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涛其实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人是不能比较的,所以当他威胁到棠儿的安危时,哪怕他是他的亲生儿子也只能是被放弃的那方…
燕楚涛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个孩子的字是棠儿取得,名为晚归,很好听吧”
他知道晚归是无辜,可他还是迁怒于他,
可那孩子不仅不怨还乖巧的很,整日笑嘻嘻的,就算他再怎么冷落疏远他,每天依旧很努力的修炼和学习,小小年纪便学有所成
连他都忍不住想夸奖一番
可每次看向那双澄澈的眸子,便会回想到自己对他到底做了什么,那句夸奖便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他装作不在意的离去,后来棠儿身上的蛊开始渐渐起效,他的注意便全部转移到棠儿身上,也可能是下意识想要躲避晚归,毕竟他亏欠他太多了,
时间越长棠儿身上蛊毒越深,可他却不想再对晚归下手,他明白如果自己要是对晚归下手的话,可能棠儿也会随着一起走,连燕楚涛都没发现,他说晚归时,连往日里紧缩的眉头都温柔了几分
可惜一个不想承认,而另一个不敢相信
那天,燕楚涛因为别的原因回来晚了,还没走到院内便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他并未进去只是在门口看着,院内的榕树下一袭红衣的女子轻抚琴弦温柔地看向身边倚在树旁的少年郎,轻声道晚儿再听下去,可要睡着了,抬手摸了摸少年的银发,暗自伤神
“娘亲又说笑了”少年看见女子愁眉苦脸的模样便知母亲又在自责,
可要说晚归一点都不怨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怨念的,不过不是因为后悔
而是因为父亲这些年从未去看过他,一次也没有,甚至他回来后,父亲每次看见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一个人再热的心,终究是会被冻伤的…
但他后来想了想,也许是当时父亲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吧,更何况娘亲那么好,如果当时是他自己抉择,可能结果也是这般吧…
“只是去当两年药人,便能治好母亲,这个买卖真的不亏”,晚归笑着回道,“母亲并不需自责”
而红衣女子好像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心里更是难过
明明是到底知不知道最需要父母的年纪,每天却在承受各种各样毒药带来的剧烈痛苦中,还好有天生的治愈力护着他体内的脏腑,可这也是有弊端的,在原有的疼痛上还要再承受剐髓剜心的疼痛,如果忍受不了疼痛可能一不小心连命都会丢掉,
如果只是一时也许还能忍受,可两年里无时无刻都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这到底要有多大的毅力和忍耐力,才能在那样的日子里没有自寻短见
黎棠不敢问也不愿去问,她害怕知道真相,少年嘴角依旧带着微笑,可黎棠眼里却写满了心疼,心里的抽疼渐渐蔓延
最终黎棠因为蛊毒发作倒在了晚归的怀里,恍惚看见晚归慌张的神态和想要赶过来却猛然从轮椅上摔下的燕楚涛…
轻轻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道:“你们都是傻子,很…傻很傻的那种,
黎棠按住晚归想要扶起她的手,轻言道
“可能这次我真的醒不过来了,也不知哪天我就消失了,所以只能拜托你把这个交给你的父亲,
好吗?黎棠越来越虚弱,她看着晚归,有些祈求道
少年看着怀里的母亲越来越虚弱样子,忙点头答应,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滑落,砸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深坑,
而后从黎棠手中接过一个小巧玲珑的留音石,小心翼翼的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