?”
一段时间没见,胡妈也看到了徐一飞身上的变化。不愧是当妈的,和张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起。
徐一飞:“我……”
饭后胡子明被胡妈强迫睡午觉,徐一飞回到家把暑假作业找出来,看着一本本还是崭新的作业,徐一飞有些汗颜,决定开始发愤图强。
胡子明以前也经常下这种决心,通常是在考试后的那一两天;然后过几天又忘得干干净净,直到下一次考试。特别是期末考试后,既然都放假了,做作业是不可能做的,这辈子时间如此宝贵,只有靠玩才能勉强维持快乐的心情。游戏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大家都超喜欢。
刚把各科作业整理好,拉开架势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胡子明手里提着个手提袋又找上门来。
“来就来嘛,还搞得这么礼性干啥?整的哥哥怪不好意思。”徐一飞抢过胡子明的手提袋。
胡子明一脸肉痛的表情:“不说那些,全部给你了,谁叫咱们兄弟一场。”
徐一飞刚拿到袋子又塞了回去:“算了,关二爷千里送嫂子也没送到自己荷包里;想我义薄云天,怎会夺兄弟之好。”看到胡子明如此大方,就知道准没便宜可占。
胡子明把袋子往沙发上一扔,里面的书本滑了出来。他顺手在桌上拿了个杯子接满水,一口喝完,才说道:“下午我二叔二婶要带二婶她爸妈到县医院体检,我爸得陪他们一天,我妈放我到你家做作业。你做的时候顺便把答案填到我的本上,就当还我当年帮你写的情了。”
“滚,什么大婶二婶乱七八糟的,你娃皮痒得很了。”徐一飞提起手来就准备拍胡子明脑勺,还好想起自己不同往日,及时收手,“你还敢跟我提帮我写作业?”
“为啥不敢?不写就不写,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