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一边麻利地做着手上的活儿一面还不忘了讲解,“这个绿色的东西是鱼的内脏,一般来说人是不会食用的,所以剔除内脏的时候一定要仔细,不要把这个它弄破,否则这个鱼的味道就是苦的。”
但所有的鱼都清理干净之后苏锦绣又换了一把稍微锋利一些的刀在鱼上划了约摸为肉厚一半的菱字刀。
一些老师傅在坐着的时候,苏锦绣就已经拿了火折子烧好了水,处理好的鱼,将壳肌一面朝上放回壳里,一个个的摆成了花儿的形状,然后放到蒸锅里上火蒸,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锅里的水便已经沸腾着冒起了水泡。
一个伙计看着火候大约是差不多了,刚要掀开锅盖,苏锦绣立马制止了他,“不要掀开!现在锅里头都是热气,如果你先开的话冷气会立马进去,鱼肉也会迅速的收缩变老,这样一来就会很影响口感,务必要记住,最好的就是将火扑灭,等它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再开盖。”
众人点了点头,苏锦绣又指导着众人将调料调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苏锦绣将做的这一道鱼端上了菜桌,放在了慕百川的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慕百川有些犹豫的拿起了筷子,眼神里带着试探看向她,苏锦绣殷切的点了点头,“快尝尝!”
良久,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将筷子伸进了那一道菜里,随后闭上了眼睛他说的放进了嘴里。
只是他咀嚼了两下,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苏锦绣一张放大了的脸映在了他的眼睛里,“味道怎么样?”
慕百川加了一些菜放进了苏锦绣的碗里,“很好吃,你也吃!”这东西虽然是深海里的又带着一些沙子,可是清洗干净之后却并不难吃,有一些醋的酸味,还有一些辣辣的味道,不过到时能够让他接受,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感觉倒是不算是糟糕,反而很是清口,吃惯了大鱼大肉,忽然来了这么一道很是鲜美的肉质,反而让慕百川有些爱不释手。
苏锦绣吃着饭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慕百川。
“小糯米是要长牙的时候了,让奶娘将他抱过来,喂些米汤给他吧。”
慕百川看了一眼苏锦绣,这些日子小糯米个头又大了不少,一双眼睛看上去越发的像是苏锦绣。脸上肉嘟嘟的苏锦绣两只手揉搓着他的脸,小孩子的皮肤本就极其有弹性,一时间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傍晚小糯米睡下,慕百川让奶娘将他抱了去,苏锦绣有些恋恋不舍。
“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以比他娘亲的个子还要高了。”
自从当了娘之后苏锦绣发现她似乎有了软肋,以前她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现在她却处处守着制约,可是意外的,这种感觉并不坏。
她甚至开始有些隐隐约约的期待,以后这个小家伙会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喊她娘亲。
“你放心,等以后我会带着他射箭骑马,让他和我一起保护你,以后太子府里就有两个男人保护你了。”
苏锦绣微微一笑,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满足。
只是,两个人说的话却被躲在暗处的王若兰听的一清二楚。
慕百川拒绝了她的请求,虽然没有留任何的余地,可是她仍旧想要再试一试,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混进了太子府,本是想要找慕百川求情,可是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些话。
她一直以为慕百川是一个极其冷漠的人,如今却是明白了,并非是他冷漠无情,只不过是因为他把自己这一辈子所有的柔情都给了一个叫苏锦绣的女子罢了。
以后这个太子府就有两个人保护苏锦绣了,可是她呢?想这普天之下啊,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免她忧愁?
不自觉便模糊了双眼,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锦绣,恨不能自己代替她。
“对了,王若兰的父亲,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办?”
这些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他们本和王府并没有什么交往,奈何偏偏中间多了一个王若兰。
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只怕谁心里都不会好过。王若兰听到谈及自己竖起耳朵听的认真。
“今日我倒是瞧见她了,她找我求情了,不过证据确凿,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水分,即便是要顾及她,也不可能徇私舞弊。更何况,我与她本不熟。”
听到慕百川的话,王若兰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她一颗真心全部都给了慕百川,可是却不曾到了最后只是换来一句“我与她不熟”。
苦笑了一下,随后擦干了泪,径直去了苏锦绣的房间。
既然慕百川不给她留任何情面,那她不如直接将这件事情做绝,即便是慕百川不喜欢她,可只要他们两个人的事情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夫妻之实,慕百川总是会顾及着人言娶了她,到时候自然也可以拿此事让他放过王府。
慕百川和苏锦绣两个人还正谈及着丝毫不曾注意到有一个女子离开。
“殿下,娘娘,寻王找人送了请柬,说是邀请殿下和娘娘做客。”
慕百川和苏锦绣正说着话,管家手里拿着一请柬走了过来。
慕百川挑了挑眉,慕贺寻?不知今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端端的居然要宴请他们二人。
苏锦绣看了一眼请柬,摇了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漫不经心,“难得他有这份心,办个家宴回想起我们,只是不知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只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慕贺寻本心不坏,可脑子并不是一个人十分灵光的人,今日若是说他是要何解,苏锦绣是万万不信的。
慕百川拉着她的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得热闹,去瞧瞧。”
苏锦绣看着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微微笑了笑。她算是上了慕百川这一条贼船,这一辈子怕是下不去了,不过,正和她心意,她真正成了睿王妃的那一天起,她就没再想过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