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噬魇笼里没有了刚刚的“热闹”,只有一个人蜷缩在原来的那个拐角,满身血迹,浑身颤抖。
就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人,从噩梦中惊醒后总是要坐在床上拍着胸口缓上好一阵子…………
就在我即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气息,一个是那什么导师的,另一个气息很是微弱,应该是刚刚那人。
“这是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吧?我这亲爱的小学灵为了留你一命可是受了不少苦呢~”
“这……是噬魇笼。”
“嗯~”她的声音微微上扬,停顿了一下之后有开口道:“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我替我那徒儿了结了你,二……”
那什么导师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个人无丝毫迟疑的回答
“我选后者。”
“哦!是吗?那我要你立下问心誓,誓死效忠于她。做的到吗?”(问心誓:境域之地最严格的誓言,一旦违背立刻消逝。)
只听那人当场立下誓言之后,那两人气息便消失在这里。
而我终究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以为自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可这次并没有,这是我之前来的那房间。想来是那导师说什么“噬魇笼会把握分寸”的原因吧。
不过暂且先不考虑这些费脑的东西,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房间里有一张这么大的床而我却躺在地上。
“主子,您醒了。”
我回眸看了一眼,是那被我救下的人,可以看得出来她喊我主子的时候有些犹豫。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小的姓周名媛”
“周媛?我问你,为何我会躺在地上?”
“回主子的话,大长老带你回来后就把你扔在地上,并命令属下不得扶您起来。”
“我在这儿躺了多久?”
“回主子三天两夜。”
看来导师还真是记仇!不得不说,有些时候看来,我那导师还真的有些小孩子的心性。
说起来每次来境域之地,都是出现在这个房间,除去我去过的两个地方,也没好好看过这里,我倒是挺好奇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看向周媛说道:
“周媛你带我出去走走。”
“这……”
“怎么?导师应该也没说你不能带我出去吧。”
“是,属下这就带主子出去。”
只见她搂着我的肩膀,之后眼前一黑,再一睁眼,便是一条长廊,待我站定后她就松开了我的肩膀。
我盯着周媛看了几秒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别扭:
“你……”
“主子,怎么……”
好吧我终于知道哪里奇怪了,试问一个人前一秒还在说要杀了你,然后你一闭眼再一睁眼,她就一口一个主子的,越喊越顺嘴,这……
“停!别叫我主子。”
眼见得她愣了一下,然后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又合上双唇。许久后她又开口
“那,叫你什么?”
“叫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让她叫我什么,刚想让她随便称呼时她忽然说道:
“以后,您也得有个新的名字,等您想清楚一些事情后,就不得不以它为名,重新生活在这里。”
我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口:
“就叫我‘凉’吧”
“凉?”
“嗯。”
“有什么寓意吗?”
“我原名的最后一个字,怎么了?”
“一般大家都会选择一个有些寓意的名字,毕竟这会一直跟着你。”
“我不会起名,这就挺好。怎么?你叫周媛有什么含义?”
她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周媛,周全,只是希望可以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都可以顾得周全罢了,‘全’字过于男性化,不喜,就换成了‘媛’。”
我心中不禁想到:这背后想来也是有故事的吧。
“凉,我们该回去了。”
我能看出她有什么顾虑,但却不想明说。
“不急。这,是境域之地最高的地方吧?”
“不是。还有一座域主之巅才是这里最高的地方。”
尽管如此,放眼望去仍是壮观不已。楼宇殿堂参差坐落于山林之间,远远望去,迷迷蒙蒙的好似看不真切,口中便不自觉脱出一句“当真是迷雾缭绕啊!”
双手放在长廊的木栏杆上,看着下方的风景,每着眼一处都让我感到意外。这些景物让我对这境域之地的认识又有了一些改变,或许算不得改变,应当是更全面了。
周媛走了过来同我一起看这脚下之物,只听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虽是很轻,可我还是听见了,我没有转头只是望着原来的地方,问了问:“怎么了?”
她好像受宠若惊,没想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但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可她还是立刻就张口说:“什么?哦……我,嗯……没什么……”
我听她的语气从惊异到紧张再到释然,便知晓她一定是有心事,这点我很早就发现了。我看向她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说吧,会好受一点的。”
她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淡然地笑了笑,道:“来境域之地的人,哪一个没些过往,我这其实也没什么,主要……不知从何说起。”
“说说你来自哪?以前是谁?”
“我吗?我是从一个叫辰阳的外面来的。就好像你们称呼你们那个位面叫做‘世界’辰阳则是我们那个位面的名字。从前我是那里领导人之一的女儿,我们同你们那边不一样,整个辰阳是统一的,不存在‘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说。可以说,我也有过一些欢乐而美好的时光吧。”
说到这儿,她笑了,许是不自觉的。
“所以说,国仇家恨?”
听到我的话,她又恢复了愁容。就像是拉开了什么导火线,点燃了她心中仇恨的火,把的眼睛也烧的通红。
“何止!整个辰阳,整个辰阳啊!多少生命?多少希望?全都被他们毁得一干二净!你知道吗?那一刻,位面崩塌。整个辰阳只剩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来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什么境遇之地!那些人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不!这不够!远远不够!”
我轻轻抚了抚她那把栏杆死死攥住的手,见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又笑了。
“没事,我……可是我真的好没用。连那个突破界线都触碰不了到,又如何再去找他们复仇?呵,他们的样子,我这辈子怕是都忘不掉!”
她闭上了双眼,那刚刚才松了一点的手,又一次握住了栏杆,越握越紧,连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她又说道:“清一色的藏青色长袍,在辰阳崩塌的前一秒,他们竟然用整个辰阳的烟火在位面上空放下了那个记号!他们!怎么敢如此?!”
她的话我越听越心惊。那些人为何同我的仇人如此相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又到底是谁?她说的那个记号,和我仇人的那个是一样的吗?
压住心中的疑惑,我说到:“抱歉刚刚我没考虑到,你……不该同我说这些。这应当是个人的隐私。”
她摇了摇头,说:“你是我的主子,对你,我不应该有任何隐私。”
我心中泛起了波澜,总觉得有些难受。“抱歉,我引起了这个话题。其实你对我,可以不必如此毕恭毕敬。”
我话音才落,她立刻转头看着我说到:“凉,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正当我满心疑惑的时候。我如同平时一样眨了一下眼。但这次眨眼,闭上眼的时间好像长了一秒,再次睁开眼,只见眼前是我的卧室,眼前的人也已经变成了我的闺蜜蓝心。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突然,我的头疼得像要裂开似的,随机便晕了过去。我并没有回到境域之地,只是感觉头疼欲裂,身体不由我自己支配,眼睛怎么睁都睁不开,但是我仍然可以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我听到蓝心吓坏了,连忙冲下楼喊了我妈上来。
蓝心和我妈说了经过。只听她们说要把我抱起,放到床上,妈妈安慰地同蓝心说了些什么,之后,就把她打发出去了。
我可以感知到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同我说起了话:“凉儿,我知道你听得见,你真的很累了,不要总强撑着。精力不够会……没什么。总之你呀,睡会吧。不要总想这些事,好好睡一觉,睁开眼,妈妈还在。”
听到这句话我便不由自主地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但是并没有睡着,因为我仍然可以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并且知道妈妈一直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