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夫人死了,夫人她不但伤神不已,还被怀疑为凶手,夫人自是休息不好。”
“君澜!”
宁景璇的话音刚落,身后站着的小丫鬟便为她愤愤不平了,宁景璇似是有些为难,看了一眼苏锦绣,止住了她。
苏锦绣手里转着那日皇后给她的珠子,也不做阻拦,这宁景璇倒是会做人,自己的委屈假借他人之口说出来,她若是有意阻止,也就不必等得君澜将话说完了。
苏锦绣许久不说话,厅里安静了片刻苏锦绣才止住了珠子抬起头来,“即是为这件事情忧心就不必了,清者自清。殿下也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你若是没有做亏心事,自是不用怕鬼敲门。”
苏锦绣一番话算不得安慰,甚至带了些试探,宁景璇变了变脸色,“娘娘教诲的是,妾身是否被冤枉不要紧,只希望赵姐姐能去的明白。”
苏锦绣挥了挥手,“本妃也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起身又行礼,“是。”
苏锦绣站起身,刚要走,便听见女子一声“呀——”
苏锦绣回过身来就瞧见宁景璇走到了宁景心身后,“这是什么花,好生漂亮。”
宁景心皱眉,“这不是我的。”
宁景璇似乎是有些生气,“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过区区一朵烂花,难不成我还会抢你的?”
这话任谁听了也明白这花就是宁景心身上掉下来因害怕被宁景璇夺了去才故意不同意。
苏锦绣眯了眯眼睛,看着宁景璇人在地上的那朵花,“什么样漂亮的花儿,心夫人可否给本妃瞧瞧?”
一时宁景心没有反应过来,这太子府里有她和宁景璇两位宁夫人,可是旁人一提起来都是叫的宁景璇,仿佛这个称号只属于她一般。
如今苏锦绣为了区分开来,直接喊了她心夫人,倒是叫她好久不知说的谁,良久才点了点头,花颜把花拿给苏锦绣,苏锦绣细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竟与书上所描述的杀死赵氏的醉朦胧一模一样,当即眼睛里的情绪变换了一番,又笑了笑。
“说来本妃不该横刀夺爱的,可是这花生的实在漂亮,不知心夫人可否送与本妃?”
宁景心点了点头,这花本就不是她的,虽然确实生的好看,可是到底她也没觉得很是惊艳,可它若是能够讨得了太子妃欢心,便是有用的。
“娘娘喜欢拿去便是。”
苏锦绣眼波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一众人散了去。
花颜给苏锦绣梳了一个简单一些的发髻,将从宁景心手里的那一朵花小心翼翼的放进了一个小盒子里,询问道:“娘娘觉得赵夫人之死可是心夫人所为?”
苏锦绣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摘下了最为繁琐的那一支簪子,“像也不像。”
她与宁景心有过接触,这个女子平淡如水,没有什么动机杀害赵氏,再来她今日里表现的太过平淡,似乎全然不知情一般,话语可以说的天衣无缝,可是微表情出买不了人。
她特意注意了宁景心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与宁景心接触不过尔尔,可是并不能证明就不是她所为,人啊,永远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又不排除她是被人算计,毕竟女人之间的争斗无止无休,若说是陷害她恐怕也就只宁景璇有这个动机,可是今日宁景璇又不改往日没有任何反常。
她们这两姐妹到底是演技太好,还是被人一网打尽了?
慕百川回来的时候苏锦绣还正想着此事,特意放轻了脚步,可是坐在榻上的人儿竟是没有半点儿察觉。
慕百川将她搂紧怀里,有些吃味儿,竟然还有除了他意外的事情会让苏锦绣这般注意。
“想什么呢?竟然是想的这般入神,就连来了人都浑然不曾注意到。”
忽然有声音响起,苏锦绣竟是吓了一个机灵,拿了之前收起来的小盒子递给慕百川,“你看,这就是那醉朦胧拿来入药的花。”
慕百川凝眉,“哪里找到的?”
陈国距离大商约得千里之外,快马加鞭拿到这花样少说也得两月功夫,可是眼下苏锦绣就已经得到了,无疑是在太子府里寻到的。
“是宁景心。宁府的那个庶女。今日在她身边的地上瞧见的便讨要了来。”
听见讨要二字慕百川便知道这其中定然是又有什么差错了。这样的花在太子府里正是禁花,若真是宁景心所为,她怎么敢日日带在身上,又偏偏叫苏锦绣看见,还若无其事的给了她。
“此事疑点重重,必得好生考量。眼下谁都有怀疑,可谁也似乎没有动机。”
慕百川思虑片刻,“此事我叫影七去查了,宁府确有人与陈国人来往密切,得到这种花不难。”
苏锦绣问:“谁?”
“是一个庶子,宁府三夫人所生,与宁景璇关系并不好,倒是与同为庶出的宁景心十分合得来。”
苏锦绣缓缓坐下来,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宁景心。可是,怎么会这般天衣无缝,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一些?
“慕百川,此事不能妄下定论,这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了。”
慕百川自是明白,“我知道,所以我才回来和你商量对策。”
但凡这些证据再有漏洞一些,说不准他们就信了去。可偏偏是,百密一疏。
“娘亲娘亲,你看,这朵花好漂亮,娘亲花艺是京城里最好的,可是月儿在娘亲这里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花,今日瞧见就想拿给娘亲看看。”
月儿手里拿着一朵花,小跑着过来,额头上的汗还不曾擦去,就进了苏锦绣的怀里。
瞧清楚了月儿手里的花,苏锦绣愣了一下,随后眼见带笑,拿着帕子给她擦去了汗水。
“月儿当真是孝顺,告诉娘亲,这花是在哪里瞧见的,改日娘亲也去碰碰运气。”
月儿手里的赫然便是醉朦胧。
想一想,月儿还是有些不情愿让苏锦绣去见那人,随后又奶声奶气道:“是在一位夫人的院子里,就是那日说要给父王延绵子嗣的那一位夫人。”
慕百川茫然,又知道苏锦绣是清楚的。
苏锦绣过口而出,“罗颜钰?”